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馨这天陪了汤元一天,直到天色微黑才离开,赵元睿回来的时候,就见汤元嘴角挂笑,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脚步也转轻快,抱住人问道,“今天怎么样?”
“很好啊,你不知道殷馨这丫头可好玩了。”汤元掩饰不住的笑道,“这么个小孩就老想着把自己怎么嫁出去。”
赵元睿接了一句,“也不小了,再过两年都可以嫁了。”
汤元转念一想,可不是,这里可不比她原来的地方,“哦对了,你帮我打听打听袁殊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像她说的那么好。”
赵元睿看看她,这是真把人当自己女儿,连这也关心上了,嘴里却说,“知道了。”
汤元见他应下,极满意,在他脸上轻啄了下,以示感谢,随后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大是感叹道,“若是将来我们也得了个女儿,若是能像殷馨这般得个知根知底的夫婿就好了。”
赵元睿莫名,他们的女儿怎么就不能了,这是又想到什么。只听汤元自顾往下说着,“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嫁个好夫婿,父母只能陪一时,自己的丈夫才能陪她一世。孩子若是能得个知情知意的,我也就放心了。”
赵元睿对于汤元这般对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感伤忧愁很是不满,但凡公主下嫁,都是千挑万选的,更何况是他俩的女儿,满姜国青年才俊随便挑拣,哪至于现在开始羡慕别人的。
汤元她是自己过的太过幸福,就希望自己的儿女也像她一样得了人间挚爱。自知这世上能像赵元睿这般对她的实在是世间难求,很可能将来自己儿女得不到她一样的幸福,她就有些小忧伤。
随后几天,殷馨几乎是隔三差五的往园子跑,全园子所有的下人都知道她是主子跟前的红人,谁会给她脸色看,捧着还来不及,但凡她来,只要皇上不在,通报都省了,直接就往里面带。
在园子里面殷馨得了青睐,在园子外面,所有得到消息上的了档次的名门望族这几天都把目光对准了殷府。殷馨她爹殷诚,这两天急的都白了头发,所有的探子都往他这边来,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打死也说不得,可这还讨不了所有人的好。这些敢明着找上他的,哪是他能得罪的起的,虽说见着女儿每次从园中来欢喜的样子,他心里还是高兴的,可一回书房,看着满桌的帖子,整个人都不对了,真是痛并快乐着。
没过两天,情况不仅没转好,又出了另一件事,有人上门求亲,找的就是殷馨,他不能说小女已经订了亲,拿不出实证,人家也不信,若说没定亲,这些居心叵测的他哪个敢要。
最后无法一封信就快马传到昆仑,命袁殊速回,自己妻子自己护着去,叫他这个老丈人卖命是怎么回事。
袁殊接到殷诚传信之前,已经知道吴林皇上摆宴的事,思量之后已经全速往回赶了。在半道上接到殷诚的信,这才知道事情比想象中还要微妙,抛下所有的随从辎重,单骑不眠不休赶路。
只用了十日的功夫,吴林府终于遥遥在望,在吴林外树林稍作休整,忽见前头远远驶来一辆马车。袁殊本以为是路过,也没怎么在意,可那辆马车却是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车夫也没下车,作揖问道,“可是袁大爷?”
袁殊把水囊收回腰间也作揖回道,“在下正是,不知您是哪位,怎知在下名号。”此人虽是车夫身份,可言行举止落落大方,不像是小家子出来的。
来人这才跳下马车,正经拱手道,“我家主人请您上车一叙。”
“你家主人?”袁殊迟疑,能知道他这时候出现在城门口的人,哪是凡人,手撩衣摆就上了马车。
等到袁殊跳下马车时强按住疯跳的心,恭敬的把马车远远送走,本要启程赶回的人,忽然就站在原地走不动道了,连上马都无能,牵着马缰乱走了一段,回过神来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这才爬上马,往城门赶去。
殷府大门远远在望,门前车马穿行好不热闹,袁殊一拽马缰,就走了旁边巷道,从侧门而进,直入殷诚书房。
殷诚此时躺在摇椅上,腿上盖着条毯子,面上虚弱苍白无力。袁殊一看吓了一跳,进门就跪下,急呼,“您是怎么了。”
“命不久矣,臭小子以后你若是对馨馨不好,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殷诚有气无力的说道。
外面还没来得及退走的开柳对着袁殊眨了眨眼,刚好被殷诚瞧了正着,直起身怒道,“怎么,巴不得你老爷死,上杆子给你家新主子献殷勤,看我不卖了你。”开柳忍不住翻白眼,给了自己一个清脆的嘴巴子就赶紧滚了。
袁殊一听,他还能这般中气十足的骂人,看来问题不大,稍微松散了下,帮他把掉下的毯子又拢了拢。
殷诚看着他的作为,长叹一声,本就是自己的得意子弟,他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怎么还看不出好赖,罢了罢了,女儿非他不可,总好过被外面这些个居心不良的吞了的好。
“你知道了?”想明白后,口气到是放软了。
袁殊点了点头,何止知道了,连霍大人都直接找上门来,他现在知道的可比他多。
“那接着就看你的了。”殷诚看着人能这么及时出现在他面前还是很满意的,整个人又往后倒,软绵道,“我是管不了了。”
这撒手掌柜做的一点羞愧都没有,从那天起就传出殷馨定亲袁殊的消息,殷府门前人少了一半。
这天殷馨来见汤元的时候,手上满满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