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琉璃记忆电光石火,这个宫女是自己的亲妹妹和灵,她天旋地转,几乎晕倒,身旁的陈宝看主子身子摇晃,赶紧扶住,“娘娘,是不是身体不适?”
苏琉璃站稳,“没事,走吧!”
苏琉璃进殿时,张皇后正跟贴身康嬷嬷说话,“本宫最近身子乏力,犯困,不知道是不是春天,人倦怠,怎么没有精神头?”
“娘娘您吃了不少减肥的方子,奴婢看娘娘还是别吃了,万一把身子吃坏了,这可怎么好?”
张皇后叹息一声,“嬷嬷,本宫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对身体不好,可你看皇上现在连看我一眼都不懒得看,每月一次来中宫,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皇上敷衍了事,连碰都不愿意碰我,这还能指望生嫡皇子。”
康嬷嬷道;“娘娘,皇上现在宠苏充容,不只对娘娘冷落,娘娘看皇上多少日子没来后宫,新晋的顾贵人皇帝不过翻了两次牌子,卖顾大学士个面子,过后,还不是不理不睬,就连太后的娘家侄女,高婕妤自入宫,还没轮上侍寝,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苏琉璃那个狐媚子霸占着皇上,皇上前儿一回宫,就翻了苏充容的牌子。”
张皇后郁闷,“嬷嬷,本宫自产下小公主,身材恢复了,可腰间多了赘肉,跟那些没生养的新进宫的秀女怎么能比得了?皇上上次来坤宁宫,在我腰间捏了一把,还说长赘肉了,对本宫毫无兴趣,倒头就睡。”
张皇后委屈,后宫三年一次选秀,含苞待放的少女层出不穷,苏琉璃就够她头痛的,道;“你亲自回府一趟,跟侯爷说,是时候,该有动静了,告诉侯爷,行事一定要小心。”
康嬷嬷答应一声,“老奴知道,国丈知道分寸,不会坏了娘娘的大事。”
殿外一声,“苏充容觐见皇后娘娘。”
苏琉璃调整一下情绪,先不去想妹妹的事,款步绕过苏绣牡丹屏风,张皇后坐在炕上喝茶,屈膝跪倒,“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张皇后含笑道;“妹妹快起来,本宫正愁一个人喝茶无趣,可巧妹妹来了。”
吩咐宫女,“设座。”宫女搬来椅子,苏琉璃告座,上茶。
张皇后和悦地道;“听说妹妹救驾受伤,本宫唬得够呛,叫人打听,幸好妹妹没事,本宫这才放心,妹妹的伤口全好了吗?有没有落下疤痕。”
“臣妾手臂划破点皮,没落下疤痕,让皇后娘娘担心了。”
苏琉璃在皇后面前谨小慎微,张皇后素有贤名,但具苏琉璃前世的记忆,张皇后不像表面那样简单,前世苏琉璃经常跟随母亲入宫,张皇后闺名叫张静文,孝敬后高太后是她的姨母,当时张皇后跟母亲进宫探望太后,跟苏琉璃见过几面,张皇后常跟太子在一起玩,当时年岁尚小,不明白,后来,太子被废,赵曜继位,议立皇后,赵曜生母孝瑞太后章氏有意立和太傅之女和慧儿为皇后,孝敬太后高氏属意外甥女张静文,两宫太后意见不统一,关键之人新帝赵曜的态度尤为重要,赵曜起初倾向立和慧儿为后,后来,就变成张静文为后,和慧儿为妃。
这其中的变故,苏琉璃至今不清楚,最终有决定权是新皇赵曜,当年究竟发生什么,让赵曜突然之间改变了主意,且对和家日渐冷落,和慧儿刚入宫便无宠,苏琉璃恢复记忆后,就是这一点想不明白,也许当年的事除了赵曜本人知道,或许还有帝生母孝瑞章太后知道,章太后长居寺院,不回宫,应该跟此事有关联,这只是苏琉璃的猜测,但对皇后张静文这个人,她心存提防,张皇后心机颇深。
苏琉璃跟张皇后说了几句闲话,便告退出来。走到院子里,四处看看,再也没看见妹妹和灵的影子,苏琉璃心底失望。
小六子跟坤宁宫的太监们在院子里闲话,看见主子出来,忙跑过来,“娘娘,皇后娘娘没责怪娘娘吧?”
“皇后娘娘乃宽厚之人,怎能为些许小事责怪本宫。”苏琉璃嘴上这样说,心里却道,皇后娘娘不会因这等小事为难我,要想为难,绝不是小事。
苏琉璃边往回走,边想,妹妹和灵儿怎么在宫里出现,父母遭难,妹妹失踪,却突然出现在宫里,这又是怎么回事?这些姑且不想,妹妹跟她前世长得极像,赵曜显然对前世的自己有情,张皇后心里也一定明白这一点,难道皇后是想……
苏琉璃倒抽口冷气,不行,不能毁了妹妹,宫里龌龊,父母没了,妹妹应该嫁个好人家,不能大好青春年华葬送在深宫。
苏琉璃左思右想,断定张皇后一定是把这两个宫女献给皇上,一来讨好皇帝,二来分她的宠,这三来,估计两个之中若能有一个怀了子嗣,皇后据为己有,那么,为不留后患,去母留子,苏琉璃想到这,打了个寒颤。
苏琉璃惴惴不安中度过了两日,坤宁宫里没什么动静,这日,苏琉璃坐在窗下做针线,她答应给赵曜绣个荷包,这荷包绣了几个月,想起便绣几针,金钗说笑,“娘娘是金贵命,不是做粗活的,像我们府里二等丫头,两三日便绣成一个荷包。”
苏琉璃道;“我顺口一说,皇上还认真记住了,问了我两次,荷包绣好没有,说一个荷包绣了两年,我这一算,可不是,去年年末绣,这可不过一年了。”
苏琉璃那是要给赵曜绣荷包,她是心烦,静静心。
“娘娘在宫里吗?”梁常在的声。
“娘娘在宫里,小主请。”桑春的声音。
现在敏秀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