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爬上右边沙坡,漫漫黄尘中听见斜下方发动机远去的声音,于是快步跟着跑,翻过两个小沙包后看到了卷起浓尘的源头。我举枪便打,尘雾里亮起了两点亮光,是摩托的刹车尾灯,对方估计知道了被袭,正在减速。
我连滚带爬的冲下沙包后飞快的赶过去,必须立即干掉这架摩托上的人后转移,否则等别的摩托赶来就麻烦了。尘雾太大,夜视仪里灰蒙蒙的看不到对方,他们应该是藏在摩托背后。
不,不对,如果我是对方的话肯定不会躲在摩托背后,菜鸟才这样做,老手应该是在摩托附近选择掩体藏身。对方此刻肯定上报说发现了我的踪迹,换成我是这个小队指挥官,一定会让他们尽量拖住目标,等待其他方向的人来增援。想到此,我转了个方向,往左边沙漠深处狂奔。因为无法确定这辆摩托上的人藏在那里,不如干脆绕过他们去打前来增援的人,这叫什么?对了,围点打援,我军对鬼子、反动派什么的最喜欢用了。
一口气至少冲了两三公里后绕了过去,刚踹口气就看见远处地平线飘起的烟尘,一前一后两辆摩托。我测了下距离,大概一千七、八百米左右,平射感觉有点远,往前跑了百多米找了个高点狙击位,等气息平复下来后瞄准头车的人,一口气点完弹匣里的余下三弹。
头车驾驶者中弹却没掉下车,估计没打中他的手肘而是打在装甲上了,毕竟距离还是稍远,用红外线成像仪瞄准根本看不清对方装甲的缝隙。不过他就算没死,也应该很疼,被狙击枪打中头盔的感觉我体验过,跟被板砖敲脑袋是差不多的。
果然,驾驶者估计晕死过去了,只见头车在地上滑行了一段后翻在沙里。跟尾那辆车身手不错,与头车那么短的距离居然给他闪避过去了,急停后车上两人立即翻身跳下卧倒在沙地里。不一会,沙雾弥漫过来,又什么都看不到了。对此我不是很满意,因为顶多只打伤了一人,不过现在离天亮还有六个多小时,老子有时间陪你们玩。
正转移地方,听见远处有扬声器喊话,这次不是科马洛夫了,听声音是那个少校。“王,你听着,我承认我们现在拿你没办法,但你那些手下可不同了,他们都没死,有些还有呼吸,都可以抢救回来。我们已经找到了十具,我只要一声令下,他们……”
我操!我一拳重重捶在沙子上。
“我要求你立即停止抵抗,放下武器出来投降,否则……你将是害死他们的罪魁祸首,是二十一个家庭的仇人……”
卑鄙无耻!我满腔的怒火集在心头,似乎要把心都融化了,双手在沙地上抓出深深两道刨痕来。
“我给你十,不,二十分钟时间考虑,考虑好后你放下武器走到一架无人机下。十分钟后如果我们看不到你,你那些无比信任你的战友就……”
透过薄尘看见对方开始起身收拾翻到的摩托和伤员,我不敢再袭击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却对此一点办法没有,只能用力的捶着沙,一捶一捶发泄着愤怒。
恼怒、焦虑、悔恨、绝望……我茫然无措。突然间想到了死,这不失为摆脱当前种种煎熬的一个办法。也许他们以后会把我描绘成一个无耻叛国者,一个杀害战友的残忍叛徒,但我又有什么办法?我身心具疲,无力以继,他们太阴险了,我斗不过他们,我不想玩了……我想解脱……但是塔西娅怎么办?她康复过来见不到我一定会急疯的,如果她知道我死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胡思乱想间听见天空好像有发动机声,抬眼见东北边的地平线隐约浮现飞机的航灯在闪。飞得很低,几乎是贴着山脊在飞,因为移动速度奇慢,应该是往我们这个方向飞来。如果没猜错是对方的援兵来了,来接他们返回石河的。
看着无垠的星空与漆茫的荒漠合璧出来那条无边无尽的地平线,似条永远走不出的墙,本以为我已经跳了出来,却发现依然还在别人手掌心里。天地这般的辽阔,我却如此的无助……又看见了那丑陋的火卫一,虽然丑些,至少还有星星陪伴,而我,比月亮还孤独……
那飞机静悄悄的从火卫一下飞过,好像丢下一些东西。我把面罩焦距调至最大,是枚三伞朵的黑色降落伞,下面吊装着一座箱子。接着看见好像又下来一些黑色碎片,距离太远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航灯消失了,不知降落在西北的什么地方。我在想,现在找不到科马洛夫他们藏在那,但假如能把他们的援军劫持做人质,是不是还能有一些谈判的筹码?
赶紧起身往先前看到那三伞朵降落伞下落的区域赶,二十分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只要能抢到一个他们的通信器应该还能拖延一段时间。他妈的,大不了同归于尽!如果救不了老兵们,等我把这些家伙一一杀尽后也自杀。
看到了,他们从天上空降下来的好像是辆车?我从夜视仪里看见三个人正在给那东西拆伞索,露出的形状看起来有点象是车。视野之内没看到飞机,应该停在更远的地方,莫非后来丢下来那些黑色碎片是三角翼,下来的就是这三人?
我把镜头转回来想看对方到底几人,猛然发现其中一人好像在对我挥手?我揉揉眼继续看,那人正朝我藏身的方向挥手跑来。
虽然感觉不可思议,我还是麻利的打开保险,紧张的瞄准来人。对方这时停下了,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