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分外肥胖而苍白,一双不大的眯缝眼周围都是深黑的黑眼圈,慌张的眼神一对上秦子通,当即大叫起来。
“父皇!父皇快救救儿臣呀!父皇快救救我,我就快要被他们整死了!”
秦儒放声大哭,努力挣扎着。
这是自己最疼爱的太子啊,眼下怎么就落到这步田地了?
秦子通内心一下子慌张了!
不过片刻,他又强行镇静下来:“放开太子!秦鸿,你这个逆子,你究竟想干什么?”
秦鸿端坐在马上,默默将秦子通的脸色尽收眼底,眼底越发深邃。
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他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在乎,也早已忘却了此事。可再度见到那张担忧的脸,他的心还是被撕裂了一大块。
“我要干什么?这话,该我问父王你才对。不是吗?”
秦子通慌张的倒退两步。
又觉得自己此举有些多余,赶忙再度挺直了背脊。
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么多年了,朕给你封地,将你封为恒王,让你坐拥江宁府一带的繁华富庶之地,繁衍生息。朕还对你不好吗?鸿儿,做人要惜福才对,莫要在一条道上越走越偏,最后害人害己,明白吗?”
“父王,鸿儿也有一个心结埋在心底,多年无法解开。还请父王帮忙解惑!”
秦鸿勾着嘴唇,淡然说道。从头到尾,他便从未唤过秦子通一声父皇。
“什么?”
秦子通好奇。
秦鸿将手中的马鞭折叠,握在手中:“我母妃是您的明媒正娶的王妃,鸿儿是父王您的嫡长子。为何,从小到大,你的目光都落在秦儒身上,任凭鸿儿做任何事,你都看不到眼里?”
秦子通被吓了一跳!
随后赶忙补救:“鸿儿你在说些什么?这些年为父对你如何,你还不知道吗?你和儒儿都是朕的骨血,手心手背都是肉,朕对你们都是一样的!”
“既然是一样的,为何当年你刻意用言语逼迫我离家出走?又趁着我离家之时,下令身旁的亲卫追杀我?更是在追杀失败后,把罪名强加到我的伴读身上,让我连最后一丝温情也失去?为何你总是看不见我这位嫡长子,为了你的儒儿立世子,派杀手上船刺杀我?更是在后来数次下毒,次次都妄图要置我于死地?”
秦鸿的话字字啼血,却牢牢锁定了秦子通:“你也务须说谎骗我,我会在此刻指出来,自然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秦子通张大嘴,迟迟回答不出。
看着连哄骗的话语都不肯说两句的秦子通,秦鸿眼里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
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都是嘲讽。
“可笑啊可笑!枉费我这么多年还把你当做父王尊敬,结果,你却时时刻刻都盼着我死!盼着我死啊……父王啊父王,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在我生下来的时候,就杀了我?为何还要留下我一命?为什么!”
秦鸿大声呐喊着!
发泄着自己多年以来的愤恨。
“为什么?你想知道吗?”
秦子通突然笑了起来,那阴测测的笑声分外瘆人。他也看明白了,今天他秦子通想要活命根本不可能了!
他眼底的愤恨是那么明显,生生刺痛了秦鸿和众人的眼:“可惜啊可惜,朕是不会告诉你的!你要想知道,你就黄泉下去问你的死鬼娘吧!”
秦鸿眼底的激动慢慢沉寂下来,缓缓后退着,把头一偏,冲着叶寒一抱拳。
“叶大将军,有劳了!”
他这是将秦子通的处置权交给了叶寒。
叶寒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闻言也一抱拳,冲着身后的众人一挥手,众人旋即一拥而上……
秦子通和秦儒被捉,大周朝朝野动荡,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秦鸿盘踞在隆兴府挟天子以令诸侯,试图独揽大权。
而就在秦鸿忙着登基事宜时,秦逸正忙着剿灭乌蒙王余部!对于临时反叛的乌蒙王,秦逸是恨在心头,随着他身边的各路人马越聚集越多,他更是领兵杀上了乌蒙部,随着大军过处,那些城池守将大多闻风丧胆,弃城而逃!
等秦鸿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事传到秦逸耳朵里时,秦逸反而嗤笑了一声。
“严格说起来,我还得感谢秦鸿!要不是有他在江宁府坐镇,拖住秦子通的大军腾不开手来,估计他的大军早就被秦子通的人马打得落花流水了!不过,他想登上皇位?怕是没那个本事!”
眼下他秦逸在民间的声望,可远远高于秦鸿。加上秦鸿身边还有叶寒在,即便秦鸿想登基,他孤掌难鸣,也根本无法成事!
秦逸身边已经聚集了大批谋士,闻言纷纷点头赞成。
“主上,您可是有先皇的遗诏在手,是名正言顺的顺位继承人,是真正的真龙天子!只要您登高一呼,号令天下,肯定还有无数大军自动来投!即便他秦鸿抢先一步占领盛京,也照样名不正言不顺,坐不稳江山!”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不断进言欲讨伐秦鸿,沿途北上。
可秦逸还有另一种想法:“秦鸿有意挟天子以令诸侯,试图独揽大权估计不假,不过,他应该也明白自己没有这等本事。不如,我亲自派人和他联系,如果能不花费一兵一卒将他拿下,自然更好!”
秦鸿此人确实有大本事,如果秦鸿想当皇帝,一旦和他对上,少说几年之内战火都难以平息。
这些年以来,秦逸一路东征西讨,老百姓的惨状早已印在他的心头,他也明白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