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到底放不下游戏,还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存活希望,我再次登上了《超越》。竟然还在重复昨天的故事,看来我下线上线才不到几秒钟而已。热浪翻滚,爆炸力形成的冲击波把我远远的抛开,又笔直落下,被水一浸,到处是泡,衣不遮体,更兼重重刺激,脑中不断感受身体的疼痛,不如一死百了。更奇妙的是清醒的我坐在电脑前,看着游戏中昏迷的我,却实实在在存在眩晕,头痛的感觉,真是玄之又玄,看来,《超越》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拟真度,虚拟头盔不仅能接受脑信息,还能反馈信息,单单这种技术,别的公司要想模仿没有5年以上的研究是不可能的。
在空中不知做了多少个翻转之后,我扎身于洪流之中,被旋涡带进了河底,又被旋上来;巨浪滔天,猛烈冲击河岸,浪花把我卷起,又让我从浪尖处落下,大片浪滴砸在我身上,一点一点把我往岸边推去;身上如万把小刀割着我的身体。难忍之下,拿语言来安慰自己: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说起饿,心里更难受了,不知不觉游戏中又是一天了。
体疲心劳,遍体创伤,随波皱流,听天有命。疼痛让我从昏迷中苏醒,躺在柔软的沙滩上了,不想动也不敢动,河水的冲刷,让我体无完肤,泡皮都裂开了,现在一动更是钻心疼痛;不动麻醉的感觉还可以忍受。最好现在有一副担架抬着我,让我不动行走何其爽快。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大地的抚mo,泥沙浮在身上,麻痒难忍;巨浪咆哮着冲了过来。浑身忽然来了力气,一口气爬起,蹦跳着躲了开去。颤抖着歪了一跟紫荆条,拄在身上,一瘸一拐地挪动。这河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两岸悬崖峭壁,惊滔拍岸,浪花四溅,煞是壮观。纵是人间仙境,也不是我此时景遇所能体会。眼前最需要的莫过于一张席梦丝和一碗牛肉面,身上的疼痛还抵不过饥饿的煎熬。沿壁行走,前途遥无止径。忍无可忍,决定自杀。前方似有人影摇晃,心情一松,涌起对生命的渴望。
“哇”,伴随着惊叫声,人影又跌跌撞撞的消失,我高高仰起的手有无力垂下。
这下倒真的盼无可盼了,唯一希望跑开的人儿能再过来。看着水里映着的面容,苍白无力,哪里是凶神恶煞的摸样!
人影消失的地方又出现了人影,不过这次变成了两个人,他们慢慢地走过来,我动无可动,善意恶意都好,我已无所谓。来人充满了戒备。近前,才看清似是母女两人。这两人身材矮小,只和我肩平,我的身材已经够矮了,骨骼小,皮肤黝黑,整个搭配起来给人一种精悍的感觉;眉骨窄小,下颚略宽,四肢长而且手掌和脚特别大。
母女两个走过来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不知道在讨论什么,亦或和我说什么,我动都不想动,现在没死的一大半原因,是相信我必有奇遇,折磨我这么深,不给点东西对的起我老人家嘛!母亲围着我转了几周,上下拍拍,到处捏捏,一边还叽里呱啦地对女儿说些什么;女儿脸泛桃花。我可是病人,再这么不死也只剩半条命。我张大眼睛盯着母女两个的奇怪动作,心道,怎么样也先把我治好,再给点好吃的,然后我也顺了你们。我挣扎着比画了几下,母女脸上写满了莫名其妙。呜呼,我无话可说。良久,终于开窍,女儿去折了树枝,做成简易担架,把我放在上面拉着走,七拐八弯,穿过崖壁一道裂缝,视野骤然开阔。如诗如画的世界,挺拔的奇峰,不是那么庄严,不是那么雄伟,威武中带有一点妩媚,浑朴中带有一点狂狷,鬼斧神工,雍容大度。整个空间成井型,我们进入的是井底,井底四周凿了无数洞穴,我被拉着进了其中一个洞穴,洞内宽敞,右方一石床,铺以毛毡之类,母女合力把我抬到上面。
母女两个又围着我说了半天,我一脸茫然,不过观之,并无恶意,舒适之余,我又晕了过去。
“阿娘,阿哥又睡着了。”小阿妹两手环着阿娘的胳膊,“他的样子好可怕哦!”
“傻瓜,他是昏了过去,去外面,采点锯齿草回来。越多越好!”阿娘说完也走了出去,进旁边的一个小山洞,取出些许新鲜的水果,挤出汁液来,待挤到碗半,又去找了几个中空的杆子,弯弯曲曲接了起来。此时,阿妹也回来了,阿娘把锯齿草揉烂,待到将成稀混的时候,涂到雨行的伤口上,满身的伤口,足足涂了半个时辰,然后把秆子挨到雨行的唇边,放高汁液碗,汁液便顺秆子流到雨行的口中,昏迷中雨行,接到汁液,嘴往前一拱,衔住了吸管,接着不到1分钟碗就空了,没了犹还不停地吸,一如刚出生的婴儿。
阿妹看着稀奇,唧唧喳喳不停地向阿娘底攀裁矗?
锯齿草也着实灵验,清凉弥漫全身,麻痒,疼痛,减轻了许多,伤口也在慢慢结疤。
雨行使劲的咬着吸管,就是不松口,阿娘看着雨行,又望了望阿妹,叹了口气,又去挤汁液去了。顽皮的阿妹加了一满碗的凉水,雨行也吸的自得其乐,犹如喝的是琼酿玉液,阿妹高兴的哈哈大笑。
吸够了,雨行撇了撇嘴,翻了个身,舒服的竟然忘了自己身上的伤口,伴随着一声响彻云霄的惨叫声,雨行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那反应比奥运会会上令枪响后,金牌选手的反映敏捷多了。
阿妹再次捧腹大笑,雨行无辜地望着大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