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一晚,钟晨住回自己家里,陶贝贝来陪她。新娘子几乎要熬通宵,半夜化妆师就开始给她瞄妆,伴娘们倒好办,基本上都能自己解决。
陶贝贝在一边指点江山,一边聊。陶贝贝说,“我遇到慕泓远了。”
现在提起慕泓远,钟晨基本上做到心如止水。她淡淡地,“嗯。”
陶贝贝没留意钟晨的反应,接着道,“好像还有女朋友。”
钟晨很淡定,“你说的那个应该是我小姑子。”
陶贝贝震惊,不可思议盯着钟晨看。这是不是太狗血了,
钟晨挺无奈,她也不希望这样,如果可能,这辈子都不想再见。
陶贝贝怔了好半天才接受这个事实,心恨得紧,找谁不好,偏要去找钟晨家小姑子。
钟晨明白陶贝贝的心情,安慰:“我和我老公住外面,偶尔回去一趟,如果刻意回避,一般遇上的几率少之又少。再说他和我小姑能不能成还不知道。”
陶贝贝冷笑:“他那样的,跟谁都成不了。”
钟晨想了想,很中肯地说:“其实他人不坏。”
陶贝贝气道:“他不坏?当时他对你……”
“人少轻狂,谁不犯错?”
陶贝贝叹气:“你看得开就好。我看你老公人不错,好好珍惜眼前人。”
好不好不知道,但她会珍惜眼前人,不会彷徨于过去,这是每一个人必须要正视的。
她冲陶贝贝笑了下。
习俗是天微亮,陆家就来接人。
他们来的都是精英级别,过三关斩五将,连陶贝贝也不是对手。钟晨很快就被接走,坐在车里,长长的车队,一宿未睡,钟晨哈欠连连。反观陆见习,他也好不到哪儿去,眼睛有点红,也不知昨晚是不是被伴郎或者朋友们整惨了。
钟晨挺同情他,抬手捏了捏他的脸,笑:“老公,累了吧。”
陆见习抓过她的手抵着唇轻轻碰了碰。
钟晨嫌弃:“手都是化学物品。”
“我不嫌弃。”
虽说早上天气凉,奈何遇上上班高峰期,车队走走停停,也有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
钟晨抱怨:“结婚太折腾人了,我们干脆私奔吧。”
陆见习抬手弹了弹她额头,“胡说八道。”
也不知是不是钟晨的错觉,这句话怎么听都有点宠的味儿?
她望着火烈的太阳,手被他牵着,感到很踏实。
这就是归属吧,她默默地想。
也许,他们也会像他们各自的父母那样相濡以沫。
她揉着腰,“好累啊。”
陆见习盯着她精致的侧脸瞧了半天,“才刚刚开始,这就累了?没出息。”
她问:“你不累吗。”
“累,所以这一生结一次婚就够了。”
车队走走停停,刚好掐点车子开进了陆家大院。接下来一系列传统的规矩,钟晨机械地跟着转,最后累得快要趴下还没完。
钟晨问陆见习:“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坐?”
陆见习反握她的手,安慰:“再忍忍。”
这场婚礼留给钟晨最深的印象是什么,她很难回答,迷迷糊糊由着人摆弄,就连拜高堂夫妻拜什么的,她也是晕头转向,最后被送进洞房,她大大地舒了口气。可怜陆见习比她还要惨,她还能在卧室里呆着,陆见习就不行了,还要去招待。
好不容易礼都完了,朋友们涌向酒店,钟晨也换上短款礼服。
陆见习也换了衬衫,钟晨给他打领结,“你妈怎么没让你穿她买的衣服?”
陆见习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你不也没穿?”
钟晨尴尬,好在陆晴天来了,同来的还有慕泓远。他今天穿得很正式,钟晨明显在他眼里看到了惊愕。
钟晨不去看他,笑着说:“老公,回头你悠着点儿啊,伴郎是用来挡酒的,可别喝醉了。”接着,她凑近陆见习,低笑:“我可不想一生一次的洞房和醉鬼渡过。”
陆见习隔着礼服,不动声色地掐她的腰窝,低笑:“媳妇,放心,我不会令你失望。”
陆晴天挽着慕泓远走来,娇笑道:“说什么悄悄话呢,也说我听一听。”
陆见习和慕泓远对视一眼,露出个只有自己知道地笑,淡淡地错开。
“今天不许说悄悄话。”陆晴天故作娇羞地笑道。
钟晨只笑,总觉有一道目光落在身上,她侧头去看陆见习,陆见习握了握她的手,手心那一道热度让她安心。
陆晴天来挽住钟晨,不怀好意对陆见习道:“哥,今天嫂子漂亮吧,美了你。”
陆见习笑笑不答,看向钟晨的眼神多了几分温情。
即离陆家老屋时,陆晴天拽着陆见习去一旁说悄悄话,留下钟晨和慕泓远。
钟晨以为他们无话可说,也不认为有话可说。她总料错,慕泓远说:“今天你很美。”
钟晨微许错愕,也不管对方是否出于真心,她笑:“是吗,谢谢。”她本想说还是第一次被他夸,钟晨没说,认为没必要,如果他们这样相处,装作互不认识也是件庆幸的事,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慕泓远看她的眼神深邃而又悠远,问的话也让钟晨不解。他问:“为什么嫁他了?”
钟晨想,我为什么不能嫁他?她冷冷淡淡回道:“没什么,到了结婚年纪,觉得适合。”
“因为他的钱?”
纵然能做到面不改色,这带有侮辱性的问题还是令她火大和难堪。
得不到她的回答,慕泓远讽刺地笑了笑:“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