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二:宝藏
杨凌运起十成功力,越斗越是焦急,五灵在这阵中,无论身法、招式、内力瞬间便似提升了数倍,杨凌便如同五个金灵子搏斗般,吃力非常。水灵子戟划八字,金灵子剑平中锋,火灵子棒戳东南,土灵子斧劈四方,木灵子双钩横截,五人如影随形,时分时合,有时接二连三,有时一同出手,纷纷指向杨凌要害。
官道冗长,山冈风寂,众人看得头晕目眩,都已忘了拍手叫好。
杨凌力斗崆峒五灵,打到酣处,竟倏遇凶险,全仗武功精纯,这才避过,短剑连连出招,将少林、昆仑等派剑法的精意挥洒得淋漓尽致,却总不能突破五灵阵。五灵虽然仗着五灵阵的精妙,却也始终无法攻破杨凌峨眉剑法所织成的剑网。
峨眉剑法最是精巧严谨,昆仑剑法则是深奥奇诡,杨凌剑法频变,越使越是巧招频出,内力运使至极,头顶渐渐冒出热气,短剑为内力所激,剑锋上竟隐隐透出一股蓝光,奇妙中透着一丝诡异。
其时天色已暗,那道蓝光显得更加夺目,不仅群盗大为震惊,即令铸剑山庄诸人也是惊异非常。
公孙烨叹道:“我铸剑三十余年,竟从未见过这般奇景。神兵显芒,宝剑得主,莫非鱼肠的宿主,竟是这个青年?”
司徒震捻须点头:“这白衣青年不仅武功高绝,而且为人正直,鱼肠若能奉他为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可惜鱼肠之意……”他蓦然叹气:“这青年已将功力运至极点,若仍是这不胜不败之局,再斗下去,只恐内力不济时为之反制啊。”
司徒毓秀急道:“爷爷,怎么办,快帮帮他吧!”
司徒震摇了摇头,叹道:“崆峒派这套五灵阵依五行相生之法,运转无休,生生不息,着实厉害。我想这破阵之妙,就在捣乱五行。”
此刻黑虎沟等盗匪均点起火把,将大道左右照亮,虽无白昼时明亮,却自有熠熠之处。火光中一道蓝色闪电光耀四射,就如一条长龙,奔腾飞舞。
六人来来去去又斗了百招,宛似旋风一般在道上横扫,杨凌便似风眼,无论他如何腾挪攻击,五行大阵总是紧紧跟随。杨凌长啸一声,短剑越舞越急。司徒震方才所言,他并非不知,奈何人力有时穷,以一敌五,守御尚且吃力,却要捣乱对方的生克之道,谈何容易。
又听司徒震缓缓沉吟:“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守御时亦是各自相互,金护水、水护木……攻时则依相克之道,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老朽在这外头看了良久,思想这五灵中以金灵子武功最高,此阵攻守奥妙,或皆在此人。他攻,四灵则攻,他守,四灵亦守,若能……”他铸剑山庄本是春秋墨门之后,机关、铸剑一技天下无双,但以武功而论,却非大家。但这司徒震壮年之时曾得遇高人指点,虽止三月,却自此功力大进,武学见识也是一日千里,就这番言语,说得那是半分也不错。
杨凌听罢恍然大悟:“是啦,我好糊涂!先时认为只需击败五灵之一便能攻破此阵,却忘了此阵之枢纽却是金灵,金灵不败,五灵阵便不破,真是舍本逐末,缘木求鱼了!”
金、木二灵大惊:“这老儿好见识,竟瞧出了我阵法的精奥之处!”木灵子怒道:“司徒老儿,要你多言!”
“哈哈哈,老朽只是与秀儿多说了几句,五灵莫怪。”司徒震见杨凌目露喜色,知他已然明了,随即打个哈哈住了口。
杨凌既知破阵之秘,立时运足浑身内力,剑上的光芒益发旺盛,竟而由蓝变紫,一招“寒龙见愁”直劈金灵子。金灵子退了两步,土灵急忙举斧相架,只听“锵!”的一声,斧头已被削去,土灵有难本是火灵来护,杨凌既知生克之法,当即以绝妙步法避开铁棒,转攻木、水二灵。四灵不得已,各自退开半步,竟将金灵子让在了阵心。
司徒震、公孙烨齐道:“胜负之数,在此一举了!”
杨凌接连三五招,逼得金灵子连连后退,主将既危,四灵不敢不救,杨凌大喝声:“着!”一声金戈铁鸣,那道蓝紫闪电立时劈断了双钩、短戟、狼牙棒以及没有斧头的铁棍。接着它又划出了一丝血沫,金灵子长剑飞上了天。
众人呆怔,一时间竟忘了喝彩。金灵子拾起长剑朝杨凌拱了拱手,只简洁地说了四个字:“愿赌服输。”引着四个师弟隐入林中。司徒震笑道:“崆峒五灵,言而有信,亦不愧是真小人了。”接着转向熊战:“熊寨主,轮到咱们了!”
熊战心知不敌,冷哼一声:“司徒兄果然福星高照,总得贵人相助。今日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他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件事:“那木灵子传讯让我等前来夺宝,怎会没有私心?只是临到头来,却自己出手,大违常理,断然不仅是这白衣青年的横加干预,这其中究竟还有什么缘故呢?”其余八寨见他走了,自没有再敢出头之人,亦纷纷退去。转瞬之间,百余人簇拥的官道之上,便只剩下了杨凌五人。
司徒震上前谢道:“多谢杨少侠相救之德,请受司徒震一拜!”杨凌急忙扶起,诸人各自谦虚几句后即行,杨凌亦问了四人被困因由。
司徒震道:“请少侠莫要见笑,我铸剑山庄本无甚宝贝,无非是那老本行,神兵利器。虽然如此,但群盗所求,总不至于是抓老头儿回山帮他们铸剑吧,哈哈,开个玩笑。群盗逐利而来,爱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