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窗边,隔着玻璃望去,才发现这里视野极好,楼下就是风临路,正对着牧马山花园。远方的烛光像浮在夜色里的萤火,星星点点,她迷航已久,终于找到归途。
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转身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了原来立在窗前的什么东西。鬼使神差地掀开上头的白布,却发现是一架望远镜!正当她打算好好研究研究这台望远镜时,江源却快步走到她身边,“初初,帮我去书房拿几本书!”这里有他需要的书?初夏不解,还是问了他书房的位置,折身去取。倏尔,又从门口探出个脑袋,却发现江源望着那台望远镜兀自发神。“江源,你要什么书啊?”
江源快速盖好白布,朝她走来。其实,书房里的书都是他高中读的,其中掺杂着父亲的书籍,刚刚只是想把她的视线从那台望远镜上转移开来,他可不想她在书房里翻到什么其它东西。
初夏望着书架顶层一排排书籍,都是刑事类书籍,知道以前江叔叔是刑警,不觉也对这些东西肃然起敬。下面应该就是江源的书了吧,《源氏物语》,《茶花女》,《呼啸山庄》,还有好多国内的名著。“江源,你高中就看源氏物语?”刚进门的江源瞥见初夏讶异的神色,“那是我初中看的!”
她初中在看什么呢,追剧看小说,果然差别都是在无形之中产生的。
江源从她背后随便抽出一本,初夏不由得倾身向前,更贴近书柜,却被眼前的一只木雕的小亭子吸引。
拿在手里把玩,有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那只香榧木雕的鸭子,不禁有些微微的失落,要是江源知道她弄丢了那只鸭子,会不会活活拆了她。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一惊,随即又否定了,依着江源的性子,拆了她的事估计是做不出来的,但是他肯定会要她在其他方面补偿他,他的老奸巨猾,她早就见识过。
思忖半天,还是略带忐忑地开口,“江源,我把你给我的那只鸭子弄丢了。”话到最后已经几不可闻了,她这乖乖认错的态度,每次做错事都小心翼翼地试探他,江源喟叹一声,她总是知道怎么把他满腔的怒火化解得干干净净。“可是我有找哦,落在机场了,结果没找到。”她还在不遗余力地自我辩解。
她找得到才怪,那只小小的鸭子,应该正躺在英菲尼迪的储物盒里。
“所以呢?”饶有趣味地看着她窘迫的样子,江源这才接话。初夏转过身,正面对着他,“所以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有点撒娇的味道。江月却肯定,她是在使美人计。伸手按住她东扭西扭的腰肢,他们现在的距离,她还是安分一点得好。
“所以你现在是打算卖身抵债?”对上江源晦涩不明的眼神,初夏自然知道他说的抵债是怎么个抵法。“我只是割地求和!”“哦,割地求和啊!”江源别有深意。
把书和音乐带放到后座,初夏却发现江源迟迟不开车,“不走吗?”“在想你的割地求和。”初夏囧,她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哪里知道他还真上了心。“我就随口一说,你也就随便一听好不好。”当然不愿意,“你觉得我会说好吗?”他戏谑的口气让初夏不禁担忧后面还有陷阱等着她,用力地点点头。
隔着档杆,江源缓缓靠近她,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初夏微微后仰,闭着眼,最后无奈道:“能不能不在这里割地求和?”江源瞬间破功,右手从中央扶手箱里取出一只绒布袋子,也不打算逗她了,牵起她死死抓着安全带的左手,把那只鸭子慎重地放到她的掌心。
真好,物归原主。
初夏这才反应过来她被耍了,可是望着手里的那只绒布袋子,她现在似乎没那个时间跟江源算账。
那只香榧木雕的小鸭子从袋子里一跃而出掉进她手心的片刻,她几乎以为这是错觉,惊愕地说不出话来,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江源。
“收了我的定情信物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啊?”江源当年把鸭子送给她的时候,本也没想太多,只是如今看她这般珍爱,自己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怀念,心里总归是有点吃味的,这才好心提醒。初夏却以为某人是在跟她讨赏,欢天喜地地扑过去,吧唧一口亲在他右边脸颊。谢谢他的鸭子,还有画具。
她居然看见泰山崩于面前也面不改色的江源居然脸红了。其实江源没料到她如此主动,不免有些震惊,余光里看见某人憋着笑,敛了方才震惊的神色,把刚刚启动的车子熄火,解开安全带,正视副驾驶座上的初夏。“你的回礼会不会太轻了,嗯?”初夏隐隐嗅到空气里有危险的味道,“礼轻情意重,情意重!”讪讪地笑道。“可我喜欢厚礼!”一句话还没说完,初夏的抗议都淹没在了他急切的吻里。
本能地向后仰,江源的手似乎是等在那里的一样,指尖深入发丝,青丝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他温柔的舌尖勾起了她寸寸相思,在她窒息的前一刻江源才放开她,看着她迷离的双眼,江源暗咒一声,他如今真是情难自禁了。
深吸一口气,放开怀中人,压下心里翻涌的情潮,他总要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车蹿出小区,初夏隔着车窗玻璃看着对面的牧马山花园,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窗前的那台望远镜,心里涌出许多疑问。“江源,你家那台望远镜看着好古老的样子,不像新买的啊。”乍一听她提起那台望远镜,江源呼吸一滞,只是一瞬,复而又恢复淡然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