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露原本就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了大半日,眼下突然间见到安易,这般的神转折,霎那间在胸臆间迸发了巨大的惊喜。
而被熟悉的身子紧抱着,也让原本绷得僵硬的筋骨不自觉地就放松了许多,一时间有些云雾缭绕,忘却今夕何夕了。
锦帐之中,春意浓浓。
忽然间,轻声一个灯花爆响,却是把在云端中的姚露,一下子拉回到了现实。
这个可恶的家伙,自己还不曾寻他算帐,欺负了自己送了封信就来个消失。
消失了偏偏又在这儿出现,是故意来看自己笑话的吧?
所谓求全之毁,不虞之隙,姚露的心态正是如此。
此时正是一点事儿都要放大了来看,哪里还想得起,自己头一回醉入五皇子府,若非是有安易相助,哪里能脱身得这般清爽?
安易正是动情之时,忽然觉得腰间软肉又被大力地拧了几圈,而唇齿之间那原本热情乖顺的,偏偏就变得凶猛起来,一时不察,倒被她狠狠咬破。
安易一愕之下,怀中人已是挣了开去,两身错开一个拳头的隙缝。
“你怎么混进来的!还不快走!”
那女郎将声压得极低,双眸闪亮,面颊还有着未褪的红晕,好似一朵干枯已久却忽然遇着清泉的娇花,可那神态却很是凶狠,挥着爪子将他推到了床榻之下。
安易凝目望着姚露,如此近的距离的注视,还有方才的亲手掌握,都能感觉得出来,原本那些娇嫩丰润。都明显得清减憔悴了。
瞬间的心疼却被这张牙舞爪的凶悍给打败了。
安易站在榻边,眼角的余光扫到了被自己推到最里的某人,那只着一袭单袍,罗带不系,白肉大露的放肆模样,也令他心中凭空升起妒火。
“哼,小露这般恼怒。难不成是怨我坏了你和这荡夫的好事?”
安易居高临下。一手指着五皇子,目光却是是斜斜地望着姚露。
哼,敢应声是的话。瞧老子不弄死这荡夫!
他这一付正室捉奸妒火中烧的模样,令姚露有瞬间的呆滞,呆滞过后便是恼羞成怒,恨得磨牙。
呸的。老娘费了多大的劲儿才下了决心,要哄着这五皇子。这家伙可倒好,跑到这里来乱吃飞醋!也不知道给五皇子是怎么弄的,万一醒不过来了,那可就糟了。
“呸!你赶紧走。别坏我的大事!再不走,我,我可要叫人啦!”
安易脸瞬间黑沉下来。伸手就要去扯五皇子。
可惜这床榻实在太大,而姚露又坐在床边。安易的手臂也没那般长。
似乎察觉到安易的动作,姚露赶紧揪住了安易,不让他过去。
“你不要命啦!他可是五皇子!”
安易黑着脸道,“你叫人啊?叫侍卫们进来抓我这个刺客如何?”
姚露低骂道,“你疯了?”
这声音细如蚊蚋,哪里是真要叫人的模样?
安易心中明了,倒把那妒火压下去一些,却是一把将姚露拉进了怀里,不由分说地下了床榻,却是朝外室走去。
姚露挣了两下没挣开,骂道,“你做什么!”
安易竖起一只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露莫急,我带你去看一个地方。”
说着便拉着姚露朝外室靠墙处放着顶天立地博古架走去。
看到安易轻车熟路地在架上摆弄了几下,就冒出了一个半人高的洞口时,姚露不由得震惊了。
我去!
难怪安易能自如地在五皇子府里来去,原来是有秘道!
可是,五皇子府里的秘道,安易一个山里的猎户少年,却又如何知道的?
好奇心发作的姚露,也没有推拒,在安易进了洞后,顺势随着他的一牵,就跳了进去。
洞里有些黑,人在里头只能曲着走路,不过行了大约十几步之后,空间豁然开朗,有方才五皇子卧房那般大小,而在一侧的墙上,还有着黑乎乎的洞口,不知道是通向何方的。
安易自怀中摸出了个物件,一掀外头的包布,屋内便有了几分亮光。
原来倒是个夜光珠!
这夜光珠足有小儿拳头大小,发出幽幽蓝光,若是拿到外头,定然也值个千金。
姚露虽是定国公府的小姐,也玩过能发光的小珠子,但最大的,也不如安易手里这颗。
借着这点光线,姚露看到暗室里居然还放着一张竹榻,榻边是个小柜,看着似乎还能住人似的。
“这,这是哪儿?你怎么知道这有暗室?”
姚露的目光在望见那竹榻的时候,面上便不由得一热。
这厮也不知道是什么变的,怎么总能寻到这些隐秘之所?
安易也不说话,将那个珠子随手扔在小柜上,却是一把就将姚露紧紧地抱住。
离了五皇子卧房,姚露也不怕被人听见,声音动作都放开了几分,一脚便去踢那莽撞又古怪的少年的腿。
“你这可恶的坏东西,谁允许你抱我的!还不快放开!”
才踢得一下,第二下便被少年的双腿夹得死紧,仿佛钢筋锁链一般,而姚露挥过去的拳头,也是同遭败绩,被拉高了捏在少年的掌心中。
这般的情形,倒勾起了姚露当初在山洞里那一夜的悲催回忆。
其实认真说来,那一夜姚露就是吃了惊吓,然后无能为力地被压制着,那贵女娇小姐的自尊心森森地受到了伤害。所以略一想起来,就似那炸了毛的猫一般,禁不住地要咬要抓。
姚露恶狠狠地想着,如果这回这厮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