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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和沫沫发现这个意外之前,大约是两个星期,或者三个星期。我记不清了。那时候我和沫沫曾经大吵过一架,特别严重的那种吵架,或许不知吵架吧,应该算打架。沫沫像一只猫一样骑在我身上又抓又挠,简直像个泼妇一样。偏偏我还是喜欢泼妇。那次闹的比较严重,我们两个在潍坊大部分的朋友都特意跑了围观劝架,沫沫又一次说她要走她要回家,于是一大群人不停的劝她留下。
呃,说到底我那时也是十分幼稚的,我拉着行李箱下楼。大喊:“你不用走!我走就好了!”于是一大群的朋友又跑过来拉我。我那时是真的下定绝心要离开了,任凭谁拉着我也不会回头。我像一头牛,直直的冲向世界尽头。
如同闹剧一般,最后我一个人拉着行李箱走出去三四条街。无人拉我,我又灰头土脸的走了回去,因为我没带钱包。
那件事情被劝解之后,我跟你过了短短的两个星期或三个星期的平静日子。但是意外总会来临的。
我讨厌这个意外。
看到验孕棒显示两道杠的时候,我们简直惊呆了。我不敢相信的对沫沫说:“你肯定搞错了对不对?你是不是故意要拿它来一整我?”
沫沫认真又一本正经的说:“不!我没有任何想要整蛊你的想法,事实就是这样。事实就摆在眼前。如果你现在想一走了之的话,我也没有任何怨言。”
我像个英雄一样抖正身躯,大义凛然的说:“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我那时真的以为是一个普通的整蛊而已,事实上我那时都在策划着用一个什么样的方法反整她一下,比如告诉我我是不能生育之类的。但是很显然我还没有准备说这话时,沫沫拖着我去了医院。检查和拍一系列的x光。
我看那x光拍出来的沫沫腹部的片子。一个已经半成型的婴儿正躺在那里,我忽然间感到恐惧,浑身上下忽然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觉,我极度恐慌且欣喜若狂。
我不知该从何下手,我抱着沫沫,不知所措。听着那个老女人医生对我们可劲的忽悠。我沫沫通知了她最好的朋友们,她的闺蜜团们。然后我懊恼的在心中责怪着沫沫为何要这样做,这又不是多么光彩的事情。
其实那时,若是我们没有想尽方法的去流掉那个意外,说不定我已经变成了整日在建筑工地辛苦劳作的大叔,我那时定会每天穿着蓝色的脏兮兮的工装,天天搬砖,继而不停的攒钱寄给家中的沫沫。而沫沫也变成了一个乡村怨妇。每天穿着花色或者其他颜色的图到掉渣的大棉袄和大棉裤,整天抱着孩子站在村口等我回家。她一张嘴说话便会哈出一大口白色寒气。
不知怎么,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把我想象的这段告诉过别人,我一想起来就觉得好笑。包括现在,一想起里觉得好笑。
我有一种要面临崩溃的感觉,明明这些事情我是打算要忘记的,可是偏偏怎么也忘不掉,就像这些事从没发生,是我想象中杜撰的一般。
我和沫沫的日子忽然变得有规律了起来,开始的时候我们还能准时的上班下班,可是过了好多天以后,沫沫干呕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基本上每隔十几分钟沫沫就要干呕一次,这让我很是担心。更恐怖的是,沫沫不只是干呕,有时候她会吐出来那两个韭菜馅的火烧来,更加恐怖加担心的是,沫沫通常在工作的时候会直接吐。于是我们受到了很大的争议,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呀。
我越来越怀念我们俩在北京那会的日子了,那会过得多舒坦呀!虽说出门不戴口罩就憋的慌,甚至抽颗烟都能明显感觉自己憋气憋的难受。可是那会多舒服,简简单单上个班,简简单单出门吃个夜宵。简简单单的,过得多舒服呀!
我那天发现我越来越怀念从前了,不妨就在这个还未出生就惨死在垃圾桶里的婴儿出现之前,谈一下我在北京那会的嘚瑟日子吧。
那是一个冬天,我和沫沫决定离开潍坊到北京,那会沫沫实在是看不上各种各样的工作,也不怪她,我也看不上那些工作。于是我们辗转去了北京,其实那会沫沫是有威胁过我的,沫沫那样对我说:“去,就跟着一块去。不去,咱俩就分吧!受不了异地恋。”其实我并不是沫沫和我分手,只不过毕竟我先整出了于雪那档子事的,你骂我两句打我两下我也该当受着。可是老拿分手威胁我算啥?
是,我劈腿。那是我不对,我混蛋我人渣我王八蛋。可是我都决定要补偿你要好好对你了,你却不给机会。这是最让人头疼的事,也是最无解的事。说到底都是太年轻太冲动了,还有就是酒,以后一定得他妈的戒酒!喝多了就睡一姑娘,这多他妈耽误事啊!啊?
沫沫联系的她以前的同事,说到底到了北京干的也是服务员,而且也就那俩破钱。我就想不明白了,怎么沫沫就想不通了跟北京死磕上了呢?我以为只有沫沫是这样的,跟北京杠上了,死磕到底。可是等着到了北京才发现,合着大部分外地这些个坐着火车坐着飞机坐着大巴和赶着驴车来到首付的这些和小年轻的帅哥美女中年大叔大妈以及老头老太太都是这德行,死磕。说到底就这俩字,死磕。
周周接的我们,说是接我们,倒是有些夸张了。
我们俩从北京站下车,好家伙,就是不一样啊。那会北京雾霾就很重了,一个偌大的火车站,一半的人都带着口罩,行色匆匆。我那会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