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后的文新并没有直接回家,绕道去了隔壁村的一个居民小区。
出租车在一栋三层高的平房前停下,文新在车里补了妆,所以现在显得年轻且时髦了许多。车窗外的着栋房子仅用目测也有二十来年的历史,外墙面粗糙且泛黄,黑色的落水管外装在墙上,保护时滴落下几滴污水。这栋房子坐落在小区的一角,所以来往的路人很少,幸好是白天,夜晚这更是许多家长叮咛孩子勿入的禁地。
司机用很诡异的眼神看着正在下车的这位时髦的妇女。随即便猛踩油门离开了这个地方。
踩着高跟鞋的文新毫不犹豫地踏进这栋平房。二百多平方的楼面异常的热闹,几十桌麻将成为许多无业游民的“事业”寄托所。
“新姐,”一个挺着大肚腩的男子从一旁的黑皮沙发上站起身,笑吟吟地向文新走去。“新姐,好久不来了啊,可让小弟想坏了。”
大肚腩色mī_mī地眼神在问新身上乱窜。
“呵呵,阿金啊,生意不错嘛”文新提了提下垂的领口。
“哈哈”那个叫阿金的大肚腩露出一口附满烟渣茶渍的黄牙龇牙咧嘴地笑了起来,“这还不是托峰哥的鸿福,不是有峰哥罩着我,我还不晓得在哪条巷子里数蚂蚁呢。”阿金一提到峰哥这二字时不禁露出敬佩的神情。
“对了,新姐今个来有什么事啊?不会是真想小弟我了吧”脸上一副淫笑的阿金凑到文新跟前。
“去,去,去”文新推开那张胖得渗油的脸,“我跟峰哥约好了的啦,他人在吗?”
“哦,峰哥在,”……“你先去吧,小弟我还有事在身就不陪您了。”一旁的女服务做手势叫阿金过去,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好了,你去忙吧。”
话毕,阿金点了点头,转身向那女服务员走去,表情瞬时肃穆了起来。文新,面带笑容地摇了摇头,向门外走去。
阿金管的场子是一楼的棋牌室,人口烦杂,生意却非常的火暴,可以说是这栋楼里最赚钱的一层,二楼是桌球房和乒乓房。是网吧规模不大却是这栋楼的中心所在。
楼梯口的天花板上有个摄象机,是为了防督察队而安装的,这是通往楼上的必经之路,往往人还没上到二楼时的那些未成年们便已送到一个隐蔽的地方。那里往往也是一些头目所聚集的场所。那个让阿金敬慕万分的峰哥的便是这群头目中的头头。
走上楼的这一路除了一架摄象机外其余的并无丝毫异处,至少那里还是个面向大众的营业场所,但如果想轻易与“窝藏”在这里的头目交手也不算易事。
文新推开网吧的玻璃大门,门口的服务台上坐着两个年轻的收银员,一旁还站着个平顶头的男人,黄色条纹t-恤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韵味,四十出头体型却保持的异常好,身体的曲线也被合身的短衫衬得格外明显。
“辉哥”文新如见亲人般快步走向那男子。
“哟,阿新啊,”那男子放下手中的本子面带微笑地迎了上去,“好久没来啦。”
“是啊,”文新腼腆地点了点头。
那个叫辉哥的男人可以说是带文新走出阴暗的,那时文新正被那段可以说是悲惨的婚姻所折磨着,辉哥向她伸出援助之手,所以一直在许多年以后辉哥在文新心中的位置依旧不曾改变,如此的高大,如此的伟岸。
“来,文新,坐这”辉哥从服务台旁拉了两个高脚椅,拖到文新的身旁,自己也随即坐了上去。
“恩,谢谢”文新侧身坐在辉和的身旁。
“今天上来是找阿峰的吧”辉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金上海,抽出一根,但并没有想给文新一支的意思。
“恩?你现在还是不喜欢女人抽烟吗?”文新看到辉哥的这一举动侧头问道。辉哥摸出了个打火机点燃了香烟,深深地吸了口,过了几秒钟,慢慢地吐出白色烟圈,然后点了点头。
“阿峰在和一些弟兄谈事,等会儿我带你过去。”
辉哥的语速适中,平淡中透着强硬的味道使得文新不敢在提起有关女人抽烟的事宜,尽管文新发觉自己的舌头开始干燥起来。“我刚在楼下看到阿金,这家伙又胖了,呵呵。”
辉哥吐完口中的烟圈回答道:“是啊,油水足嘛,前两天还买了辆哈雷,不过好像是二手的。”
“在我们村里开哈雷的不多吧?”
“恩,”辉哥吸了口烟边说边吐出烟圈道,“不多,除了阿金和阿辉外就是天鹰的鸟人,黑皮了。”辉哥顿了顿,回过头看着文新“听手王宇被车撞了”
“我怀疑就是那个黑皮干的。”文新成竹在胸地说道,因为她相信黑皮有完全的动机。
“哦,是这样啊,所以来找阿峰的吧,呵呵”辉哥冷笑了几声,继续抽着手中的烟。文新没有接他的话,因为她知道辉哥应该已经猜到她想干什么了。所以也没必要再叙述一边了。
辉个抽完最后一口烟后,踩灭了烟蒂,“走吧,我看阿峰他们也该谈完了。我带你过去,顺便让你见见新弟兄“辉哥头也不回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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