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要快,指头要有劲!”一个的老头儿大声吼着,这老头儿穿着一件分不清颜色,肮脏如同抹布的西装。即使发怒,眼睛也始终眯着,只是瘦削成三角的脸上为数不多的肌肉轻轻抖动着。在他旁边站着几个小孩,有男孩有女孩。
“妈的,错了!错了!再夹不起来一个!今天就别想吃饭!小阳子,你给这小子作个示范!”老头儿一边继续吼着,一边摇头斜眼示意旁边一个稍大的男孩上去,语气很严肃但是动作却很滑稽。但没有哪个小孩敢笑。
“是!师傅。”只见那个稍大的男孩走上前去,站在一个脸盆边,脸盆是铜的,里面装着热水,下面有个火炉,炉火正旺,盆里有两个肥皂,在高温下,有点软滑,同时水汽上扬,要拿起确实有点难度。只见那男孩小手一抄,指头轻动,两个肥皂一下子都取出来了,四周的孩子马上露出或嫉妒或佩服的眼神。那老头儿眼睛骨碌碌一转,也表示出欣慰的神态。
“小阳子,进屋。其他的继续练习!小萱,小莲去做饭。”接着,老头儿双手往背后一剪,驼着腰踢踏踢踏的朝屋里走去,活像一只大马猴。
这是个北京旧式的四合院,屋顶有几个鸽子,发出咕咕的声音,不时的扑腾扑腾的飞来飞去。院子里,有个大槐树,树下那几个孩子有的在哭,有的在捞肥皂,有的两人一组迎面走来走去,轻轻撞着。时不时,有人尖叫,“小伟,你哭的真假,眼泪没一点,谁同情你,应该这样。”有人撸着裤子大声喊道:“二子,你妈的偷我短裤也就算了!妈的,偷不走,把它皮筋给划断干嘛!”一时院子里鸡飞狗跳,热闹非常。
那老头站在窗口,背后站着小阳子。看着院子里的情景,小阳子嘴角都微微上翘,露出很纯真的笑容。老头儿慢慢回过头,小阳子马上很严肃板起脸来,恭敬的问道:“师傅,喊我有什么吩咐。”
老头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缓缓的说:“小阳子,你入我们行当多长时间了?
“十年了!师傅”小阳子恭敬的回答说。
“失手过没有?”
“师傅!”小阳子抬起头,但很快又低下来,“失……失手过两次。”
“哼!”老头儿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两次是怎么回事?”男孩低着头没继续说了。
“唉,小阳子,干我们这行的,必须出手不空,六亲不认,不能有任何同情怜悯之心呀!你同情别人,我们就要饿肚子的呀!”老头缓解了语气,继续说:“从十年前,我捡你回来,我就发现你很有干这行的天赋,很少打骂你。一心教你本事,还让你读书,那群小兔崽子们很是不服,被我吼回去了。你也算争气,学本事很上手。活儿干得少,但很来钱,师傅很看重你呀!”
“师傅,我……”男孩急忙想表白心意。
“好啦!别说了这些呢。”老头儿打断他的话说:“昨天二子‘踩点’回来说,有家‘肥羊’刚从美国回来,在给他儿子招陪读,妈的,有钱人真会摆阔,光陪读费一个月就1000元,但是条件必须和他儿子年龄相仿,性格合得来,要能学能玩。我考虑了一下,觉得你很合适。一来这些年来虽然你总是换地方换学校,但学习一直没有耽搁,二来,你小子长得挺逗人喜欢的,稳重却能说会道,在北京也从来没曝光。所以,我准备做个大买卖,时间定为一年,到时候你取得他家信任后,能拿多少拿多少,你一回来,咱们又得换地方了。”
老头儿停顿了一下,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露出凶光:“有的事可二不可再三呀,老子可不是开慈善院的,白养活你,要是还跟上次一样,屁都没有一个就回来了,老子非活剥了你。”
小阳子好像被吓得打了个寒颤,连忙说:“不会的,师傅,我这次一定好好干活。”
万昌春坐在电脑前的软皮靠椅上,揉着微微涨痛的眼睛,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一个身材高条,看起来很秀丽的女子走到他身后,把双手放在他的额前接替他慢慢帮他按摩,柔声的说:“万春,早餐做好了,过去吃了,休息一会儿吧。这次的科研虽然很重要,你可也要注意身体啊。”万昌春顺势捉住这个女子的手轻轻摩娑着,睁开眼仰头看着她,深情的说:“虹雁,这段时间可累坏你了,瞧你瘦的。”那名叫虹雁的女子笑了笑,说:“你呀,大清早的说着干嘛?走!儿子还在等我们呢。”
这是一间很大的家用餐厅,椭圆的餐桌上铺着一个淡蓝色的方格桌布,桌子正中央放着一盆带着晨露的暗红色的玫瑰花,同时,也摆着四份早餐,早餐基本一样,一杯牛奶,两个煎的很嫩金黄色的鸡蛋,两个刚烤好的黑芝麻饼。桌子四周摆着几张绿藤椅,一个很清秀的男孩端正的坐在桌前,正专心的想着什么,一个看起来很能干的女佣还在忙着分刀叉。万昌春夫妇谈笑着走过来,老远就对那个男孩打招呼:“东方,在想什么呀?呵呵,是不是在想象你的同学的模样?”那个叫东方的男孩淡然一笑,说道:“爸爸,没有,我在考虑恒星爆炸的三唯模型应该如何构建的问题。”万昌春夫妇对视一眼,眼神露出的担忧一触而逝。虹雁装作没事般的招呼着:“你们父子呀,都一个模样,吃早餐!吃早餐!早餐后,东方还要选择他以后的同学呢。”
万昌春是近几年世界物理学术界来崛起一颗最耀眼的新星,他在“无消相干子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