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洁茜卡的安慰,阿尔托莉雅似乎轻松了些,她的精力本来就耗损的厉害,如今总算放松下来,很快就沉沉睡去。
看着少女睡去恬静而安详的容颜,洁茜卡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阿尔托莉雅来到宗教裁判所这些日子以来,洁茜卡对她的为人秉性进行了细致的观察,不可否认,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此女的表现都堪称楷模:做事周全,认真用心,谦虚谨慎,礼貌周到,她明明有着谁都不敢招惹的天之骄女身份,但她不但丝毫没有使用这个身份来为自己赢得利益,相反对待同僚总是尽可能协助和退让,并时时主动承担并非自己分内的工作。
洁茜卡身在教廷,自然也认识很多堪称优秀的骑士,但是能把骑士道贯彻地如此令人的叹服的,怕是也只这一人而已。
而以她的年龄来说,其拥有的实力更是让人叹服,刚进入宗教裁判所没多久的时候,她的低调本分让很多人觉得她只是凭着兰斯洛特的裙带关系猜得到了审判者的资格,不过在后来的一次出战中,她表现出来的实力让所有抱此想法的人跌破了眼镜,然后才如梦初醒地纷纷说:“不愧是兰斯洛特的女儿。”
不愧是兰斯洛特的女儿么?洁茜卡心中不由得苦笑,这真是一句不负责任的话呀。多少次在艰辛的工作结束后,就连洁茜卡都累得只想回家睡个大觉,却依然可以看到她独自走进了训练室,而在第二天早上出勤时。她必然提早到达,从无例外。
甚至在休息日,洁茜卡每一次都可以在那个院子里看到她,在夕阳下一次又一次地练习着枯燥乏味的挥剑劈砍。
只是人们只会注意到那个出类拔萃的她,却很少看到那个刻苦努力地她。
只因为是兰斯洛特的女儿,所以不论多么杰出优秀都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不优秀才是奇怪的事情,这是多么可笑的说法啊。洁茜卡很多次都是好不容易才抑制住冲动,要把说这些话的家伙带去看看。看看那个汗流不止的娇小身影,看看那过度使用而损坏的练习木剑,看看那些破烂不堪的练功服……
看到那个在夕阳下孤独练习地身影时,洁茜卡的视线有些模糊,那个少女和她记忆里的某个影子重叠了。
苦出身的洁茜卡,和名门嫡出的阿尔托莉雅可谓两个极端,洁茜卡不记得自己是从几岁开始拼命努力的了,她只记得那个时候不得不拼命。因为如果让人觉得她没用的话,唯一的下场就是被卖给妓院作雏妓,当后来认识了改变她命运地人,乃至于渐渐得到了掌握自己命运的力量,她的目标也变成了让所有人曾经轻贱她的人后悔。
那么这个少女。自然不可能拥有自己那样的经历,她又是为了什么而努力呢?为了父亲地期望?为了家族的荣耀?还是为了自己地理想?洁茜卡有得时候很想问一下。
但是。她终究没有开口,她所能做的只是在阿尔托莉雅工作艰辛的时候,尽量多给她一点休假,在她练习到瓶颈的时候尽可能给她一点启发,还有,当别人说“不愧是兰斯洛特的女儿”时,她一定会说“不愧是阿尔托莉雅”。
当她看到少女发自内心的笑容时。她就知道,自己没有说错。
为什么要把那么危险的东西给她呢?洁茜卡心中涌现出了对兰斯洛特地强烈不满,再怎么说,现在也为时过早了呀。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也是自己一直尊敬的人,洁茜卡几乎要去揪住他的领子问个清楚了。
咚咚,轻巧的敲门声打断了洁茜卡的思绪。
“什么事?”洁茜卡打开门问道。
敲门的是之前两名圣殿骑士之一,他端着热水和毛巾走了进来。关心地问道:“殿下怎么样了?”
“刚才醒了一次。”洁茜卡说,“因为太疲倦又睡着了。应该没有危险了。”
“那就好,那就好,”圣殿骑士松了口气,“大人您也辛苦了。”
那天晚上以后,他们就近找了个酒店安顿下来,并开始想办法对阿尔托莉雅的伤势进行处理,两名圣殿骑士都是男人,要照顾阿尔托莉雅自然诸多不便,所以洁茜卡一直几乎寸步不离都在照顾阿尔托莉雅,这份情谊也让两名圣殿骑士很是感慨。
“没事,黑暗四天王有消息了么?”洁茜卡点了点头说。
“刚收到消息,南边有个驿站受到了袭击,被抢走了四匹马一辆车,”圣殿骑士说,“根据目击者描述,袭击者地形象很像是那四个人,似乎是向着西边去了。”
“哼,欲盖弥彰,”洁茜卡冷冷地说,“黑暗四天王还需要骑马乘车?以他们地身手在一个小小驿站居然还留下了目击者,这骗局未免拙劣了点。”
“属下也是这么想,”圣殿骑士点了点头,虽然圣殿骑士团和宗教裁判所互不统属,但他品级低于洁茜卡,为表尊敬还是自称属下,“这么说来,他们这是故布疑阵,其实去了东边?”
“不,雷札德其奸似鬼,不可能部下这么粗陋的骗局,”洁茜卡摇了摇头,“他多半是用了计中计,故意大张旗鼓抢夺马车,当我们觉得他是计谋时,反而中了计,所以就往西边查吧。”
“遵命,大人,”圣殿骑士低头领命,随即又有些欲言又止说道:“这个……”
“有话就说。”洁茜卡不耐烦地挥挥手。
“其实,阿斯托利亚地杰克佛里德最近对我们的态度很不合作,几次公干的申请都被以各种理由驳了回来,”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