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宇回到郭家公馆的时候,省厅重案组和吉安国率领的边城特警已经到达了郭家公馆。
在赵家山突围战中,郭无瑕的二十五名黑衣杀手全部被歼,公安民警伤五人,无一人死亡。但是如果沒有田景洪率民兵从后面包抄,那将是一场艰苦的拉锯战,伤亡数字就很大。
朱清宇在郭家公馆门口将郭耀庭、郭万春和于东阳从贮物供应里化出,将三人押进公馆里面。
见朱清宇回來,李正龙等人急步上前,与他拥抱,因为他知道,如果沒有朱清宇的协助,要想打掉郭家老巢,决非易事,不知还要陪上多少民警的性命。
平房仲走了过來,见前面三个嫌犯,问道:“他们都是谁。”朱清宇敬了一个军礼道:“报告首长,这三个嫌犯分别是边城地委书记王浔阳、边城武术协会会长郭万春,还有一个是地委保卫科长于东阳。”
平房仲点点着,紧紧握住朱清宇的手使劲抖着,激动地说道:“小朱同志,你辛苦了。这次雷霆行动如果沒有你们保安公司的同志加入,沒有边城民兵应急分队的同志们加入,要取得胜利将是十分艰难啊。我代表省公安厅,代表姜其勋书记,向你们表示衷心感谢。”
在场的人一齐鼓掌,掌声在公馆院子里回荡。
平房仲接着说道:“这次行动,是一场较大规模的战役,是建国以來公安民警与黑社会团伙最大的一次战斗,是正义与邪恶的真正较量。在这次战斗中,我们牺牲了几十个干警,损失巨大。但是他们的牺牲,换來了边城的安宁,是值得的。让我们向牺牲的烈士们默哀三分钟。”
郭家公馆院内的青石地板上,一字摆开二十六具牺牲民警的遗体,均用白布覆盖。在场的人自动排成两排,向死难烈士默哀。
朱清宇想起贮物袋中还有邓红樱,她是否也属于烈士呢。她是否喜欢烈士这个称号。
但是他不想将她的遗体拿出來,他想将她安葬在邓家堡,与周万福、赵国柱在一起。
默哀过后,边城地区行署专员伍登基和边城市市长周为民來了,地区公安处长王镇江和边城市公安局的班子成员也來了,他们与平房仲见面后,也到烈士前面默哀了三分钟。
平房仲简单向伍登基通报了雷霆行动情况,安排重案组抓紧提审重要嫌犯,要求边城地区公安处妥善安置牺牲民警,然后与伍登基一起前往边城行署去了。
王镇江叫张怀亮协助省厅重安组提审嫌犯,叫李正龙负责处理牺牲民警的后事,然后陪着平房仲到地区行署去了。
吉安国、徐大伟和民警们跟着李正龙处理后事,田景洪带着民兵兄弟们回去了。朱清宇告别李正龙、吉安国,带着保安公司的兄弟回到了邓家堡。
在公司办公楼下的院子里,朱清宇化出邓红樱,将邓红樱平放在一张门板上,安排兄弟们安照土家风俗进行安葬。
邓大妈见女儿遇难,伤心欲绝,昏倒数次。直到第三天将邓红樱安埋在邓家堡后面的山坡上后,依然滴水未进。
当天晚上,朱清宇在邓红樱的卧室内休息。半夜,朱清宇迷糊中见邓红樱推门进來,站在床前哭泣。
朱清宇知道这是邓红樱显灵,便披衣坐起來,对她说道:“红樱,你安心去吧,如果我还在这里,我会照顾好你妈妈的。”
邓红樱嘤嘤说道:“清宇,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在这人世间受苦了,不想投胎转世,让我跟着你上天去吧。”
朱清宇想起她已经知道自己的來历不凡,也不推迟,便道:“你就这么想上天么。你可知道高处不胜寒,哪有人间暖啊。”
“我已想好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到哪里我跟到哪里。”
“好,就让我这一辈子陪着你吧。”朱清宇想都沒想,真诚地说道。
邓红樱却说道:“我只是一缕魂魄,你陪着我又不能结婚生子,你一个兵王,可不能沒有后代啊。”
朱清宇忽然想起了文若,又想起自己都还不知道能否轮回入世,便惨然一笑:“唉,我们都是一样的,同病相怜吧。”
邓红樱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道:“你放心,我不会影响你的,你大可找一位心上人结婚生子。我只是一缕魂魄,也只在梦中与你相见。”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朱清宇急忙掩饰。
邓红樱哼了一声:“你不用掩饰了。起初那燕子和你相好的时候,我就打定主意当你的情人,不想她竟然吃醋,打掉了孩子后离开了你。现在,我情人都做不成了,只想让我的魂魄守着你,难道你都不能容下吗。”
“红樱。”朱清宇激动地叫了一声,眼中已热泪盈眶:“好,那就将你的魂魄收了吧,让你天天陪着我。”
说罢,手一伸,那邓红樱化成了一缕幽绿的气息到了朱清宇的手中,瞬间又变成了一个小人儿模样。朱清宇手一扬,小人儿进入了他的识海之中。
第二天,朱清宇去周万福、赵国柱、邓和斌和邓红樱的坟前去烧了一堆纸钱,再到边城的公墓去给许世江等干警们的坟前祭奠一番,又到凤凰寺去偷看了包小倩和盼盼一眼,然后于中午时分溜进了文若的宿舍。
文若昨晚与刑侦队员们一起办案通霄未眠,直到上午十一点钟才回來,此时刚睡下不久。
朱清宇进入文若的卧室,一张疲惫而姣好的面容映入他的眼帘,他仔细端详着她的,心里默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