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从娘家回到家里,钟漓月发现沈兆言还未回来。等了许久,她忍不住困意睡着了。良久,沈兆言才从外面轻轻地进屋来。见到钟漓月坐着睡着了,一旁的烛火一跳一跳的,心中生出一股暖意,他走过去,将心爱的人抱到了床上去。
“你回来了?有没有打听一下明月的下落?”钟漓月迷迷糊糊地醒来,便立刻问道。
“原来娘子不是在担心为夫啊!”沈兆言‘伤心’地说道。他帮钟漓月盖上被子,在她额头吻了一下,然后起身说道:“我忘了此事了,这便与叶川去打听一下。”
“算了吧!都这么晚了,先休息吧!”
“这种事自然是晚上做最方便。我先回来一趟,就是怕你等我。你睡下了我便不担心了。”
“那你说,那个变态会不会派人来抓我和我爹娘他们?”
“人多不利于隐藏秘密,他手中已经有了一个筹码,所以这个可能性不大。不过岳父那边和这个宅子外面我已经安排了人在暗中守着,你安心睡吧!”沈兆言轻声说道。
钟漓月甜甜一笑:“你想得真周到。”
沈兆言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家,带着叶川又出去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他们才从外面回来,不过钟漓月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
等翌日醒来,沈兆言才沉重地告诉钟漓月:“没有找到。这是他现在唯一的筹码,所以我想,定是藏在了十分隐秘之处。不过你放心,我已派人去打探了。”
“兆言,我怕她受折磨。如果,如果最后没有找到明月,我们就答应他的要求吧!好不好?”钟漓月皱着眉对沈兆言请求道。
为了让钟漓月安心,沈兆言抚了抚她的头发,轻轻点了点头。
又是一个黑暗的夜悄然降临。
但是,本该沉寂,大家却行动了起来。
一个轻盈的身影穿梭在夜色之中,几乎一整夜,她都在路上不停地奔波着。
另一边,沈兆言在叶川的掩护下,秘密去拜见了太叔公。
“兆言无能,实在想不出不令沈家损失分毫的法子。”沈兆言歉疚地垂着头,对穿着xiè_yī的太叔公说道。
太叔公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也思量过了,确实为难你了。这么大的事,能保我们一族周身安全,便是万幸。我已想好,主动献出沈家三分之一的钱财,再打通一下几位重臣的关系,应该便能安然无忧。”
“三分之一?”沈兆言沉重地摇了摇头。
太叔公微微一怔:“少了?”
“太叔公,兆言斗胆,恳请让出全部的钱财。只留了空壳,日后好东山再起。”沈兆言分析给太叔公听:“与官府打交道的这些年,兆言对当局局势稍有了解,近年来朝廷为了大兴经济,国库匮乏,皇上已经对几大家族的财富有所微词,倘若在这时,我们以‘祭天’等多种手段为皇上分忧解难,让皇上看到我们沈家对朝廷的利处,此事,便能简单许多。”
太叔公皱起眉头,问道:“如你说来,即便没有谨言这事,朝廷也会设法找我们几大家族的麻烦,以便……?”
下面的话,不言而喻。沈兆言静默地点了点头。
太叔公凝思了半响,无奈地道:“你的判断向来准确,但,此事关系重大,我要与各位长辈商量一下。”
“太叔公,他们定然是不舍的,但是其中益处不甚枚举,望太叔公斟酌。”
沈家的财富不仅朝廷觊觎,就连骆家也在觊觎,所以骆云芙发现嫁错了人,依然忍住了。朝廷想动沈家,自然需要一个体面的理由,与朝廷要犯成婚是天大的罪过,还有什么比这个理由更为合适呢?想要不被株连,只能放弃一些东西。
一旦捐出万贯家产,便相当于架空了沈谨言的权力,到时候再以生死逼迫他离开,便水到渠成。当然,捐出全部家产这么大的事,朝廷定然会好奇。不过,对于一个榨不出一点油水的家族,皇上是不会耗费人力去查探的。
这便是主动的好处。和被迫捐款相比,效果是截然不同的。沈家主动对国家建设作出贡献,朝廷自然欢喜,相比之下,那些捂着钱财舍不得撒手的,朝廷有一千种办法让你不得不掏出来。
凡事有利必有弊。
当太叔公提出此事时,无疑,所有人都在反对。但是,为时已晚,太叔公已经上书官府,表明此意。
沈家炸锅了。
有几个长者忍不住咒骂:“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对于所有的白眼和指责,太叔公始终保持沉默。这就是身为沈家最年长的长辈的职责所在。
而钟漓月因为和沈家闹的这个乌龙事件,好像无形之中给‘宝贝屋’做了推广,生意比之前更加火爆。
突如其来的忙碌让钟漓月焦头烂额,连一向冷性子的锦月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这边客户要产品,那边钟漓月供不应求。
“我给你推荐一个人,她曾经是沈家的一位管事嬷嬷,后来嫁出去没几年,夫家落了难,日子一直过得穷困,现在应该急需用钱,但是因为许多位子都不适合她做,所以一直赋闲在家中,靠帮人浣洗衣裳,做杂活度日。”沈兆言听了钟漓月的吐槽后,便立刻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这么合适的人物说来就来,钟漓月觉得沈兆言平日里是不可能去关注一个前管事嬷嬷的,于是不解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替我物色好的?你这样子,好像早就料到了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