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太阳下山的特别早,夕阳斜了下去,一道金光洒在铺满落叶的路上,一个英俊威武披着宽大斗篷的中年男人正在踏着落叶缓缓而行。这个男人当然是司机空玄,他此刻正一边欣赏着落日的美景一边向迪皇子经常出没的地方走去。司空玄和迪虽然差着二十多岁,但却是非常好的朋友。迪皇子那过人的智慧和令人捉摸不透的气质是吸引司空玄和他做朋友的地方;至于迪皇子为什么要和司空玄做朋友,那就更简单了,对于一个不得势的皇子来说,谁不想要一个手握兵马大权的朔北王当朋友呢?
正因为是好朋友,司空玄才知道这个qín_shòu经常在何处出没。太阳落下去的时候,司空玄推开了一间酒吧的门,门上写着“日落酒吧”几个字。这间酒吧虽然不是专为贵族开设,但是看里面豪华的装潢,奢侈的娱乐,就知道一般百姓是绝对进不来的。
一帮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泡在这里,打发着无聊的时光。司空玄站在门口,四下扫视了一圈,一个拿着桌球杆的少年发现了他,并朝他走了过来。这个少年打扮得实在是……太酷了。看得司空玄立刻血压上升:那少年头发染了至少七种颜色,一半头发冲天立起,一半却编成了密密麻麻的小辫子;脸上能打洞的地方几乎都打上了洞,不是扎着钉就是套着环;左耳上穿了一排小耳环,右耳上带着一个大耳坠;上身穿者露肚脐的紧身衣,下身穿一条又肥又大的裤子,裤子上有的地方故意打着补丁,有的地方却又故意划出缺口,脚下穿着稍微有点脏的形状诡异的白色休闲鞋------整个儿一个视觉系的。司空玄心中不禁遐想:我要是有这样的儿子,我宁可一棍子打死他也不能把他撒到街上给我丢人。他瞬间有一种同情兰斯皇的冲动,这个念头在心中一闪,立刻转念又想:难道我已经老了,已经接受不了新的事物了?不,这不可能,我还没老。为了证实这一点,当这个少年走到近前的时候,他拍了拍那少年的肩说:“小伙子,穿得不错啊。”那个少年用无比复杂的眼神深深的看了司空玄一眼,刚喝下的一口啤酒顺着嘴角无声的全流到衣服上了,他心想:这位大叔看起来仪表堂堂,原来是个疯子。
隔了半晌,那少年道:“我还以为是老朋友司空玄来了,原来认错人了。”司空玄还没从打击中恢复过来,皮笑肉不笑道:“阿迪,脸上的洞真好看,在哪打的?”阿迪心想:这老家伙说我好看,我都得土成什么样了?脸上却笑道:“司空大哥来了这么久,怎么也不说来看我一眼?”司空玄道:“我是贵人事忙,每天除了开会便是参观军营听报告;你这个闲人怎么也不说过来看我一眼?”
阿迪道:“我倒是也想去啊,可是老头子整天都陪着你,老头子一看见我就头大,我一看见老头子腿肚子就转筋,所以还是能不见最好。”司空玄笑道:“以兰斯皇伟大的人格,是怎么养出你这样的qín_shòu的?”阿迪笑道:“我是qín_shòu,他是老妖怪。”
司空玄道:“来来,qín_shòu,陪我下盘棋吧。”阿迪道:“就知道你一来准是找我下棋。”说着招呼服务生过来,将棋桌和棋盘摆了上来。却见棋盘只是一张平的玻璃板而已,而棋子就是两盒形状不一的小块宝石和水晶。这种棋在民间也很流行,只是棋盘和棋子是石板和石子而已;而且棋盘上往往画上格子,还有各种各样简单的规则。然而对司空玄这样具有过人智慧,已经达到冥想境界的人物来说,下这种棋时,棋盘上是一片空白,没有格子,下棋之前也同样没有规则,规则会由下棋时的双方临时制定。
司空玄之所以每次来京城都要找阿迪皇子下棋,是因为除了这个打扮得傻酷的皇子以外,整个国家已经几乎没有人有足够的智慧和他对弈了。此时司空玄正在棋盘上东一堆,西一簇的摆着棋子,宝石在他的手里起了变化,呈现出不同的颜色,棋盘上也出现了一圈一道的不规则图线。阿迪仔细观察着棋盘,发现司空玄是在行军布阵,黄色的宝石是士兵,蓝色的是校官,紫色的是将军。司空玄每次来找阿迪下棋的内容都有所不同,有时候是人生,有时候是政治,有时候又是军事,每一次阿迪都能给予司空玄一个别出心裁却又令人满意的答案,这小小的棋盘,正是两人思想沟通的工具。
这一次暗之国调兵遣将,直逼苍狼关,司空玄在棋盘上布的,正是自己新想出来的阵势。
待司空玄布完了阵,阿迪挑了更多的棋子,也在棋盘上布起阵来,模仿暗之国的大军。布好阵之后双方立刻在战场上交起火来,暗之国的大军派出小股部队反复试探敌军虚实,保护自己的主力,一直在战场上大兜圈子,试图将司空玄的部队包围;司空玄的部队人数虽少,但阵势布得极其严密,进可攻,退可守,最主要的是运动灵活,整个部队从上到下如头使臂,如臂使手,如手使指。暗之国的大军圈子兜得再大,也不能将司空玄的部队完全包围,战斗一直进行得相当激烈,两队的前头接触的部队都已经几乎消耗殆尽,可是主力军却一直没有正面碰上;暗之国人数众多,却不能将司空玄围而歼之;司空玄兵精阵严,却始终无法接触到暗之国大军的主力,也无法靠精良部队的冲锋一举冲垮暗之国的部队。双方僵持着打得如火如荼,司空玄心道:我自己新创出的这套阵法,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