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抬手抹了一把脸,唇上还沾有些许咖啡残液,好不狼狈。
“抱歉,抱歉。”
方守信尴尬的道歉,赶快放下杯子去拿纸巾盒,正手忙脚乱的往外扯纸巾的时候,却瞥见身旁的小陈一脸懵懂的伸出舌头舔舔嘴角,呆愣愣的盯着门外自言自语,“太给力了,姜律师肯定喜欢。”
方守信轻抚额头,即刻把纸巾盒甩到了小陈怀里,戳了下他的脑袋,压低声量,“没出息的孩子,知不知道姜昱那是让人给强吻了,喜欢个屁!”
幸亏这件会客室和另外一间有内门相连,方守信用余光扫了眼门外,没再继续做停留,转身进了另外的房间,从那里离开回了办公室,避免与姜昱他们二人照到面。
他琢磨,以现在的境况,那小子怕是已经水深火热了,他又何必再去跟着添乱,就算想八卦,过后再八也不迟。
小陈抱着纸巾盒又在原地呆愣了几秒,适才反应过来方律师刚刚竟是在骂脏话?他总以为他们的方大律师从来不苟言笑呢,原来也有这么接地气的时候,只不过方才他说的那句给力真不是在说姜律师被强吻的事儿,而是说那咖啡的味道实在太正了,心里觉得很符合姜律师的口味,仅此而已好不好。
追随着方守信的脚步,小陈也慌慌张张的走了出去,最近姜昱的情绪已经够不好了,他可不想再留下来当靶子,万一惹恼了上司,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只是他终究没有方守信那种定力,临出去时还是禁不住回头想再偷瞧一眼,然而却惊讶的发现,那俩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徐娜默默不语的任由姜昱拉着往外走,他用的力气很大,把她的手腕攥的生疼,脚步也踉踉跄跄的几乎快要摔倒,可她仍是执拗的忍着,一声不吭。
她明白自己把这人惹恼了,虽然刚才他并未狠心的一把推开她,但眼里的怒火和嫌恶的表情是骗不了人的,捏在她肩膀的手也不受控制的发了狠,疼的她闷闷的哼了一声,却用以相同的狠戾眼神回望,半分气势都不想落后。
姜昱半拖半拽的将她弄出了事务所,外面三三两两的行人用探寻的眼光紧锁着他们,她终于受不了的想要挣脱,恨恨的骂了句:“姜昱你混蛋!”
同一时刻,姜昱也松开了手。
他们已然到了马路边的停车场,银灰色的suv静静的停在那里,姜昱打开车门把她推进了副驾驶,手脚麻利的系上安全带,关门,再绕到驾驶室坐进来,整个过程冷冷不发一言。
“你到底什么意思?”
徐娜边揉捏的手腕,声音里带着丝颤抖。
姜昱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仍旧没说话,手下熟练的启动车子,察看后方车辆,打算上路。
“回答我!”徐娜大喊一声,伸出双手死死把住方向盘,眼眶通红,有泪水在旋转。
她真不明白,自己连脸面都不顾了,强吻这种事都做了,姜昱竟还是这般的态度,她受不了他的嫌弃眼神,那就像把尖刀一样,扎的她难受,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他对自己就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她不相信!
所以,即便是再卑微,她也选择问出来。
“昱哥,你对我难道一点感觉也没有吗?我喜欢你多少年了,就算是块石头也该融化了,你就那么狠心?我和你可是青梅竹马啊。”
“徐娜,我们认识多久了?”
突然的问话令徐娜一震,虽不知他为何这么问,但还是本能的回答,“二十七,和我的岁数一样。”
“是,二十七年了。”姜昱松开握着方向盘的手,靠在椅背上轻轻吁了口气,目光悠远冗长,似是在回忆。
“我比你大三岁,从记事起身边就有你的影子,听我妈说过,小时候我第一次看见你时就追嚷着要抱妹妹,徐叔见我喜欢你,就总带你到家里玩儿,希望互相能有个伴。”
听着姜昱缓缓的叙述,徐娜的慌乱的心终是慢慢静了下来,脑中也随着姜昱的话陷入了回忆里。
“后来我上了学,和你碰面的机会就少了,也因为更喜欢和同龄的男孩做朋友,觉得女生太爱哭闹,看着心烦。但唯独对你,每次徐叔带你过来,我即便再不情愿,也还是耐着性子和你玩那些无聊的家家酒,生怕你哭了不高兴了就去向大人告状。”
徐娜本在回忆,可越听越发觉姜昱的话很是无厘头,那些小时候的事情虽然珍贵,但她现在并不想细听,只要他能明白她的意义就可以了,目前的情形,实在是不合时宜羁绊在这个话题上。
余光瞥到徐娜紧皱的眉头,姜昱抬手制止了她即将出口的质疑,淡淡的要求,“先不要问,请让我把话说完。”
“高中那几年,学校里一直谣传我们是情侣关系,我知道是你在背后故意散播的,为了得个清净,只能选择慢慢疏远,上大学的女朋友,似乎也是在你的帮助下分的手,我知道后也没去质问过你,索性再不恋爱,这些事情或许对你来说算是爱慕的方式,但对我来说,不过就是不断的退让。”
徐娜听不下去了,出口打断他,“我知道自己任性,可是你所说的对我的退让,难道就不是爱护的一种吗?”
“爱护吗?”姜昱冷冷一笑,继而看向徐娜的眼睛,“你认为这些是爱护吗?徐娜,难道你父母就从来没告诉过你他们和姜家的渊源吗?还是说,那件事你认为不重要,和我们之间的相处没有关系。”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徐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