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凰摸摸自己的手,这双手,小巧细嫩,还没有吃过苦头,不似自己手上有千百痕迹,无数伤口。她又摸摸自己的脸,简直如同剥皮的鸡蛋,细腻柔嫩光滑。
她近乎痴迷地看着,过往的所有,如同走马观花般掠过,似乎是个漫长至极的梦!
她的眼中光华闪烁,可没多会儿,便越来越暗沉,似乎地狱之中最嗜血的魔神!
她记得,那场消减并不是最终结果,她的灵魂游游荡荡,进入无边无际的幽冥之地,那简直是和整个无限宇宙生者等同的幽暗地狱,她在地狱之中苦苦挣扎,历经千辛万苦,一切都是从零开始,不断地攀爬,使尽手段……只为了……活!
呼!
她起床,快步来到梳妆镜旁,对着里面一看,里面就显出一个娉娉婷婷十四岁左右的少女来。
这少女大约一米六七身高,非常纤长,巴掌大小的小脸上,五官还没有长开,却已经隐约见其绝色,胸脯才刚刚发育,只不过两个小核桃,一脸的青涩。
但那双眼睛,却是深邃难测,光芒起起伏伏,像是能够顷刻将人吞噬。
柳玉凰摸摸自己的脸,啊,是了,这是自己,十四岁的自己,多么地青春,多么地稚嫩。
她,真的回来了,回到这一切的起点,那么,一切都来得及,一切都可以挽回,一切都可以改变……
柳玉凰看着镜子之中的人,一身锦衣秀服,扎着少年的发髻,她笑了。
无人能够形容出这一笑的风情,似无数的桃花飘舞,又似彼岸曼珠沙华,不,不,不,这些都不足以形容其百一!
刹那芳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柳玉凰笑着,尽情地笑着,心情从未有哪一刻,有此时这么舒展,她的笑,那么地狂肆,邪魅!
活着回来了,真好,这些感觉真好,那么等着吧,她的仇人,她的敌人,她历经这么多的苦,她那倾尽五湖四海都无法洗刷的仇恨,她会一一的,一一的报复回去,不择手段!
但她很快的,就收敛了笑意,那方才释放的笑,如昙花一现。
她闭闭眼,再次睁开,便是一副老实木纳的样子。
现在她一丝灵力都没有,必要积累。
“吱!”
房门被推开。
光芒照射进来,照得这房间呈现出来。
檀木桌椅,雕刻着各类的花草,红香床,镌刻各种瑞兽,沉香金炉上镶嵌着翡翠,罗纱帐上坠着羊脂玉,地上的毛毯由火狐的毛编织成。
房间书桌之上,放着珍本。墙壁之上,挂着大家名作。
这是一间充满了富贵之气的房间,这件房间的主人,就是她柳玉凰,柳府千金,不,应该说是公子。
“少主,该洗漱了。别睡了,你被二少爷打了,其实也不重,何必寻死觅活让我们下人难做呢?”
进来的是个婢女,十六岁年纪,脸如鹅蛋,两只杏眼,水灵灵的,是个非常娇俏的丫头,她的丫头红梅。
红梅一边说着,一边将只铜盆端进来,礼仪上,挑不出半点毛病,说的话,可就不那么好听了。
这红梅,一进来就发现少爷直直地看着她,那目光十分奇异,让她浑身不自在,但再一看,又是那呆傻木纳之人。
“少主,你起来了?”
红梅觉得今天的少爷有点不一样,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试探了句。
柳玉凰心中暗暗冷笑了声:红梅啊红梅,我的好丫头,没想到我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你,这也注定你活不久。
这红梅,是她的丫头,在他少女时代,给过她多少背叛啊。
该怎么弄死她呢?
柳玉凰心里想着恶毒的想法,脸上却是一片呆滞木纳:“红梅姐姐,我好疼,好疼啊!我要告诉父亲!”
红梅见状放了心,见她呆傻的样子,心里暗暗地呸了声,隐着眼中的厌恶。
整个柳府,谁不知道,府主并不喜这个呆愣的废材公子,时常避着他,亏他还以为自己多得喜爱。
“好好好,去吧去吧,二少爷做了那么过分的事。”
红梅说道。
这句话并不含好意,以前的她,被这丫头恶意地劝导着,做了多少糊涂事。
“红梅姐姐,谢谢你,就你对我最好。”
红梅一笑:“好了,乖乖的洗脸。”
柳玉凰洗了脸,看着红梅端着盆子婀娜多姿地走出去,眼神越来越冷。
是啊,整个柳府谁不知道父亲不喜欢她,她也知道,只是当年的那个她,太傻,太傻,总是期望父亲多看自己一眼。为此,她甚至压抑女子的本性,装成男子,只为换来父亲的认可。
而当时,她也不知道,整个柳府,看着平静,实则波涛暗涌,这个红梅,也不是个简单角色,把年幼的她哄着叫姐姐,又在各处讨好,可是得了不少庇护呢。
好,很好,他们现在好好的,真是太好了,报复起来,才格外地有意思啊!
柳玉凰回到床上,盘腿坐起来,气沉丹田,守神坐忘。
这个动作,她做了无数次,轻易就进入了物我两忘之境。
她这具身体,还相当的薄弱,经脉之中,没有一丝的灵气,更别说动用武技灵诀了,实力弱小得普通人都能杀了她。是了,她这时候,是个彻彻底底的废材,无法修炼武技,也无法修炼法术,更加无法进行召唤,在这天波郡府之内,就是废材之中的废材!
她记得,曾经,他的父亲为了让她能够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