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一道三人合抱、长约三丈的青虹,挟着轻微的丝丝剑啸之声,在空中矢矫如龙的飞行,空中云彩只稍一遇上即化为轻烟而失。公孙佳麒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还未容得他开口相询一股奇大的压力挤来,一时间口鼻微窒,半响无语。
“你莫害怕,此虽处于空中,却绝无下坠之虑。此乃剑遁之术,神速无比,只需一会,即可到达山间。”秋佳月似是有所顾忌,抓住公孙佳麒的手臂并未放开,在青光之中,她手定前方,却是未望公孙佳麒一眼。
公孙佳麒只觉得一股暖流自臂间传来,在体内略一流转,即觉身上寒冷不再,口鼻无滞。这一次可让公孙佳麒惊得呆若木鸡,只知看着佳人凤背。“原以为费长房等仙人不过传说中事,却未想到世上果真有仙人,破空而行,真乃神人矣。今天得见月妹如此,方知昔日所学不过坐井观天之术,竟不明天下还有此等妙事。”公孙佳麒不自禁赞了起来,他于各类杂书之上,也多见此等仙侠之事,却向来只是一笑了之,当作娱玩之语,今日亲身受之,方知仙人仙事俱不假矣。
“仙之一字哪能如此轻得,妾身勤修六年,又得前生部分法力,也只不过托足下乘、略知剑术而已,勤加苦炼,他日或许有散仙之资。倒是相公,若能得修此道,修得飞剑之术,也可往来天地之间,笑傲青山碧水,兴来时,自可与妾身,比剑而游。”秋佳月似乎另有他意,脸上款笑不绝。
此话一出,公孙佳麒不禁有些心动,此等仙缘,凡人难逢,眼下却落于他的眼下,又怎能不令其心动。闻听秋佳月语中似有修成飞剑之术,比剑双fei之意,心头更是一热,“月妹此言果真,小兄亦可习此仙术不成?”
青芒倏地一收,两人已是落在山间,四周幽静并无人迹,只有那早开的野花敛笑。公孙佳麒仔细打量了一下,方才认出此是秋家的后山。
“当然可以。”秋佳月松开纤手,莲步轻摇,与公孙佳麒相离七步,罗袖轻挥,纤纤玉手随意采摘了两朵小花,轻嗅着,“每个人其实都身怀仙根,稍加研习,即可得道,只是个人根器不同,福缘相异,因此最后仙班排位会有些许不同,但只要持之以恒的修炼,日后都可位列天仙,超脱三界之外。”
看着佳人轻飘罗襦,微扬绣带,缓缓而去,又拦阻她不得,前此娇躯相偎,幽香兰芝,令他心中蠢动,此时乍一相离,心头不禁升起了一分怅然,及至听到佳人温语,心情才重新转好,连上两步,伴着佳人而行,手中诗扇一摇,带起一片诗意,“月妹即是如此说,当必不假,不知月妹能否为小兄向令师略微推荐,也好与月妹同地共修。”
“哎,你当我没有说过吗,师父也曾在暗中观察过你,她说你根骨不同寻常,非平常仙者可教,她若教你,必会坏了你的一番因缘。我连求了几天,师父也未曾答应,只说你的遇合在北方,却不多说。”秋佳月回眸又看了公孙佳麒一眼,眼角处却闪过一丝异色。
公孙佳麒脸上浮起了失望之色,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怎么,还要去北方一次吗?难道不得先学些仙法,等日后再去?”
“哎,师父说,本门心法于你不但无益,反有微害,固然可以让你得利于一时,却会让你日后得逢心魔,不利于你道法上的精进,故此才执意不肯收你为徒。”秋佳月脸上也露出了无奈之色,叹息声声。
“小兄父母俱在堂内,家中又只有小兄一名男子传宗接代,我怎可抛下父母而去远行。”公孙佳麒不禁摇起头来,脸上也出现无奈之色,父母待他如此之厚,孝行又为百善之首,他久沫儒恩,怎会如此就弃家而去。此时他已经听出秋佳月对他的称呼与前不同,以前她一向是叫他麒哥哥,不知青梅竹马的佳人为何改变了称呼,公孙佳麒将这一葫芦闷住,未曾动问,只在心里不停寻思。
两人到了一处小溪、疏林边,秋佳月停了下来,照着溪水,临流梳妆。
“关于此事,相公也不必心急,时机一到,仙缘自至;时机未到,强求不得。”秋佳月理了理云鬓,看了看天际,脸上焦躁之意,半响之后,转过身来对公孙佳麒道:“相公,如果确有修道之意,妾身倒是可以先传授你一些入门心法,这入门心法各家皆大同小异,相公即便无利也当无害。”
公孙佳麒本来心中还有些闷气,闻听此话之后,胸中的阴翳一扫而空,一心只以为佳人所言皆是为自己着想。公孙心中大喜,顿了一顿方才道:“这般说来,小兄倒真是多谢月妹了,月妹待我实是恩重,请受小兄一拜。”
秋佳月脚下一移,闪了开去,未敢受此一礼,“相公不必如此,妾身怎可当得如此。我所传的也只不过是寻常之术,天下修道之人皆会得。”
“即便如此,小兄也当谢月妹隆恩。仙道遇合,极难得逢,有月妹领入正途,也胜似人间凡学。”
“如此,我就先授你入门心法,我在你身边加以指导,你若有不明之处,可即时发问,如此进步当可快上三分。”秋佳月的眼睫微微挑动,眼波流转。
“月妹授法,不啻小兄的再造恩师,请受小兄一拜!”公孙佳麒再次抱拳,恭恭敬敬的向眼前佳人拜去。这一次秋佳月却是未曾闪躲,微微一笑,纤手抬起,五指分开,迎着公孙佳麒就是一扬。公孙佳麒本是下拜的身子徒然一停,定在空中再无法转动半下,公孙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