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中午,这路上行人也是渐为稀少。
突然,宫浮察觉到有些不对,冲着车厢低声道,“师傅。”
“恩,继续走。”
黄老道长在车厢里对着宫浮低声说,“莫要慌张,后方五个人,一位空手两位使剑,还有一位使长枪一位用棍。”
宫浮不露声色依旧优哉游哉驾着马车前行,左手紧了紧手中刀,这几日忙着赶路,倒是没怎么去那些个山寨匪窟溜达溜达。
宫浮和黄老道长所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这一路经过的地方,沸沸扬扬流传着一位神奇刀客的侠义举动,都说那刀客神出鬼没专杀山贼恶匪,然后将得来的银两散给贫寒百姓家,很快这些个英雄事迹便被说书先生编成演义在茶馆酒肆传说。
甚至好些个有官府背景的山寨私下里开出千两纹银悬赏这位神奇刀客项上人头,可是直到如今别说人头了,就连这刀客长的什么模样都无人知晓。
下了山脊,眼前依旧是一马平川,宫浮心里暗道咋的这是打算跟着去武当山么?再不动手可就迟了啊!
黄老道长似乎是明白宫浮心里所想,在车厢里好整以暇地慢声道,“莫着急,此刻还不是时候呢。”
哪知黄老道长话刚说完,一道身影从马车顶上掠过,重重地落在前方道路中央,激起烟尘四散。
宫浮一拉缰绳,“师傅啊,又走眼了不是?”
落在道路中央那位汉子缓缓转过身来,身形很是魁梧,满脸络腮胡在中原腹地很是少见,虽是穿着中原人衣衫,可怎么瞅都少了几分中原人的韵味。
宫浮跳下马车,将刀往左肩一扛,沉声道,“这位好汉,这般拦在路中间是想打劫呐还是索命呐?”
那汉子哈哈大笑,“若是打劫索命都要呢?”此时其他几人各据一方将宫浮和马车团团围住。
宫浮四下望了一望,还真是如师傅所说呐,恰是五人,也恰是两位使剑,一位赤手一位使长枪一位用棍,冷哼数声,“那也得看诸位有几斤几两!”
那汉子黑面一沉,“小子,祥庆三年冬皇蛇,你可曾记得?”
宫浮在听得祥庆三年冬时心底一紧,娘咧,那不正是那个北鲜褚祁山被雪里青松一指雪剑灭了的事么?这是北鲜星宿阁找自个麻烦了?难怪总觉得这位大汉虽是穿着中原衣衫却少了些韵味,原来衣衫之下竟是北鲜星宿阁的高手啊。
面上却是不露声色,“黄蛇?祥庆三年冬?小子没甚印象。”
“小子,莫要和老子打哑谜,老子寻了你一整年,若是隐瞒,此地倒是个好地方。”那汉子有些不耐烦,狠声道。
宫浮不由觉得好笑,嘴角一翘,讥笑道,“只怕客死他乡啊。”
那汉子再也没了耐心,奶奶的想来在自个手底下死去了多少齐阳好汉,就算多了这一老一少又算的了什么!
脚猛然蹬地,魁梧身形仿似离弦之箭直奔宫浮而来,五指张开仿若猎豹捕食,带着呼啸之声扣向宫浮肩膀。
宫浮见得这汉子出手极其凶悍,已经在那些个山贼匪窟中摸爬滚打小半年的经历可不是白给,当下刀出鞘,冲着汉子面门劈出极其干脆一刀。
身形依旧前冲的汉子铜铃般眼珠绽出一抹讶异神色,原以为这小子不过如同那些普通草莽,哪里料得一刀劈来竟是蕴含了如此杀机,当下身形急转堪堪躲过。
宫浮一刀锋芒落空,却没有收刀回势,而是借着余劲,画出一个出其不意的弧线,第二刀斜撩而起。
汉子收敛轻敌心思,右脚后撤,偏转身形再次躲过斜撩一刀,左臂猛然抡起,砸向宫浮,企图借助天生神力破去眼前这小子凌厉刀势。
被黄老道长一点一点教会该何时蓄劲何时发力的宫浮避其锋芒,陡然气机大增,横扫的一刀已然变成了前刺,这一刺,已经突破耍刀范畴而是隐隐有了些许剑气,而那速度也是陡然变快,电光火石间,以凶猛拼命刀法愣是接连破解了汉子的凶悍。
那北鲜汉子怒目圆瞪,眼前这小子不知进退的不要命倒是也些棘手,手中刀法极其诡异,角度亦是刁钻无比,只是如若就这点本领的话,倒也是死不足惜。
终于恼火的北鲜汉子不再收敛气机,双臂曲张,宛若一头愤怒的雄狮,面对着宫浮看似搏命般的打法不再回避锋芒,而是欺身直逼宫浮,一拳击中刀身,
在手中刀身被击中的刹那,宫浮只觉得一股外力猛然破坏了自个原本接连不断的刀势,使得自己忽然间似乎没了抬刀的力气,整个人也似乎要随着到一起跌宕。
宫浮脑海忽然跳出《参同箓》里“蝇虫不落,芽发知春”,脚下踩出凌乱弧圆,总算堪堪稳住了身形,而握着刀的右手也是微颤不已。
咽下上涌的血,宫浮紧了紧手中刀,左手刀鞘横在面前。
那北鲜汉子瞅着宫浮横起刀鞘,撇了撇嘴讥笑道,“小子,你这点功夫还是莫要逞强,怎的刀打不过要用上刀鞘了?老子问你,那褚祁山如今何在?”
合着是找褚祁山的,奇了怪哉,这褚祁山死了不下两年了,怎的北鲜不知情?看来齐阳这边的齐鸽没有透露这个风声啊。
宫浮冷笑不已,“褚祁山早已死去,怎的你们北鲜毫不知情?”
那北鲜汉子听得宫浮说那褚祁山已死,面色大变,一脸怒火清晰可见,“小子,那老子今儿个便拿你祭拜!”
还未等这汉子说完,宫浮却是已然先动再度不要命般冲刺,刀光滚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