我们终于全部站在了自己真正的位置上。
我端坐在雪莲之火下,记月昏迷在我的怀中,冷漠的脸庞上挂满了仇恨的泪水。
一切在毁灭,一切在改变,我安静地看着一切在绽放又再凋谢。我的怀中躺着记月,我最亲爱的弟弟,他就是我的世界。
红斩坐在我身旁不远的桂树之上,表情冷漠,目光冰冷。
你在怨我在祭祀那天没有救你吗?你知道的,我只是需要对一个人笑,而你只是爱看我的笑容,仅此而已,我们——
我是监视者红斩!红斩打断了我的话。
我不再说话了,我们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了,我们是神。
记月在我的怀中醒来,他已经安静下来,抱着我,轻声说,哥。
我抱着记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哥,我们要报仇,我们要杀死莫途!记月说。
记月,我是守护者,我已经不能踏出这个结界半步。我的宿命就是守护这雪莲之火,杀死每一个走进这结界,试图夺取圣剑的人。
哥,如果我要熄灭雪莲之火取出圣剑去杀莫途,你也会杀了我吗?记月问我。
我是守护者忘日。我冰冷地说。
你报仇吗?会杀死莫途吗?记月挣脱出我的怀抱,站在我的身前,他的声音里充满怒意。
我是守护者忘日。我冰冷地说。
我问你是否会去杀莫途?记月大声地说。
我看向红斩,她的目光投进无尽的天空之中。安静极了,只听见火焰燃烧的声音和积月沉重的呼吸声。
记月缓缓拔出长剑,剑尖指向我,风鼓满了他雪白的衣衫。
结界四周,从黑暗森林里走出无数的魔人和人类,他们的身上挂满了伤痕,刚刚一定经历了一场凶恶的拼杀。
狂索狂妄地站在结界前,他的目光不屑的看着我。
莫途也出现了,黑邪之剑紧紧握在他的手中,莫血站在他的身旁,双眼溢满泪水。
看见莫血,我的心隐隐疼痛起来,这个我深爱着的女子已经在用生命爱着我的弟弟记月。
记月风般快速地冲向莫途,巨大的杀气冲荡得每一个剑客握剑的手在颤抖。
记月,你真的要杀死我的父亲吗?莫血站在莫途的身前,挡住了记月。
让开!记月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感情。
你要杀死我的父亲,要先问问我的剑。莫血说,她的声音已不再是像当年那样冰冷。
傻孩子,你不应该爱上他,拿着这把剑,杀了他!莫途把黑邪之剑交给了莫血。
那把充满了黑暗力量的黑邪之剑可以毁灭神不死的身躯,我的父亲就是死在它的剑下,它会杀了记月吗?我恐惧地看着,依旧端坐在雪莲之火下,我不能踏出结界。
两人的拔剑式同时施展,电光火石的那一刻,我紧紧闭上眼,脑海中闪现出他们当年砍落对方一臂的一幕。他们是我生命最总要的两个人,他们就这样离开我吗?我几乎把持不住自己,要冲出这个结界。
莫血,你为什么不还手?记月的声音颤抖,他的剑是没有人能躲避的,但他却承受不了杀了两个他本不想杀的人。
莫血的剑停在记月的胸前,而记月的剑穿透了莫血的胸膛。
莫血的剑掉落在地上,她紧紧抱住了记月。
记月,我知道,在我出现的前一晚,你一定偷听了我和父亲、泊志的谈话,知道父亲要安排我和你的哥哥忘日成婚,因为泊志预算出你的宿命在飘忽不定,他已经感觉到你们是神,但他却不忍心在没有证实之前,杀了你们。于是让我在忘日的身边,当你们真的是神那一刻来临,忽然出手杀了忘日。于是你代替了忘日和我成婚。我们是两块冰,没有任何的爱,我们怀着各自的目的在一起,所以在擂台上,我们能无情地互相斩落对方一臂。可是记月,现在我却再也不能对你下手了,因为我爱你,是那么那么地爱你。宿命的对立让我们不能在一起,我怎么能看着你杀死我的父亲,我又怎么能杀死你呢?能躺在你的怀抱中睡去,也许是我最好的归处吧……莫血的身体缓缓从记月的怀中滑落,鲜血染满了记月雪白的衣衫。
对不起,我知道我的哥哥是那么地爱你,可我还是不能让你在他身边,因为你会杀死我的哥哥,因为忘日,一想到你会杀了他,我怎么能爱上你呢?记月流下泪水,捡起地下的黑邪之剑。
莫途快速地冲到记月的身前,我还来不及惊呼,莫途的手已经伸进记月的胸膛,然后他的手高高举起,记月的心就握在他的手中。
记月握着黑邪之剑,眼睛盯着莫途,他的目光里,没有一丝的恐惧,都是仇恨。
一切都在这一刻静止了,我端坐在雪莲之下,依旧一动没动,记月回头看我的目光充满了失望,他一定看不见我的心在流血。
傻孩子,是我害了你啊……记月,你就死去吧!莫途的身体因痛苦而剧烈地颤抖着。
记月,你难道就想这样死去吗?一旁的狂索充满诱惑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惊异地看着狂索,不知道他话里是什么意思。
记月,只要你答应入我魔界,为我狂索办事,即使莫途毁灭了你的心,我也会给你一颗魔界不死的心,让你复活!狂索得意地笑着。
记月再次看向我,我迎着记月的目光,端坐在雪莲之火下,沉默如石。
哥,我最后问你一次,若我死了,你会报仇吗?记月的声音很轻,却如一座山一样压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