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不语,蓝卫晨把头转向了窗外。望着大马路上的车水马龙,他闷闷地问了一句:“你真的幸福么?有时候,我看你活的真累。早知道,我应该在你十八岁的时候就把你要了。也许你跟了我,物质上没有这么富足,但是,起码,没有这么多的乱事,我不会对你变心,一辈子都不会。我们踏踏实实的过一点普通人的生活,也许比这还好!你现在就是他的囚犯,宠物,全凭他的心情左右你的生活。”他把目光转给了她,深深沉沉在她脸上逡巡,“说实话,我现在很心疼,从来没有过的心疼。”
可儿拿在手里的杯子顿了一下。她迎视着他,眼里骤然有热气往上蒸腾,她快速把目光转向窗外。饭店门口有两盆发财树,长势颇好,叶子翠绿而鲜嫩。阳光照在上面,闪着鲜亮的光。
她盯着那发财树的叶子说:“有些人会觉得这花盆里的东西不够好,有约束,被管制,但可能,花盆里的东西不这么想,出了这个花盆,她可能死的就快了,养不活了。”她沉吟了一下,叹了口气,“许桡阳现在对我不放心,但是,这不是他的错。我总应该给他时间,让他放下芥蒂,到底,是我不好,不是么?”
蓝卫晨不看她了。他也把头转向了窗外,“你不是说你是棵野草么?什么时候变成花盆里的东西了?”
“那是因为我没有遇到合适的花盆,没有人天生就想做一棵野草。而且,也不是什么花盆都适合我。”
“许桡阳就是特别适合你的那个花盆么?”蓝卫晨口气发酸了,他又失落又嫉妒又近乎气恼地问:“可儿,有没有那么一个时候,你对我也是这种感觉?”
“晨子,”可儿然地,“你这个傻帽,现在你还问这个,我该给你一个什么样的答案让你我都好过些?你是我的亲人,任何时候都是。”她又强调了一句。“你知道,许桡阳有时候多嫉妒你么?如果许桡阳是我的花盆,”她看着那两棵发财树,深深沉沉地说了一句。“你就是旁边的那块板子,可以替我遮挡风雨的。”
蓝卫晨转头看了看窗外,眉头皱起来了。嘴里不满地嘟囔,“还是一块活动的板子,随时都可能被人移走,不行,”他赌气地嚷起来,“我要做你的阳光,土壤,和水。”他被自己的这个说法说的心情大悦,又肯定了一遍。“没错,就是阳光,土壤,和水。没了花盆,你能活,顶多长势不好,但是,缺了阳光,土壤和水,你就活不成了。”
可儿哭笑不得地白了他一眼。看他津津乐道,也没反驳他,“傻子,”她情绪低落地骂了一句。“你终有一天会成为别人的花盆,土壤,阳光和水的。”她看着他,“和郭美丽的进展怎样?人家可是够主动啊!没嫌你无房无车就不错了。你再矜着,就被别人惦记去了。”
蓝卫晨眼珠在她脸上凝定不动了。“是不是怕我一直缠着你,快点把我推出去,你就少了麻烦了?心静了?”可儿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避开他的目光,去喝茶,“小人之心。”她嘟囔了一句。“你这暴脾气,我是想找个人管住你。”
“想要有个人管住我?”蓝卫晨哼了一声。“那下辈子吧!这辈子,我就看你好,有你在前边晃着,什么人能入我的眼?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我还怕她被别人惦记去?何况,我现在这个时候,属于三无阶层。找朋友干嘛?两人大眼瞪小眼,光互相看着就不用吃饭了?”
可儿抬头瞅着蓝卫晨,茶杯停在唇边了。服务生端上菜过来,她振作了一下,放下茶杯,真的饥肠辘辘,食欲大开了。
蓝卫晨没有转过头来,继续盯着窗外,盯着盯着,嘴里忽然对她轻声说:“你有没有发现,外面那辆丰田车里,那两个人似乎一直对着我们这扇窗在看?他们在注意我们,似乎来了很久了。”
可儿瞄了一眼窗外,看了一会儿,就把头转过来了。盯着桌上的菜,她脸上的笑容慢慢隐去了,嘴里轻描淡写地说:“你快点吃吧!从小到大,我被人跟踪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只能证明我现在还有吸引力。”
“妈的。”蓝卫晨骂了一句,起身想离席。可儿抬头瞪着他,“你要干嘛?”“我去修理他们一顿。”蓝卫晨气势汹汹地说:“我还在这呢!他们就敢这么嚣张,简直吃了熊心豹胆了。”
可儿冲他挑起了眉头,“蓝卫晨,”她说,“你多大了,怎么还这么冲动?你又不肯定人家是不是注意我的,你就想把人打一顿?他看他的,我吃我们的。你怎么知道,我被人注意不高兴?这也能充分满足我的虚荣心呢!”蓝卫晨被劝住了,满脸不愤地吃饭。
吃了两口,看见可儿的表情不对,蓝卫晨停住了筷子,“怎么不吃了?您不是喊着饿了么?”可儿抬起眼皮,静静地看着他,“我想起有点东西要买,等一下,我们吃完饭,你先回去,就别陪我了。我去约曹爽。”
蓝卫晨没言语,瞅了她一会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哪不舒服?干脆别逛街了,回家吧!我看你现在瘦的除了皮就是骨头了。我敢说,许桡阳在虐待你。”
可儿扬起睫毛,黑黝黝地目光瞪着他,“你再说一句许桡阳的坏话,以后,我不出来了。”蓝卫晨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埋头吃饭,“我这嘴真贱,有人愿意被虐,我跟着急什么劲。但是,你给我转告许桡阳,他最好别过份,否则,我让他好看。”可儿不说话了,她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