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是卫生厅例会的日子,韩端一如既往早早地出现了。
只要没有特殊,他总会很识相地熬到所有会议议程结束,在确认没给自己分配什么任务后才离开。
走开之前,自也不忘了与分管领导、同科室的同事作一番交流,偶尔还分一些从外面带来的小礼物。有了自己做企业的经验,他更明白与同事之间保持良好关系非常必要。
众人眼中,就作为来讲,韩端可是名符其实的青年才俊,整个中洲年轻一代都挂得上号。
工作不用心,在厅里1ou面的时间比厅长都少,但还没毕业就给安排了个科长的位子,既然上面不说什么,他们也没理由得罪这个人。
长年坐机关的人招子可都.雪亮,都看出他跟方副厅长不对付。有点的心机都清楚,之前他与市里一把手的儿子斗得不可开交绝对不是演戏,但他既然还能安安稳稳地在这儿,必有着说不清的背景。
再看他平日里的行止,举止雍容.儒雅,神情波澜不惊,对人亲近又保持一定距离,绝不是简历里平民子弟那么简单,说不定哪天这小子就爬上头去了呢。
他跟潘晓琳的关系倒不错,而.某女又众所周知是前任书记,目前省组部长的千金,这样的人物注定只能敬而远之,只那脾气好没什么心机的才在心情不坏的时候开个不轻不重的玩笑。
韩端不明众人心思,更不知自己被想象成多么“可.怕”。最后依然准备雷打不动地到准表嫂那儿1ou个面,这才是他最重要的信息来源,得到一切都好的暗示后才好放心走开。
最近“芳邻”厅长很奇怪地不找碴儿了,一度无视了.他的存在,分管部门小会上也不再点名或不点名地批评他无组织无纪律。
想到这里,竟让韩端有点小小的失落,在心里悄.悄叹口气,或许对这块扶不上墙的烂泥也是没办法吧。
手放潘晓琳门.上还没敲落下,突然手机响了起来,非常奇怪,是何爷爷的电话,往常有事都是雪妍传达,极少“御驾亲征”,老爷子这是怎么了?
韩端手缩回来,迅接听,何秉书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臭小子在哪儿?没事就过来一趟,老头子这儿遇上了点难题。”
不是紧急情况,何爷爷不会这样语气,韩端不去询问只是不停“嗯、嗯”应着,转身欲走。
潘晓琳自觉到了他的存在,开门走出:“韩端,怎么不进来?”
“急事要出去!”
“那还磨蹭什么啊。”潘晓琳笑着点头,冲他施个眼色。
意思很明显,放心去吧,一切如常。
两人很有默契,韩端也是笑笑并不多言,直接走向停车场。
方琳在窗口站了半晌,直到看到了韩端离去,幽幽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小子脸庞勉强算得上英俊,只是每当看到那口角时时勾起的漫不经心的笑,没有理由不心生怨恨。
方琳现在有些怕见到魏林生,只要见面没一次不提起。韩端够出名,不过还不是踩着自己的外甥上去的。
只是抓不到大过错,姐夫又不肯出面,也没好的借口狠狠收拾他一下。
显然等得心焦,何秉书老人在院子里不停地转着圈子,双手不时在一起交叉搓动。
事先已经收拾好出诊的行头,见韩端来到也不多言,赶紧提着东西上车:“开车,去黄房子。”
印象中的何秉书向来都是从容不迫,何曾这副着急模样,当下更不多言,赶紧动车子。
何秉书上车,边翻行囊似乎在检查有无遗漏,边粗略给韩端介绍此行目的。
黄房子,在整个中洲都是一个神圣的所在,处在城市外围的一片风景区,属于军事监管区,寻常人等不允许kao近。
韩端刚来中洲就听本地的同学吹嘘过,那地方有多么多么神秘,其实真正的土著都清楚,那儿已经存在多年,其实说白了不过是个疗养所,只是因为住的人物特殊才格外引人注目。
说话间,远远地已经看见了那片黄得与众不同的建筑,第一次距这地方这么近,韩端不免有些紧张,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呢?
一道路障,仿佛凭空就出现了两个全副武装的军人,在示意下,韩端将车子停kao在了路边。
“何教授!”军人敬了个礼,显然认识老爷子。
何秉书依然公事公办地掏出一个类似通行证的本本,神情很是认真。两个军人仔细核对无误,这才指引着韩端把车子开向一旁的叉路。
不过几十米的距离,眼前柳暗花明,突然出现了好大一片停车场。
韩端暗道古怪,想不到这儿还别有洞天呢,从刚才的路上根本看不到一旁居然还有这样一小片建筑。
又是两个军人迈着威武的步伐过来,客气却认真地对二人进行例行搜查,再次确认无误这才重新敬礼,示意二人要登上那辆缓缓驶过来的军用吉普。
看来要见的真是位大人物,韩端心里暗叹,见段印平这位副总理也不曾费如此大的周章。
车子行驶平稳,不多时通过几道大门,终于进了黄房子的核心区域,而每过一道都要接受详尽的检查,何秉书老爷子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而他的厂子本身就吸纳了为数不少的退役军人,也知道部队里那严格的纪律,所以韩端也很快适应,心下渐渐坦然,不动声色地听任摆布。
到了大院里面,反倒一切都简单许多,一位有些岁数的医生热情地迎了出来。
“何教授,这年轻人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