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街道上还不见行人,鸡鸣声音在巷子里不断响起,更夫拎着铜锣,无精打采的做着最后一次.info狗吠声偶尔从某家院子里响起,洒水的牛车吱呀吱呀的从衙门后院开了出来,沿着路开始洒水。
六子从前衙出来,打了一个哈欠,急匆匆的沿着街道走了。穿过几道街巷,六子拐到了黄粱家所在的巷子。与在院子里洗脸的里正打了招呼,六子急匆匆的走向黄粱家的院子。
院子里,黄粱正在洗漱,厨房里冒出袅袅炊烟,钟灵正在生火做饭。
“梁哥儿,梁哥儿,府台大人有事召你,走跟我去衙门吧。”
六子隔着土墙喊了,声音嘶哑沉闷。
黄粱应了一声,擦干脸上的水珠,跟厨房里的钟灵打了个招呼,转身走出了院子。
“六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黄粱看到六子神色憔悴,担忧的问了。近来燕州多事,昨日还发生了戎狄细作行刺,诸位大人身死的事,现在肯定还有戎狄人隐藏在暗处,六子这个状态,很容易被偷袭,出事情的。
六子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的说着近来发生的情况。
昨日行刺事件之后,府衙高官基本全部死掉,赵推官若不是文武双全,再加上黄粱文位力量特异,怕是也会死掉。现在提督府发出钧令,由赵大人暂代府台之位,统摄燕州一应政务。提督府同时还发布了多条军令,燕州城戒严,调东大营背上,搜索北大营。
南方出现了兽群,以晋东虎为首,汇集了花斑豹、棕澜熊在内的一众野兽,袭击了丰台县城,正在向燕州城进发,看情形似乎是要攻击燕州城。为防范兽群,提督府钧令,南大营南下,寻机灭掉兽群。
西方也出现了戎狄人的踪迹,有情报显示,似乎是不止一支戎狄人的部队在活动,自丰饶县城一线,已经有数天没有消息传递回来了。西大营受命出击,已经开拔赶向丰饶了。
“北大营还没有消息传好了吗?”
黄粱忧心忡忡的说着,按照正常情况而言,北大营在战时每天都会传递消息到提督府,现在竟然连续两天没有消息传回,而且传递信息回来的竟然会是戎狄细作。北大营如果出事,那钟山怎么样了。
老黄叹了口气,语气沉闷。
“没有消息,不过提督府已经派出四队侦骑,分四个方向搜寻北大营的消息,梁哥儿你不要担心,钟山不是军士,应该不会出事。恒山书院的四子也在其中,他们四人是书院四杰,通晓多种战阵与兵法,再加上雁翎派的穿凿阵,北大营不会出事的。”
黄粱闻言也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希望公鸭嗓能够靠谱,他的穿凿阵能够挡住巫皇殿的野蛮人,让游将军的军阵不至于被巫皇殿的高手凿穿阵形,重蹈冯老将军的覆辙。
毛骨悚然的感觉突然出现,黄粱四下看了一眼。
天已经大亮了,街道上开始出现络绎不绝的行人,街道尽头开始摆出小摊,做早饭的小贩正在烧炭引火,准备做早点,买早点的街坊跟小贩说说笑笑,在里正的笑骂声里,提着青菜游荡着回家了。
没有什么奇怪的!
“梁哥儿怎么不走了?”
六子看到黄粱站着不动,奇怪的问了。
不对劲!
黄粱直觉上还是感觉到不对劲,仿佛再向前走一步,就会深入龙潭虎穴一般。
“有些不对,六哥。”
黄粱谨慎的打量了四周,语气忐忑的说了,明明感觉到不对劲,可就是看不到究竟那里不对劲,黄粱的心如同擂鼓一般响了起来。
“吼”
一声怒吼陡然自墙角响起,一个黄黑的影子陡然跳了起来,扑向了黄粱。
晋东虎!
黄粱毫不犹豫的矮身,蹲了下去,感受着头顶几乎撕裂头皮的劲风,心中的不安愈发恐惧了。
“吼”
“吼”
几乎是不间断的几声虎吼同时响起,四五个黄黑色的影子同时从两侧的屋顶或者墙头上跃下,瓦片和转头乱飞,街道上飞起一片一片的黄沙。
晋东虎群!
黄粱连滚带爬,弄了一身灰土,终于躲过了几头晋东虎的连续袭击,如临大敌的面对着虎群,脸上神色略定。虽然被这几头老虎包围,可是毛骨悚然的感觉没了,这说明没有隐藏的危险了,只有眼前这几头晋东虎了。
“怎……么办,梁哥儿?”
六子结结巴巴的说着,语气里满是恐惧。六子一个书吏,还真没经历过这样的阵势。
黄粱也不知道怎么办。
周围已经彻底乱了,街坊邻居四处乱跑,小贩踢歪了自家的摊子,炭火散了一地,冒着热气的粥倒在地上,黄的白的一片一片的。救兵肯定是没戏了,只能靠自己了,可是靠自己,黄粱觉着连逃掉的希望也没有。
左面两头,右面两头,前后又各有两头,不远的屋顶上还蹲着两头晋东虎,监视四方。
“吼”
两声凄厉的吼声突然从屋顶上响起,下一刻,黄粱就看到苟文若和另外一个一身劲装的剑客出现在屋顶,两人手里的长剑上沾染的鲜血不断滴下,两头晋东虎从墙头上跌落,扑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几头晋东虎就让你束手无策了,黄先生,嘿嘿,黄粱你也不过如此吗。”
苟文若弹着剑脊,语气里满是嘲讽。
“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盐湖派的穿凿阵。”
苟文若话音未落,整个儿就飞了起来,三个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