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的宋公明一死,所剩不多的宋家子弟再无心搏杀,再也不管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宋默然转身就跑。
陈长生当然不会任由这些为非作歹的帮凶就此逃离,免得酿成后患,子母五色石如影随形,穷追猛打,将余下的十余人尽数诛灭后,方才重回陈长生身旁,盘旋飞舞,熠熠生辉。
“杀吧,杀吧,都死了才好。”宋默然宛如是被打断了脊梁的癞皮狗似的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眼见家人兄弟一一被杀,满是血污的脸上非但没有悲愤之色,反而是露出了疯狂的狞笑。
陈长生将宋公明以及宋家子弟尸上,以及散落各处的须弥袋子、飞剑和法宝搜罗一空后,慢悠悠的走到近前,看着状若疯癫的宋默然,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反倒多出了几分厌憎,冷声道:“是啊,一起下地府,热热闹闹的,岂不是很好。”
“陈长生……”宋默然一听到他的声音,脖子陡然一拧,红彤彤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陈长生,宛如一头受伤而垂死的野兽,鼓足了最后的一丝气力想要再狠狠的扑过来咬上仇敌一口,狰狞而可怖。
陈长生居高临下俯视着他,深邃的眼眸之中不仅有憎恶,愤恨,更多的则是凌厉至极的杀气。
在这样高高在上、霸道犀利、无惧无畏的逼视下,色厉内荏的宋默然率先败下阵来,那股子誓死同归于尽的气势倏然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畏惧和顺服,颤声道:“你别杀我,我认输,我投降,我认你为主,我把宋家的秘密全都告诉你,只求你能饶我一条狗命,求求你了。”
嘴里苦苦哀求着,身子更是勉力的侧了过来,偏着头在地上连连磕碰,虽说不是五体投地似的大礼,但是磕头认输的架势却摆了个十足十。
若是宋默然一味的刚强,至死方休,就算陈长生恨他,也会将他当成是个敢做刚当的爷们,可是现在屈膝服软、磕头求饶,却是让陈长生甚是鄙弃,杀他之心都淡了些……
不对!
陈长生猝然警醒,眼前这厮这番作态乃是存了苟且偷生、忍辱负重、来日以报大仇的心思,况且宋公明方才让他去找什么祖爷爷求救,想必也是个活了一大把年纪的老妖孽,若是真的留下它一条狗命,难保不会祸患无穷。
一念至此,陈长生慢悠悠的问道:“你说肯拿着宋家的秘密换自己一条性命?”
“是,是,我知道怎么破开护山大阵,鬼面血灵桃藏在何处,还有沿途的禁制如何破解,还有家里的法宝灵石藏于何处……”
一见陈长生脸色转和,似有松动之意,宋默然顿时心中大喜,神色却越的恭顺,话语更是谦卑,刚想鼓动三寸不烂之舌,以利相诱,坚定陈长生饶过自己的心念,却觉得眼前一黑,陈长生的手掌按在了自己额头之上,耳边传来他冰冷异常的话语:“想知道什么,我从你的命魂之中搜寻便是,想要我饶你不死,将来与我为敌,却是想都别想。”
宋默然大骇,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被这个土包子似的粗野之人看穿,刚想声辩解,却觉得一股巨大的吸力冲入六阳魁之中,只来得及在心中暗骂一声狡诈狠毒,却已经再无知觉。
宋公明修为甚高,心志又很坚定,陈长生对其命魂施展搜魂之法却无收获,不过宋默然与乃父相比就差了许多,将其命魂摄取出来,灵识探人其中,将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抽离出来,去芜存菁,虽说并不详尽,但是对翠烟山也多了几分了解。
至于宋默然的命魂禁受不住灵识的搅动,片刻之后便即悄然溃散,陈长生却是并不放在心中。
从宋默然的记忆中陈长生得知,宋公明本来是想要他趁乱逃走,不想他却因不甘心连陈长生的面都没见就灰溜溜的逃走,遂尾随宋公明而来,以至最终丢了性命,倒也算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而陈长生也从中得知,这翠烟山的最后一道护山阵法和前两道并不相同,若是没有拆解之法,一味以蛮力硬破的话,只会引来地底灵脉的反噬,最终将偌大的翠烟山乃是方圆百里尽数齑粉。
暗自庆幸之余,陈长生又不免心有余悸,同时也总算是明白宋公明为何会巴巴的跑出来应战,想必也是不想因为陈长生的鲁莽而使得青丘山为其陪葬。
不过第三道围墙后究竟是何光景,却是连宋默然这个宋家唯一的嫡子,日后的家主都不得而知,只是隐约知道翠烟山的瑰宝,引得玄武宗乃至其余三宗垂涎不已的鬼面血灵桃就长在其中。
更让陈长生意想不到的是当初宋默然之所以算计自己,也恰恰是因为看重了自己种桃的本事,本想着自己只是区区一凡人,只要示之以威,给自己扣上个罪名,再施恩卖好,免其牢狱之灾,定能使自己感恩戴德,投效宋家,甘心情愿的留在翠烟山上为宋家侍弄鬼面血灵桃。
不想宋默然确实低估了陈长寿的刚强和对弟弟的疼爱之心,宁死而不肯反诬陈长生,以至于弄巧成拙,更是让宋默然没想到的是陈长生看似平凡,实际上却是个深藏不露的修士。
此后的诸多变故,更是通统的出了宋默然事先的预料,终究以当日一念而酿成今日破家灭门之大祸。
陈长生将来龙去脉理顺明白之后,悲愤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当然,对那鬼面血灵桃更是多了几分好奇。
除此之外,陈长生也得知烧死大嫂,挖掘陈家祖坟,虽是宋默然所为,却是出自玄武宗的授意,其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