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姐姐,你当真下得好大一盘棋呢。”轻声的呢喃,眼里带着迷茫,白月儿搭在琴上的纤指微微一滑,清脆的声音连绵开来,如酥细雨,佳人独立。
神情淡然,赵德对于李仲的不请自来已经习惯。就算自己杀他毫不费力,但自己现在很需要他,或者说是,很需要那些人的消息。
“这次求道会,来鹿书院有一位得道高人要来。”李仲面带笑意,他觉得自己在明暗黑白间游走如鱼得水。
“镇守府那位有何消息?”赵德脸上有些凝重,突然多出一个得道高人,他们就这么有恃无恐?
“没有,几乎没人见过,也没人知道他说过什么。”镇守府自己来了也是好几年了,但是这个从戍道州宁家来的高人,到底是要做什么?至于监视府主一家,连李仲自己都觉得是个笑话,自从宁戍钦被逐,这宁修音等人还有什么作为?
“他们的意思?”这才是赵德最关心的,自己已经买票上船,不得不关心掌舵航向,不然只会船毁人亡。
“镇守府的高人,已经有人出面,很快就会有消息了。你只需要安排好,等求道会举行那天,一起行动就行。这一次,不仅要拿下整个戍道镇,还要一举拿下五行门!”李仲心中有些兴奋,自己跟了宁戍钦那么久都没有过这样的激情,不过还得感谢他,不然自己哪会这般手段。
“二十七日夜间,我会带人围住音律阁。”赵德神色严肃,自己做的并不简单,目前看来形势是对自己有利的。
话音刚落,李中已经不知所踪,只留下一扇还在摇晃的木窗。
走出布帘,轻轻合上木窗,赵瑶兮神色未动,缓缓开口。
“那一天,我会去镇守府。”声如落珠,语气却有些凄凉。也不等自己父亲开口,就出了房门。
赵德的身子一软,瘫在椅上,眼神有些空洞,当年那个姑娘,和自己女儿很像。不会等太久了,赵德抬手按在胸口。我,会找到那个人!发胖的身躯一颤,神色疾然,怒发冲冠。
又一次遇见周钰,是在一个转角,天气也很好,许应是因为刚吃完午饭。只是稍稍看了眼,见他和身旁的赵大小姐聊得甚欢,根本没有注意自己,也只是瞥了自己一眼。
摸了摸鼻子,许应笑着摇摇头。稍微整理下衣衫,一个算是属于自己空间,这活计还算不错。打开笛艺书卷,许应沉下心,仔细的翻读研究。
这一天还不错,除了上午受到些惊吓。许应取了自己的银子,半两,该买些笔墨纸张了。今晚夜色不错,在人群中偶尔也有阵阵秋风,许应不紧不慢的逛着。
提着买好的东西,刚踏进客栈,老叟倒是主动来跟许应打招呼了,老叟泛皱的双颊微微一裂,笑着让许应坐下聊会,他今天换了顶灰色圆帽,整个人在昏黄的灯火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许应心想难道这掌柜还真是什么隐士高人?
“我听说昨夜城南遭了匪?”老叟语气有点低,隐隐有丝歉意。
“是遭了匪,不过我也没什么事,掌柜有心了。”微微一笑,自己本就没有怪罪掌柜的意思。
“这就好,这就好。今日才听得镇守府传闻,倒是我多虑了。”老叟赧然一笑。
淡然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许应觉得无论是那严道子,还是“老谢”,或者现在的李仲,该来的,总会来。大道如斯,处处艰险。
“许公子,这快月底了,我听说,二十八就是求道会,你是肯定要去的吧?”老叟见许应不说话,这时候也没多少客人,就干脆多聊会。
“这个,我应该会去,莫非掌柜有些消息?”见老叟神情肃穆,颇有一幅高人模样。许应很是好奇。
.“嘿嘿,我倒知道一些。”老叟顿住,喝口茶,对许应微微一笑。那丝笑容带着点狡黠,好像不怎么准确,不过许应觉得一个满脸沧桑的老头,笑容居然有些邪魅,应该是猥琐…许应顿时明白,这掌柜,肯定不是什么高人。当然也不会觉得失望,只是更有一种恬然和安静的感觉。没有那种大起大落、骤惊骤喜,平平淡淡,自己才更加没有戒备,融入这芸芸众生。
“这次求道会,在本镇的音律阁举行,我听说到时会有整个宁道府的修道宗派来此择徒,这整个府里的青年才俊都是准备放手一搏,争夺道缘。啧啧,就连我这小店,今日正午,就已经满了。”老叟嘿嘿一笑,自己这两天生意的确好,不过来的人才俊杰要么是趾高气昂,要么是心无旁骛,只有眼前这个少年,每日都同自己招呼几句,自己才乐意同他多聊几句。
还好掌柜也只是跟许应闲聊,不是要炫耀一番,周围经过的客人也就没有多关注他俩。许应自然懂掌柜的意思,求道一途本就艰难,天下千千万万的人生来就在求道,最终还不是安贫乐命,了了一生。这求道会,不是那么简单,必定将是一番龙争虎斗。
“许公子你也不必灰心,这道缘,虽不是人人皆能求得,不过,我觉得你很有灵性,应该会有所收获的。”老叟见许应在一旁沉默不语,以为许应担心自己的实力,便好言相劝。
微微一笑,抬手轻捋鬓发,许应说了句承掌柜的厚爱了,就开口询问起自己最关心的消息。
“掌柜对这镇守府知道多少?”
“哦?许公子难道想进镇守府做事?虽然镇守府一直招人,不过却很少人成功。”老叟一愣,有些疑惑。
“不是,我不过刚来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