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所了解的历史,司马懿在曹上位之前,根本没官职,甚至在曹称帝后的几次领军伐吴时,也是留守许昌,久在中枢,直到曹去世,魏明帝曹睿即位,司马懿身担辅政大臣,权势根基牢固后,才开始不断领兵在外征战,如此一个深知中枢权重的人,怎么会想出任地方?难道真的被我这虚张声势的“天机”先生吓到了?
可笑,极其的可笑,想到这里我不觉苦笑着摇了摇头,而令一旁的张任看得甚为不解。
“君兴,司马懿此人心志高远,如今甚得曹倚重,日后只要能辅佐曹继承曹氏基业,其何愁不得大用?故那番欲离中枢之言,岂不可笑?”我说完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向后宅走去,虽然外面的空气不错,但待久了终究难免有些凉意,这年头看病难,得个感冒都有很大的可能over,所以自己还是要小心注意才是
张任冲我微微拱手,略落后半个身位随后而行,想了一下,面露不解之色的问道:“赐记得家主当日亦曾对其有‘百般辅佐讨好曹,只等来日以成大事’之言,司马懿必不能忘,其若明知家主不信,今日却又有此番言语,岂非不智?其中用意实是另在下费解。”
缓缓的踱着步子,听了张任所说,我心中则已有了些眉目,不由暗自叹息,“司马懿啊司马懿,果真不愧是能于诸葛孔明比肩的牛人。不过数句言辞,便可令人进退维谷,试问在这个时代除了我,倘若换成其他人,有谁能知道司马懿地真实能力?有谁能清楚司马懿的隐忍功夫?又有谁敢肯定日后继承曹操的乃是曹?没有!一个也没有!所以,若是换做旁人,对于司马懿在权利中枢不得志而转向地方发展的想法,应不觉为异。纵然不会全信。但心中多少也会认同几分。如此一来,怕是亦达到了司马懿部门目的。”
穿过中厅,我看着树上的几丝新绿,对张任道:“司马懿所言,干若信之,即便半信半疑,则潜移默化中。恐将对其少了几分戒心,行事之间,难免有防范不周之处,譬如要借此机会逃离许昌,若是稍有忽略司马懿之威胁,岂知不会功亏一篑于其手?”
说完,我顿了一顿,而后接着道:“若干不信之。则其此番言语。必可引起我警觉,如此一来其离去数月间,至少可使我不敢轻动。甚至有心使你我不能借机而返荆襄也未可知。”
“难道说司马懿已料到家主要于此机离许昌不成?”张任听到此处,不禁停下脚步,面露惊愕的望着我道。
我苦笑了一下,也停了下来,道:“此番调司马懿前去幽州,乃是阳谋,以其心智虽不能确认,而又怎能不有此疑?何况干之家眷不来许昌一事,虽托词巧妙,可纵能瞒过曹操诸人,然于司马懿却未必能信。”
张任闻言皱了皱眉,沉吟了一下拱手道:“家主,赐鲁钝,仍有一事不明,还望家主解之。”
我摆了摆手,道:“君兴何必如此客气,但可讲来便是。”
“家主如今得曹操倚重,而司马懿虽得曹之心,却终不过一届小吏,相比之下,若是家主远离许昌不在曹营,岂不对其更为安全?其又何必相阻?”
“如按常理度之,君兴所言不差,然实则不然。”我微微摇了摇头,心情有些抑郁的道:“此因有二,其一,干欲除司马懿,必借曹操之手,然曹操生性多疑,如今不过表面倚重于我,若想短时间内取信于他何其难也,况且司马氏于曹营颇有根基,司马懿又处事谨慎,滴水不本書轉載拾陸k文學網漏,除非能一击而重,否则不但令曹操疑我,更有可能使曹视我为敌,是故干于许昌并不比身在江湖对司马懿威胁更甚;至于其二,君兴可否想过,若是曹操废汉自立,干当如何处之?”
我此言一出,张任身上微微一颤,不可置信地反问我道:“家主,难道说曹操真要篡汉室江山不成?”
张任虽是出类拔萃地将军,但却非是出色地政客,更算不上政治家,他的政治眼光及敏锐度远不如在军事上那么出众,不过想想如今虽然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被称为奸臣,但毕竟大汉数百年余威仍在,大多人仍以汉朝子民自称,恋汉之心甚重,就算是才如荀彧者,不也是一直将兴汉之望寄托在曹操身上的么?又何况是张任张君兴?真正能看清大汉必亡的终究仍是极少数。
“如今天子不过便是个傀儡而已,曹操乃是世之奸雄,且又权势稳固,想要取而代之又有何难?再者如今天下三分大势已成,汉室早已名存实亡,若干所料不差,不出十年,便是连名亦将不存。”
缓缓道。
张任听了我这“天机”先生的断言,默然不语,想来即便诸侯割据多年,在他心中怕也仍以汉臣自局,恐怕绝未料到我会一口断言如斯,是故神色数变,片刻之后才情绪低落的叹息道:“如此,除奸之业,唯有寄托于益州刘备了。”
我完全可以理解此刻他的心情,做为忠于刘璋甚至不惜背负千载骂名地他来说,要将捍卫大汉天下的希望寄托在自己曾经的敌人身上,这种矛盾、无奈、不甘的感觉是多么的复杂,纵然是他已经决定淡忘过去的一切,但失落感仍是无法避免的。
轻轻拍了拍张任的臂膀以示安慰,我心中却在感叹:“刘备真是枭雄也!”
没有亲身处在这个时代,就不会真正了解“大汉”这两个字地份量,也就更不会发觉刘备作为一代枭雄地厉害,且不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