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妖艳的花朵,有着最致命的伤。]
早就听闻意人谷是迷人的小镇,可我无心去赏味那些表面古色古香的茶楼店铺。
心里又起了个歹毒的念头,我想一把火烧了这里。
烧了那些巨型赌场。
烧了那些不夜之城。
烧了那些高价古玩。
还要烧了那些黑色的植物,那些娇括我自己。
街道里清清冷冷的只有风在呼啸,其实我知道,在那一扇扇紧闭后面的世界,一定不会是这个样子。
那是我不曾触碰过的世界,也不该去触碰的世界,可我不知道的是沼泽就是沼泽,尽管我只在旁边溜达了一圈,还是被那些水草打湿了裤腿。
镇子最边角的一家宾馆里充斥着股潮湿的味道,逼仄狭小的空间里只容得下两张床和一小台电视机,那电视机来着,屏幕前闪着的是白色的雪花。
窗户开着,路召长腿一叠靠在临着窗户的墙边,他的侧脸还是向被到削过般棱角分明,他侧着身子,我只能看到他在抽着烟,却看不到他的表情,他那双桃花眼里盛了怎样的情绪,我无从得知。
问路召要了根烟点上,那种猛烈刺激感让我瞬间落下泪来,我弓着身子咳得天昏地暗。
别怕,肺结核不是什么治不了的病,我会陪着你。
我脑子里闪出的话和身边的人联系在了一起,路召伸手拍着我的背,另一只手抽走我手里的烟,我抬头,他将我抽了一口的烟叼在了嘴里。
窗户是开着的,猛烈风吹了进来,刮动着窗台,摆动起来的是那些看起来快要发了霉的窗帘,刮出的是各种烦人的声响。
“那些好一些的酒店太过招人眼球。”
我继续咳得脸红脖子粗,没有去在意那些和烟雾一起吐出来的话语,就算是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我也不会在意,路召并没有对我提及那些关于他的故事,但我感觉得到这个地方,在路召心里系上了个死结。
死死的,怎么都解不开的那种。
路灯亮起来的时候这座死了的小镇像是活了活来,原先清冷的街道涌出了越来越多的人,酒绿灯红,那霓虹灯闪得丝毫不逊色于大城市,彼此沉默,路召并没有告诉我太多的事情。
他说池贝,很多事情你还是不要了解的好,这个世界里有好多大粪坑,你一旦掉了进去就会沾上一身臭味和怎么也洗不掉的污点。
我想问他,是觉得我长得漂亮不该沾染上那些东西,还是因为喜欢,所以要把我和黑暗隔绝开来。
我仰起头,路占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没能逃过我的眼。
我啧笑一声,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捆绑是需要一根绳子的,一根叫做情感的绳子。
感情越深,捆绑的也就越牢。
可是路召,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听你的?
我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对面的人看了我一眼而后静默的抽着烟,心下徒然一冷,说实话我更想要看到他那种眼角微扯嘴角魅笑的模样。
屋里的灯没有被拧亮,窗外的灯光和冷风一起灌了进来,我没有去追问过路召的故事,因为那些故事里结了一些疤,我懒得去揭开,又或者说我懒得去戳路召一刀。
每个人心里都有个极地,是别人触碰不得的,一旦触碰就会硝烟四起,然后就是一股被烟火烧焦了的气味。
靠着窗轻轻的的瞌上眼睛,我脑子里闪出的是路召那种被拉近被放大了的脸,我觉得心里多了很多小虫子,在上面来来回回的爬着。
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胆小懦弱的怂包,尽管现在学会了装腔作势,但那些东西已经像血液一样流淌进了我的骨子里。
特别是面对感情的时候,不敢爱,就连恨都不会太用力。
不敢爱张技,也没有用力去恨颜楠。
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是不够勇敢,还是那些感情还没有猛烈到让我真真切切的去爱,或者去恨。
我心里有两个种子,一颗是爱好另一颗是恨,它们都缓慢的生长着,我曾经给它们灌溉过养料,可我又抑制了它们的生长。
我觉得自己也是凡人呢,因为我也想俗气的八点档的女主人公一样那样问了路召一个问题。
我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我?
其实,我不是没有感觉的,有些人横闯进你的世界里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故事,一个让你日后时光里想起来都会觉得心里绞痛的故事。
张技给了我一个不能张口言说的故事,我不知道路召给我的会是什么。
我不知道路召的回答对我来说会有怎样的影响,是或不是似乎都对应着不同的故事走向,我也没有想过要如何接招,可是有些感情已经被区别了开来,连我自己都感觉到了。
路召给的的回答是属于牛头不对马嘴的那种,他说池贝,我们没有未来。
闻言,我的心里被钊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滴滴点点的散落悲伤,直到被填满。
这么模棱两可的答案被裹上层厚厚的皮囊,那皮囊的名字叫做悲伤,被岁月缝合以后的悲伤会变成一条长长的伤疤。
有些疤痕已经缝合得看不出痕迹可有的还会裂出口子淌出鲜血,而我身上就留着很多那样的疤,一不小心就会撕开来让我面目全非。
以后的以后我还会遇上许许多多的人,他们不会知道我现在的故事,就像我现在遇到的人,我也不会知道他们曾经有过怎样的故事。
当我穿过人海走到灯火辉煌的街口,当那两抹身影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