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回到楼上越想越觉着不对劲,那本惨遭太监的小说里根本没有那种恶兽存在,它到底是动物变异,还是弃坑的作者埋下的伏笔,到了日后才会以一种猝不及防的姿态在人类面前现身的boss。
想起当时朱伯见到恶兽原形时的惊呼,也许他会知道点什么。
扯过情绪还是有些低落的朱伯开始询问,恹恹的垂着头的朱伯偷偷抹掉眼里的泪水,抬起头开始说自己知道的资料。
“《山海经·中山经》中提到过‘东流注于大江,其中多怪蛇’。晋代郭璞在此处作了注:‘今永昌郡有钩蛇,长数丈,尾岐,在水中钩取岸上人牛马啖之。’这些特征和那只凶兽很像,只是腹部没有兽爪,也不能伪装成人,但本领要比那只恶兽厉害得多,钩蛇可是上古……”
没说完就被一个眼底闪着晶亮的光的男生接了下去:“神兽?”
扭头看了看周围,原来众人也都没睡,正支着耳朵听着这带着神话色彩的古老传说。
朱伯看着他摇了摇头,目光有些沉重:“是上古……凶兽!”
众人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凛凛的寒意,都戚戚然的回了原处,陆陆续续的趴在桌子上继续休息。
苏浅若有所思的咬着下唇,眉头皱的死紧,刚想抬起头看看天色,就望见左丘正面朝着自己这边。
轻声问道:“你有事?”
对方似是被惊到般,差一点就要跳起来:“我又不是在看你,只是走神了不行啊!”
苏浅有心逗他:“那你怎么不睡啊,那么晚了,在数星星么?”
左丘愣了一下,面色一沉:“我,我快要换班了,你那么多事干什么,更年期提前啦!”
好像为了证明自己所说非虚,说完就走到一个男生面前,一把把人从桌上拎起来:“快起来,该守夜了!”
男生揉揉双眼,拿出手表疑惑的说:“不对啊,才两点十分啊,还有一小时呢……”
剩下的话被人捂在了嘴里,左丘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在黑暗里传来:“天黑你看花眼了,上面都三点十分了!”
黑暗中拉扯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一声哀嚎:“哎哎哎,别丢啊,那是我妈的表!”
拽拽的冷哼一声:“太沉了,戴着你不嫌累赘啊,怪不得白天龟速跑!”
那人被损的缩了缩脖子,太欺负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亲人,自己就指着这件东西怀念下了,愤愤地撸起袖子,瞄了一眼左丘流线型的漂亮肌肉,再看一下自己手臂上的松软肉团,偷偷撇了撇嘴,放下了袖子,赶紧鞍前马后地尾随着左丘小爷下了楼。
一道亮光在身前划过,苏浅伸手握住,原来是一只轻巧的女士钻石手表,凑近看了看,长长的分针正指向碎钻拼成的数字二,与稍粗的时针重叠着。
哎,叛逆期的忧伤我不懂啊!
后半夜风声依旧肆虐着,为咆哮帝们伴奏着夜华丽喑哑的乐章。
而这所快餐店的楼上楼下却有两个人辗转反侧难成眠。
上面的苏浅顶着一头血腥味满满的潮湿头发,强忍着从空间里拿出几大桶矿泉水浇一下的冲动,却是难受到睡不着了,干脆睁开眼思考恶兽的事情。
而下面的左丘闭上了眼,眼前却总是闪过黑色血液在苏浅发上颈上划过的妖异画面,于是安慰自己是惊吓过度了,可是为什么自己的注意力总是集中在画中人嫣红饱满的唇上。
最后两人殊途同归,都没能想明白各自的问题,干脆抛到了脑后,顺其自然,不再庸人自扰。
远处天光微亮,苏浅就叫醒了众人,休息后众人也精神了些,陆陆续续的起了身。
苏浅走到昨晚那个男生身边时一顿,有些肉疼的递给他一块表:“喏,是你的吧。”
那个男生一愣,偷偷往左丘那瞟了一眼,见对方没注意到这里,顿时放下心来,伸手接过塞进裤兜,脸上满是感激地小声道:“谢谢啊!”
说话的时候还在小心地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着左丘的方向。
苏浅深深的感叹左丘君的淫威积压慎重啊,瞧把这孩子吓的!
还是苏姐善良啊,虽然那块表很贵重,但昨晚上就打定主意拾金不昧,让离家的那人在朝不保夕的末世有个怀念的东西,但是苏姐要吐槽一下那个手表,厂家也忒厚道了,苏姐搁那抠了半宿都没能弄到一块钻石!这么不上道的厂家坚决要投诉!
一直不自觉偷偷关注着苏浅的左丘眼神一闪,想到昨晚的谎言被对方洞察,轻咳了声缓解脸上腾起的热气,快步走到苏浅身边,甩给神色惊慌的男生一块亮闪闪的东西,有些别扭的挤出三字经:“赔你的!”
说完斜瞥了眼苏浅,转身快步离开了,苏浅归结为小孩子赔礼后不好意思了,看那羞涩地红扑扑的小脸蛋哦。
再看向男生怀里,银色表链上是一颗颗色泽莹润名贵典雅的祖母绿,可是重点不在这,上面还有比原先的女士手表还大的钻石!还大的钻石!
土豪什么的最讨厌了!
苏浅似笑非笑的在那块表和男生脸上来回巡逻着,原本有些怯懦的男生顿时收起了怂样,仿佛看不到苏浅的暗示般,迅速的把表放进另一个裤兜,还不忘恭维几句表达一下对左丘的崇拜。
你是贵族学校的学生哎,正统的土豪哎,苏浅有挠墙的冲动,土豪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
一行人还是按照昨天的队形撤离,但是因为少了一人而有了防守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