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哪一件比较好呢?”鲁雯站在一面比她人还要高大的玻璃镜子面前,身上只穿着文胸及内裤,手中抓着两三件裙子衬衣,正在纠结穿什么。
“我觉得,什么都不穿最好。”忽的,在她身后陡然冒出一个少年身影来。
“啊啊啊——!”鲁雯回身一看,猛地大惊尖叫,险些晕死过去。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什么啊?鬼么?
此刻,站在鲁雯眼前的,是一个戴着鬼脸面具的人,却由于当下是晚上,灯光并不明亮,陡然看到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出现在你身后,如何不让人惊慌失措?
“你、你你是人是鬼?”鲁雯紧紧抓着手中衣物,两条大腿早已“噼里啪啦”的在打哆嗦了。
“不做亏心事,何惧鬼上门?更何况,人见到我,我便是人,鬼见到我,我便是鬼。”少年冷然的看着眼前这女人,正要说什么。
嘭嘭嘭!
房外响起促乱的脚步声,伍涛立那惊乱的声音传了进来:“怎么了雯雯!”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刚走入房间,伍涛立蓦然看到一个戴着鬼脸的年轻人正站在他老婆面前,而他老婆却只穿着文胸内裤……
“来得正好,拿着这个,带上你老婆跟儿子,速来东海港口。”少年将一张四角方方的砂纸扔给了伍涛立,而后走到窗口,回头说了句:“否则——全家难保。”便破窗而去。
“你……”眼睁睁看着那年轻人从二楼窗口跳下去,伍涛立瞪大了眼睛,转而看了眼手中的砂纸,他小心翼翼的将它摊了开来。
“这是……”落在他眼底的,是一块金色护身符,色泽光亮,隐隐有流光浮动。
“凤洁的护身符!怎么可能!”伍涛立震惊的不知该说什么。这块护身符,跟他身上的护身符一模一样,原本就是一对。那可是曾经他们夫妻二人结婚的时候,亲自前往寺庙拜佛所赐,据说可保佑一生平安。
但问题是,这块护身符应该在二十年前,早已跟凤洁一起沉没海底去了啊?怎么会……
“快穿好衣服,马上去东海港口!”说着伍涛立将护身符藏入怀中,这件事,太过离奇,他不想张扬出去,念及此处,便返身往外头去了。
※※※
东海港口,海岸附近。
“事情已经帮你办妥了,我想很快他们就会来了。”楚铭一屁股坐在大海龟的龟壳上,仰靠在背后的大椰树旁,一脸轻松自在。
“二十年了……二十年了啊……终于要见到他了……”凤洁那站立在大海上的孤凉身子,微微有所颤抖。此刻,她的心情异常激动,没有什么言语可以形容。
“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还真无法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鬼。”远远看着那女人的身影,楚铭暗暗惊奇:“小王八,你怎么认识她的?”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在楚铭屁股下的大海龟缓缓说来。
原来,当年凤洁让其丈夫伍涛立陪她一起乘坐私人游轮出洋做商贸,在回港的时候,突遇大海暴风,整艘货船沉没海底,连预备的救生圈都来不及拿。那时候,只有伍涛立一人抓住了被风浪打烂的游轮甲板,这块甲板可以维持两个人的分量。
但是,跟他们一起去的,除了数名开船的船长人员外,还有一个是伍涛立身边的小秘,鲁雯。
“小洁,抓紧我,等暴风雨停了,我们就一起游到岸上去。”大海浪涛之中,伍涛立右手抱着甲板,左手紧紧抓着凤洁的两只冰冷彻骨,在不断颤抖着的小手。
此时正是隆冬腊月,头上飘着鹅毛大雪,海水沾湿在身上,更是冷的歇斯底里,两人脸色那是何等的煞白。
“涛立!涛立我好冷,我快撑不住了……”凤洁的身体已经从头冷到脚了,怕是连五脏六腑也都被冷意侵袭。
“坚持住啊小洁!”伍涛立死死抓着她的手腕,不愿放手。
哗啦啦~海浪还在汹涌澎湃着,乌黑的云层闪着雷鸣,暴风放肆的卷席大海上,那几个可怜的人儿。
“啪!”一只苍白的手,突然按在了甲板上,整块甲板突地一沉,险些将伍涛立翻入海底去。
“想要活命,就放手,跟我一起,怎样?”鲁雯那势在必得强硬的声音在伍涛立耳边响了起来。
“可是小洁她……”伍涛立抓着凤洁的手开始松动。
“你不想活命了?你要知道,你是东海市市长,她只是一个普通女人罢了。更何况,命只有一条,女人天下何其之多?以你的权势,想要多少个女人都不是问题。两者之间,孰轻孰重,你应该知道吧?”鲁雯继续怂恿。
“唉……”伍涛立叹息一声,正要说些啥,突然狂风骤起,一道柱子粗大的海浪冲向了他抓着凤洁的手间。
轰!伍涛立当场被击中,一声惨叫后,终究是放开了手。
“涛立!涛立!涛……”声音渐渐远去,很快,便是湮没在大海浪涛之中。
……
“停!你丫我问你是怎么认识她的?你跟我讲他们之间的事情干什么?这些事她之前已经跟我说过了。还有,当时你又不在场,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连他们说什么都知道?”楚铭打断了大海龟的叙述,一脸不爽的看着屁股下的大海龟。
大海龟悲催的道:“当时俺确实在场啊,因为那场暴风雨,就是俺朋友干的。”
“什么?”楚铭呆了一下:“你朋友?你朋友是谁?不会也是王八吧?”
“俺朋友是巨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