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这一折腾我回到自己房里已是快寅时了,天已蒙蒙亮想睡也睡不着了,只好命人更衣梳洗。
“公主——”
“嗯——”
我心不在焉地坐在梳妆台前任柳儿为我挽发梳头,从镜子中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得好笑。
“有什么话你就说——不必吞吞吐吐的,又不是在外面!”
“是公主,奴婢总觉得三夫人发病这事有些蹊跷!”
“哦!你也觉得不大对劲?”
我来了兴致。
“嗯!”
柳儿点点头继续边梳头边说道。
“虽然这天下的病因多种多样,可怎么看,奴婢怎么都觉得三夫人不象是发病那么简单。”
“那你觉得是怎样的?”
“奴婢也说太不上来,就是感觉上三夫人不象是病了。”
柳儿皱起眉不由自主地偏着头,思索着怎么样解释给我听,于是手里的活不自觉得被她忘记了。
“毕竟在宫里时,奴婢可是随着公主没少往‘天公院’跑,就算奴婢资质愚笨可多多少少也学到了一些医理长了许多见识。再说呆在那儿的那几位虽然整天神神叨叨的,可他们的本事却是明摆着的不然也进不了这‘天公院’的。按当时三夫人发作的情形来看,若真是病那一定是疑难杂症,而且那个丫头小意不是说那是三夫人的宿疾吗?奴婢就不相信那几位会不感兴趣,会没诊治过?怎么说没进宫前那几位在民间可是鼎鼎大名的,就凭三夫人的名声和怪病,会没有人去为她请名医诊治?可在那儿奴婢从未听他们提起过……”
“说得有道理,继续——不过,把我的头梳好先。”
“呃!奴婢失态了,还请公主恕罪!”
柳儿看着自己停下的手以及我那还未完工的发髻,面红耳赤地告了声罪迅速动起来,很快就把我的头梳好了。
“你觉得三夫人不象是生病,那你觉得她是怎么了?是中毒吗?若是——”
我起身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浅浅地饮了一口强调道。
“绝对不是中的我的‘猫抓脸’!”
“嗯!奴婢觉得三夫人就是中了毒,而且还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毒!要知道三夫人可不是普通人,她会武功的!虽然我们不知道她有多厉害,但对一个习武者来说,一般的毒不会让她这么痛苦。”
柳儿停了停继续道。
“三夫人当然不是中的‘猫抓脸’,公主吩咐他们做的这‘猫抓脸’虽然也是一种奇毒,可那只是让中者自毁而已。作用于其外而非其内,绝对不会出现象三夫人今晚的情形。”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
我同意柳儿的判断,但还是觉得疑惑不解。
“在这府里除了我想对付她以外,难道说还有人想要对付她?”
“呵呵!公主,肯定还会有别的人想要对付三夫人的,毕竟在宫里时我们可是看多了那些主子们争宠斗狠的把戏……”
柳儿忍不住给我提个醒,三夫人是父亲纳的新宠,从今晚的情形来看父亲不但宠她甚至可能已经动了真情。妻妾争宠古之皆有,手段花样之诡异毒辣更是层出不穷,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笑着给你一刀的也是常有的事。
“柳儿,你的意思是——二娘?不可能!”
我摇摇头,否绝了这个想法。
“二娘太过善良柔弱了,要不然也不会自打这三夫人进门就被欺负得跟小媳妇似的。若不是我回府住给她撑腰,还不知道她会被这三夫人欺负成什么样呢?不可能是她的。”
“奴婢不是指二夫人,奴婢是指——”
柳儿闭口不言,用手指向上指了指。
“母亲——怎么可能?不会的,柳儿,你可不要乱说!”
对于柳儿的大胆猜测,我忍不住大惊失色,下意识否绝了这个念头。
“奴婢这也是瞎猜作不得准的,公主不用着急。”
“柳儿,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看出点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了?”
“奴婢也不肯定!只是刚刚在‘莲心斋’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小意的神情……”
“小意的神情?”
“嗯!在小意回话的时候,虽然她低着头,可奴婢无意中看到了她眼里的恨意。”
“恨意?”
“对,是恨意。而且似乎就是针对监国公主的……”
“难道真是母亲吗?”
我不敢相信,一向表现得雍容华贵心胸宽大的母亲会出此毒手,她不是一直都对三夫人很不错的吗?而且在我多次捉弄三夫人,弄伤了她后还找我去教训了一通,还说了那么多大道理。
“柳儿,你能肯定吗?”
“奴婢只是推测而已,从小意的回话中奴婢猜测她和三夫人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的,但是却没有据实以报还编了个身有宿疾的谎话来糊弄大家,那一定就是下毒者是她们认识却又不敢得罪的,在府里有可能对付三夫人又令三夫人她们不敢得罪的就只有……”
“柳儿,这一切都只是你的推测而已,”
我闭目良久,睁开眼直盯着她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在府里倍受父亲宠爱的三夫人,真正能令她为之顾忌的除了爷爷奶奶他们几位长辈外,就剩下我和母亲了。作为长辈的肯定是不会如此大费周张地去对付一个小辈,而且长辈更加顾惜自己和家族的名声所以不会如此乱来。而我虽然想对付她,可那也只限于捉弄而已,并无要取她性命的想法。
可是母亲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