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气之盛,夺人神魄!在淡淡的薄雾中,如此强悍的军队不动如山,却给人一种难以匹敌的绝望。
对峙,似乎让空气都凝滞起来了——
终于,城下的军队开始慢慢动起来,远远看起来仿佛缓缓涌动的水流。
一匹奔马在队列前奔跑,马上的骑士声嘶力竭的喊着:“保持队形——”嘶喊声和缓慢的鼓点仿佛敲击在所有人的心上,让人忍不住呼吸急促。
在距离城池五百米外,军队又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往一个方向。
在那里,一面硕大的战旗迎风猎猎作响!旗帜上硕大的“明”字分外夺目。
一个瘦削的身影站了起来,他的年龄并不大,面容似乎隐于薄雾之中,看不太真切。身披轻甲的他并没有给人彪悍的力量感,相反却有几分柔弱!
但正是这样一个人却主宰了这样一场大战,决定了无数人的生死!
他的手缓缓的举起,当这只手挥出去的时候,一场生死大战将全面爆发。
城池如同顽石,而城下的军队则如同汹涌的海浪。当海浪撞上顽石,总有一方将粉身碎骨,不复存在!
鲜活的生命将因为这只手流尽热血!巍峨的城池将因为这只手化为瓦砾焦土!
这里将因此变成尸山血海,人间炼狱,生灵涂炭,鬼神变色。
如此沉重的后果,在他看来却似乎不值一提。
那只手轻轻的挥出,仿佛只能拂去一片落叶,弹去一粒清尘。
“轰!”一声巨大的炮声打破了凝滞的沉静,紧接着就是第二声,第三声……炮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密,硕大的炮弹落在城池之上,立马青石堆砌的城墙出现了破损。有时,也有炮弹落在城头,立时血花飞溅,惨叫连连!
“杀——”士兵们呐喊着快速冲向了城池,巨大的动静让人感觉整个大地都在颤抖!也许就在不久之后,这里的土地就将变成一边血红!
此时,轻雾散去,瘦削身影终于露出真容。
他的面色苍白,双目看向远方,似乎不忍看到发生在眼前的生死搏杀,眉宇间透露出淡淡的悲哀。
挺翘的鼻梁,让他这张平凡的脸平添了几分魅力,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似乎有心事,却无人吐露——
“啊——”程仲的大叫着从梦中惊醒。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做这个怪梦了,真是邪门!
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程仲不由大骂一声,腾的跳起身来,简单的洗漱一下,换了身衣服便冲出了租住的老公房门。
随着地铁中的人流慢慢“蠕动”,程仲一声哀叹,看来今天又要迟到了。
上海的地铁怎一个“挤”字了得?他还记得曾经有一位北京的哥们抱怨说他的媳妇在地铁站被挤流产了。
马上一位上海的哥们就嗤之以鼻的说:“那叫啥子事体?吾的媳妇在地铁站被挤出小人来了(怀孕了)。”
对此,程仲只想说:这都算什么事?大不了北京那位媳妇被挤流产的哥们,带着媳妇来上海再挤一次地铁,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此时,一阵刺鼻的韭菜味飘来,程仲又不由想起曾经听过的一个笑话:说如何分辨章鱼的手和脚?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冲着章鱼放一个屁,去捂鼻子的那只就是手。
于飞现在手脚健全,但是在拥挤的车厢中竟然连动一下都困难,就更别提捂鼻子了。
程仲,出身农村,五年前考上了大学,算是乡村中飞出的金凤凰了,为此他也曾沾沾自喜过。
但是严峻的就业形势却让他在走出校门的一刹那彻底的懵了,文凭就如同一张连揩屁股都嫌硬的纸!落下一片瓦,砸到三个人中就有两个人怀揣着本科文凭,另外一个是本科在读,就连大厦物业的保安都能拿出一张名牌大学的毕业证,多次的应聘失败让程仲倍受打击!
雪上加霜的是,母亲突然过世了。程仲的母亲春秋六二,根本说不上老弱。
程仲知道母亲那是累的,为了供自己读书,母亲夜以继日,根本就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而自己竟然连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让她过上,这是程仲心中永远的痛。
最终程仲只是在市图书馆找到了一份薪水并不高的管理员工作,每天就跟着一群阿姨、大妈混迹在一起,感觉自己都快要发霉了。
“刘姐早!”
离着老远,程仲便连忙打了个招呼。
刘姐名叫刘传华,是图书馆的副馆长。而此时已经是九点过五分了,虽然紧赶慢赶,程仲还是迟到了。
“小程呀,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这个月才刚刚过去五天,可是你已经迟到三次了!这样下去我也没有脸帮你说话了。”刘长华说道。
当初程仲进入图书馆的时候,就是刘长华面试的,再加上程仲老实厚道,而且没有城里孩子那么浮躁,因此她对程仲还是满照顾的。
“刘姐呀,那不是因为我住的太远吗?光是花在路上的时间都要两个小时。”程仲无奈的说道。
程仲的房子是租的,距离图书馆比较远。为了不迟到,他每天必须赶在七点之前出门,可是现在的他正是嗜睡的年纪,以前也能坚持。可是这几天被那个怪梦纠缠着,睡眠时间似乎都被怪梦偷走了,害得他每天似乎都睡不醒似的。
“你不会把房子借(租)的距离图书馆近一些呀。”刘长华说道:“这样每个月的地铁交通都能省不少钱。”上海的地铁起步价就是三块,算是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