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最优价格,最新配方,你还等什么?”
猩红色瓶装的柔软牌洗发水瓶上赫然标示着它们最新的广告语。低廉的价格,时尚的包装,对我这种月光光但又不忘追求时尚的年轻人来说是个不小的诱惑。
好!就要它了!正犹豫不决该买哪种洗发水的我随手拿起一瓶扔在购物篮里。
其实这就是广告的,这就是广告效应。让举棋不定的你毫不犹豫的掏空你并不鼓满的钱包。广告……(不好意思,说上本行就犯职业病了)
言归正传。
“谢谢,总共四四四块四毛。”收银台的小姐依旧是千年不变的面无表情,而且普通话不准的要紧。
“四十四块四毛!”我纠正了她的发音,又说了个古老的绕口令“四是四,十是十,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莫把四字说成十,休将十字说成四。若要分清四十和十四,经常练说十和四。”
其实我并不是想嘲笑她,人家一天到晚站在收银台前服务也不容易,没有对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建设有突出的功劳也应该有苦劳,即使没有苦劳怎么说人家还是有疲劳的嘛。只是偶最近刚刚通过普通话水平测试,不免想卖弄一下。
说完我就哈哈一笑扔下满脸通红的收银小姐拿起一大袋东西扬长而去,根本没注意到背后有人骂了句:“神经病。”更没注意到还有人含糊地嘀咕着:“四……四……四……”
“欢迎乘坐99路公交车,方向第一医院,上车请投币,每币一元,ic卡请刷卡……”
我等了半天,公交车终于来了,我毫不费力的就上了车,99路公交车上向来人就少,我随便捡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车“喀”一声动了,我把头靠在前排的座椅上休息,打从超市出来头就有点晕。
晕晕忽忽的我也不知道过了几站,我抬起头,车停住了。又开始上客了吧?我想,果然,又陆续上了几个乘客,其中一个女的就在我前排坐下。
靠,什么地方不好坐,我头还晕着呢,这回好了,没的靠了!算了,靠窗户上吧。我在心里骂了n遍坐我前面的女的。眼睛盯着她的后脑勺,似乎想用眼光把她的后脑勺砸出个洞来。
那女的留了一头长发,披散在肩上,油黑油黑的,她不时的扬起左脸,左手也很配合的撂了一下左边的头发,整个头一甩。典型而标准的女性甩发姿势。
随着她的每一次甩发,一阵阵恶臭迎面扑来,里面夹杂着花露水刺鼻的味道,还有好几天没洗头的垢味。估计顶风五里都能闻的到。而坐在她后面的我首当其冲。极端厌恶的感觉从我心里汹涌的向我脑际扑去。
突然,那个女的转过脸来。
天啊!我惨叫一声,我向来已经被人嘲笑脸大如盆了,但那个女的脸大的更夸张,真正象是个洗脸的盆那么大,她的五官细小绵长,整个挤在了一起,她居然还冲我裂开她象是一条细缝似的嘴笑了起来。
啊!~我一声惨叫,心中充溢着再也容忍不住的厌恶,一个起身,揪起她浓密的头发往玻璃上撞去,“我撞死你这大脸猫,我撞死你这大脸猫……”我疯狂的喊着。
一下两下三下……
砰……砰……砰……
声音象是撞钟一样撞在我的心坎上,我没有感觉,只是疯狂的抓着她的头撞向汽车的玻璃窗上。鲜血四溅,喷的我满脸满身都是,血是温的,热的,炽烧着我的皮肤。
她的头不可思议的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又冲着我笑。在她满脸的血迹下分外的狰狞,诡异。
我心中一颤,手上加了把力,奋力的把她的头撞向车窗玻璃。
玻璃碎了,纷纷落向马路,又被高速行驶的公交车抛在后面。车窗底部耸立了一快锋利的玻璃,象是一把尖刀向上刺着。我不顾一切的抓起她的脑袋按向那块玻璃。
玻璃“呲”的一声的刺入她的脸,又从后脑勺刺出。
我手一松,浑身一软,瘫坐在座位上。
车依旧在开,一车的乘客没人看我一眼,我满身是血,抹了把脸,白的红的都有,粘粘的,连那女的脑浆都喷在我脸上了。
我浑身无力,头脑一片空白。
突然,只听到,几声“呲呲”的声音,那个女的居然手撑着车窗慢慢的把脸从玻璃上拔起来。转过身对着我,脸上是一个被玻璃刺穿后大洞,不住的往外冒着鲜红的血浆和白花花的脑浆,洞的两边还有两个嘴角残留着,那两个嘴角慢慢地慢慢地向上扬了起来。
天啊!她又在对我笑…………
“喂,终点站到了,该下车了,喂,说你呢,装什么傻,对,就说你呢,发什么呆啊!”
突然耳边一声暴喝,眼前的景象忽的没了。
我抬起头,揉了揉眼睛,还是那辆公交车,已经停下来了,车内空空如也,乘客早已经下光了,隔着几个位置司机正在瞪着我,刚才呵斥我的估计就是他了。
难道刚才只是在做梦?我惊魂未定,刚才恐怖的场景在我脑中清晰的留着,好象刚刚才发生过一样。
看样子是做梦,车内一切如常。
哈,我摇摇头,估计是这几天太累了,居然在公交车上都睡着了。不过,这个梦也太可怕了点,而我为什么又会那么疯狂呢?我边想边走出公交车,当然还不忘向司机大哥打了个哈哈以示抱歉。
外面阳光灿烂,气温38度,挥汗如雨,虽然如此,比起刚才那个噩梦人生真是太美好了。
我不禁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