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看到这张脸,王灵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菊花紧了一下,但他很快便发现推门而出的是个年轻女人,她脸上那些也不是毛,而是抹了一层墨绿色的湿泥,于是胸中的怒气立刻又占据了上风。.[774][buy].[com]
“喂,你怎么回事?开门难道不先确认一下外面有没有人吗?”
“啊啦,撞到你了,这可真是不好意思呢。”
一脸绿泥的女人开口道着歉,声音很悦耳,但语气却不像话里说得那么客气。
王灵的耳朵没问题,他听得很清楚,对方的态度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你这算是道歉的态度吗?”
“那当然,我不是已经向你道过歉了吗?况且仔细想想,我不可能知道外面有人经过吧,你自己也应该负起责任来,不是吗?”对方笑嘻嘻地答道,露出日本女人少有的洁白整齐的牙齿,就像在绿油油的菜叶上挤了一条牙膏。
看着那副欠揍又搞笑的表情,王灵有点儿出离愤怒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因为这样一个素不相识,且如此不讲道理的日本女人流血又流泪,真是亏大了。
不过,对女人动粗或恶语相向不是他的风格,读四书五经出身的爷爷一直教导他要有君子风度。
但君子不代表没脾气,遇到极品不喷回去同样不是他的风格。
咳嗽了一声之后,王灵笑着对那女人说:“小姐,我好像记得海獭最喜欢躺在海藻上睡觉,还喜欢把海藻缠满全身。”
“哎?”那女人显然不明白这话的意思,愣愣的眨着眼睛,目光中一片呆萌。
王灵笑容一收,斜着眼睛冷冷地说道:“既然不是海獭,抹什么海藻泥?真是好笑,像你这种无理的家伙,无论把什么东西抹在脸上也不会像海獭一样可爱的!”
说罢,他抬起袖子擦了一把鼻血,看也不看对方,便闪身开门,走进自己的房间。
租屋很小,玄关的左手边是浴室,再向里走三步,便是不足十平米的和室,也是唯一个房间,看来以后睡觉、吃饭、学习、休息……所有的生活起居都必须在这里将就了。
和室的正中是一张方桌,墙角处还有台样式老旧的小电视机,不清楚是“小强”大叔故意放的,还是之前的租客遗留的废品,除此之外连一件家具都没有。
王灵并不在乎这些,放下背包后,他从裤兜里抽了张面巾纸出来,撕成两半,团作小筒状,一边一个塞住血染的鼻孔,然后仰面躺在和室的叠席上环视着整个房间。
嗯,这屋子很正常,并没有任何异状,有问题的地方并不在这里,而且在该出现的时候才会显现出来。
消灾捉鬼只是手段,并不是王灵的目的,所以他不会那么快动手,眼下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先看看情况再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自己那个如意小算盘还是很有希望实现的。
又躺着发了会儿呆,腹中忽然传来一阵令人纠结的肠鸣。
王灵坐起身来,看看时间,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快十点钟了,这一天下来几乎水米未进,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当下从包里拿出两袋速食面,准备烧壶热水泡了当晚餐。
撕开调料包,浓郁的香味儿扑面而来,一路顺着鼻腔渗入脑际,完全无视那两团面巾纸的存在……
王灵突然有种生活又重新变美好的感觉,同时也更饿了,仿佛有数不清的馋虫成群结队的涌到喉咙口,挡都挡不住。
经过三分钟的煎熬,正当王灵欣欣然揭开碗盖,拿起叉子准备享受美味时,脑后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噗……”
堵在鼻孔里的两个纸团不偏不倚的喷在了面碗里,沾在上头的血和鼻涕与面汤坦然的水融。
王灵黑着脸将它们拎出来,甩在桌子上,刚才还兵临喉咙口跃跃欲试的馋虫们顷刻间退散的一干二净。
没错,血和鼻涕都是他自己的,但他仍然很介意把自己的附属物再吃回去。
转过头去看了看身后那道墙,刚才的惨叫声是从隔壁传过来的,而且毫无疑问就是先前那个在脸上涂海藻泥的女人。
王灵承认自己有点儿失策,他一早就看出有问题的地方在隔壁那个房间,之所以先前没有当面跟那女人较真儿当然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不讲道理的人就该受点儿教训,光用语言折磨一下显然是不够的。
只不过,他没料到对方的嗓门竟然如此嘹亮,不但吓了他一跳,还间接摧残了一碗香喷喷的泡面。
王灵情不自禁的冒了句国骂,住在隔壁的这个日本娘们儿是专门来跟自己作对的吗?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王灵当然知道外面是谁,但却不为所动,而是又把注意力转回到面碗上。
说实话,他还没有勇气把这碗面倒掉,在洁癖和饿肚子之间犹豫了半秒钟之后,他毅然决定勉为其难的克服一下眼前这点儿心理障碍,拼命告诉自己这碗面其实没什么变化,它依然美味可口,依然纯洁无暇,然后重新把叉子朝碗里伸去。
浓郁的面香中好像有一丝另类的味道……
心理作用,纯粹的心理作用。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个不停,而且越来越急,同时还伴随着那女人惊恐的大叫:“救命!请快点儿开门!救命啊!”
王灵恍若不闻,抱着面碗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吃个精光,把最后一口汤灌下肚后,他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这才起身走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