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平日这个时候萧若怜早就睡下。而,今夜心中的不安让她无法入眠,起身,她悄悄来到锦绣园。鬼鬼祟祟地趴在屋顶上,紧盯着黑了灯的屋子,许久都没见里面有动静,正当她打算进去看看的时候,发现一个身影从对面屋顶跳下窜到了屋子后面。
这身影好熟,好像是丫头小鱼?
不会吧!
小鱼不是叶雨珊的贴身丫头,怎么也干这鬼鬼祟祟之事?
为了探个明白,她小心翼翼地绕着后面来到转角地方,借着月光看过去,就见小鱼从窗户跳了进去。
床上盖着被子,小鱼却是知道主子根本就不在屋子里。连续好几天晚上,主子都不在,也不知道会去什么地方?
来之前在春喜的屋子里点了香,她才放心地进来打听个究竟。小心翼翼地翻了翻枕头,又翻了柜子和梳妆台,里面貌似没太大变化。上次进来的时候抽屉里,这些东西就放在里面。
主子到底是不是找到了什么?还是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忠心?
唉……
她只能尽量不伤害主子,但,必须保证自己能活着。有时候宁愿自己只是个普通的丫头,不用像现在这边过得那么累。
正当失神之时,耳朵动了动,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一刻不敢停留地跳出窗外,找了个地方藏了身。
叶雨珊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个包袱。这可是经过皇后寝宫顺手牵来的,听说是番邦进贡的贡品,恐怕明天又少不了鸡飞蛋打的闹停。
毫无半点太子妃的优雅,大大咧咧地进了屋子,打开包袱,欣赏着难得一见的宝贝。她很聪明,专挑请便的东西拿,包袱里装的都是漂亮首饰,随时可以拿出去换钱。
呵呵……
看到钱的感觉真好,赶紧打包好了,走的时候千万不能忘了这些玩意。起身,她把包袱又捆起来。刚打算把东西放进小金库,就听脚步声靠近。
“进来吧!身为太子鬼鬼祟祟的,传出去还用见人吗?”她一听就知道是南穆御的脚步声,多半这小子是从宫里跟出来的,也不知道跟芸妃的谈话他是否听到了?
也罢!
听到了也不是件坏事,至少让他知道亲娘还活着,皇后是个十足的蛇蝎女人,别再继续认贼做娘。
果然,来的正是太子南穆御。看到桌上这包袱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不解地问道:“我说,你没见过银子是不是?什么都敢拿,这些可都是母后的东西,你就不怕追究起来,脸丢到家吗?”
“这能怪谁,你身为太子,都不知道太子妃要点什么?”叶雨珊不以为然地说着,反正大家都已经坦诚相见过了,也不怕打开天窗会说亮话,高不高兴都随便了。
南穆御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叶雨珊,刚才若是脚步慢点,还跟不上这丫头。想不到这丫头的轻功真了得,大半夜不在照明宫,她只是为了去偷这些首饰吗?
“你到底去做什么?”他两手撑着桌子,将脸凑到她面前严肃地问道。
“殿下,难道就没看到臣妾从什么地方出来吗?”叶雨珊试探地说着,并不知道自己从什么地方开始被跟踪?
好个精明的女人,想套本太子的话?
南穆御精明地马上猜出叶雨珊的用意,经过几场较量,他也领教了她的厉害。所以,他打算不卖关子,说出今晚进宫的目的。
叶雨珊懒洋洋地坐了下来,用手撑着脑袋,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看着南穆御,希望他能说实话。
南穆御缓缓地坐下身,倒上两杯茶,自己喝了一口,不慌不满地说开了:“本殿下今晚去了华菱宫,恰好看到祖母身边的芳姑姑从里面出来。太子妃,你能不能跟本殿下说句实话?”
“什么?”叶雨珊明知故问。
“你是不是早知道那嬷嬷的身份?”南穆御说到这表情严肃,紧盯着叶雨珊的眼睛。
对视,叶雨珊有种逃脱不掉的感觉,可,说话还是带着几分狡辩:“也不是很早,就在前段时间。”
“为何不早点告诉本殿下?”南穆御生气地瞪大眼睛。
叶雨珊不以为然地瘪瘪嘴,很是不爽地反驳道:“臣妾的话您会信吗?那毕竟是养育你多年的母后,认贼作母这样狼狈的事,有几个人愿意承认?更何况您还是当朝太子。”
“住嘴!”南穆御怒吼道。
叶雨珊又瘪了瘪嘴,喝着茶,随便南穆御生气地瞪着自己。纨绔子弟多半就这样,有钱有势,还从小得宠,怎么可能听得进别人的话?
眼见叶雨珊闭嘴,南穆御的态度渐渐缓和下来。低头,难过地倒上茶,喝上几口之后,他感伤地说道:“本殿下知道,有些事情就是事实。事实是没法改变的,可惜,母妃已经去世,本殿下无法好好孝顺她。既然如此,就算这是事实,本殿下又能做些什么?就像你说的那样,皇后对本殿下有养育之恩,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如果不是为了皇后的位置,你觉得像皇后那样的人会无故养别人的孩子吗?更何况还是芸妃,她这辈子最大的情敌。”叶雨珊故意挑着南穆御的痛楚去踩,人只有越痛,才会知道清醒的重要性。
南穆御被塞得无言以对,对母后的了解确实如此。母后不会无缘无故对人好,更不会无缘无故给予别人什么?对母后来说,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她都会见死不救。
可……
对他的养育之恩是不能改变的事实,而,有些事情他知道根本没有如果。若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