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哲脸上神色一沉,垂着的眼眸里闪烁着危险的暗光,盯着地上那束枯萎的郁金香好一会儿。
“调出这个路段的所有摄像记录。”
回程的路上,他将墓园的地址发送给了属下,此刻心下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究竟这送花之人是什么身份。
这么隐秘的地方不会是不相干的人能够知道的,他隐约猜测着,或许是与当年那件事情有关的知情者也不一样,如果这个理由成立的话,那么他就有必要揪出这背后的真实原因了。他不会允许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计划出现任何的变数,就算是至亲的人也不可以。
——
清幽的月色透过窗的缝隙照进房内,几许秋风吹拂而过,淡蓝色的窗帘便随风晃动起来。
宽敞的房间气氛显得有些寂寥,周围摆放着高档的红木家具,在靠窗的位置边上摆放着一张红木床,床上正静躺着一年过五旬的男人,仔细一看,居然是有段时间不露面的傅天。
才一个月的时间,这个男人的脸上已经显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苍老。
在床边的一旁,一瓶点滴慢慢的往他的身体里输送着,而房间里安静的只有风声和着的呼吸声。
“来了,他来了……他来索命了……”
睡梦中的傅天突然不断的重复着相同的话,好像睡梦中梦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吓得四肢不断的挥舞起来,似乎力图挣扎开什么。
“别喊了老爷,待会儿吵着夫人少爷,他们又要怪我没有服侍好你了!真是有够麻烦的,吃喝拉撒都得在床上,现在连夫人少爷都不来看您了,也不知道造的什么孽,好端端的就疯了,看着您这样都替您难受了……”
房门突然被推开,跟着屋内灯光一亮,一穿着白色衣服的佣人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一边将拧干水的毛巾往傅天的脸上擦去。
“冤有头债有主,别找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傅天持续叫喊起来,双眼依旧紧闭着,情况比刚才还要严重。
“要死了要死了,怎么越叫越大声,这样下去非得把夫人他们招来,到时候又算在我的头上了。”
那佣人吓得手无足措,手中的毛巾也掉落在地。
“老爷别喊了,大家都睡了。”
他压低声音不断的哄道,焦急的目光不住的看向门口处。
“冤有头债有主,死,都给我去死!”
傅天猛地坐起身来,终于睁开了双眼,嘴里依然念念有词。
“哎呦……吓死我了老爷,看来您肯定又做噩梦了,醒了就好,再这么叫下去夫人少爷就饶不了小的了。”
那佣人见他坐起身时,悬着的心也松懈了下来,于是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毛巾,准备放入水盆内端走。
“你,你是来索命的对不对?啊……你一定是来索命的,去死吧,都给我去死吧……”
傅天忽然抬眸死死的盯着那名佣人,见他端着水准备离开时,立刻伸出双手揪住他的后背。
哐当——
佣人猝防不及,手中的水盆哐当一声落地,盆子倒扣在地,地板上瞬间被水淋湿。
“老,老爷?是我啊,我是阿福,不是想害你的人啊!咳咳……老爷您快松手,不然阿福真的要被您掐死了……”
傅天双手紧紧的掐住了阿福的脖子,脸上满是狰狞癫狂的笑意,瞳孔不断的放大着,额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哈哈……没有谁能打垮我傅天的,只要你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些事情了,哈哈……”
“咳咳……老爷,求您快松手……”
阿福使劲的掰开脖子上的双手,整张脸已经一片涨红,双眼不断翻起扮演,他哪里想到傅天的力气会这么的大,连他这做惯粗活的人都不敌他的力道。
傅天将他按倒在床上,不让他有一丝逃走的机会,他的动机已经非常明显,摆明就是要将他置之死地。
眼看生还的机会逐渐渺茫,阿福灵机一动,双腿胡乱的踢踏着,将离他最近的东西全部踢翻在地,企图这动静可以引来其他人。
“干什么?大半夜的想掀房子不成?还给不给人睡了?”
房内巨大的声响终于吵醒了别人,李薇与几名佣人随即赶到,当看见房内一片混乱的场面时,当场让人上前将傅天拉开。
“咳咳……谢,谢谢夫人。”
得救的阿福吓得连滚带爬走到了门口处,双手捂着脖子处不断咳着,看向傅天的眼神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好险,如果他们不及时赶到的话,恐怕现在连他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给我按住老爷!”
李薇沉声命令道,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神情冰冷,当她一声令下,几个力气大的佣人立刻将狂躁中的傅天按倒在了地上。
“啊……冤有头债有主,哈哈……来索命了,冤魂来索命了……”
被制服的傅天嘴里依然是念念有词,但所有人早就见惯不怪。
李薇唇瓣紧抿着,向着柜子的方向几步上前,直接拉出抽屉来,从里拿出了一只针筒。
“对不起老爷,为了你的病情早点康复,我只能给你打针镇定剂了,你们给我按牢了,万一我失手落错了针你们可担待不起!”
她双眼淡淡瞥向了周围的佣人,语气中警告着说道。
“放心吧夫人,老爷不会挣脱不开的。”
几名佣人死死的按着傅天的四肢,防止他再次袭击旁人。
李薇神情微微紧,直接拉起了他的袖子,对准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