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花开花落;几度春秋,描写夕阳红。
阳春三月,是春暖花开时,是一个杏花桃花盛开的季节。
西岳华山的山脚下,在葱葱郁郁的松树、柏树的空隙里,到处呈现出点点星星,如烟如云桃花盛开的飞红,传递着浓郁的春天来临的气息。
松柏茂密的华山脚下,那里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沿着小溪走出松树林,眼前豁然一亮,举目望去,哪里漫山遍野都是盛开的桃花,小溪岸边的倒柳,吐露出如烟似雾翠绿,桃红柳绿两相映,分外妖娆迷人。
桃花庵就座落在这风景迷人的小溪旁的桃花簇拥的花海里。
桃花簇拥的桃花庵中,年逾花甲的妙春清早起来,在院子里深深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见妙玉也起来了,她二人急忙来到静慈师太的禅房里,给师父请安,准备侍候师父静慈师太洗簌。
静慈师太坐在寝室的床榻上对妙春道:“我今天早晨起来觉得有些不对劲。妙玉,你去后边吩咐她们多烧些热水,我要沐浴。妙春,你打开柜子,在最下面有一个蓝色格子的粗布包袱,你把它取出来,里面有几套新衣服和一双新鞋袜,你们一会儿等我沐浴完了,就给我把它我换上。”
妙春睁大了眼睛问道:“师父,你这是干什么呀?好端端的,干嘛要这么说呢?你不舒服,有我陪着你,让妙玉去给你找个大夫看看,吃点药就会没事的!”
静慈师太轻轻的摇了摇头笑道:“妙春,我让你取,那就赶快取吧。妙玉,你赶快去吩咐啊?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今天早晨起来,不知怎的,我怎么觉得身上怪怪的,有一种说不出的什么东西好像从体内往外冲,很不舒服,恐怕是师父的大限到了。”
“师父,你可别吓唬我们,您的身体平日里这么硬朗,不会有事的!你不会就这么丢下我们不管啦?”妙玉显得有些紧张的不知所措道。
“唉,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凡是世人,谁也躲不过这一劫的。妙春,你就陪着师父,哪里也不要去了。妙玉,你顺便告诉外边的童儿们,让他们赶紧把桃花庵内内外外的卫生,再彻底的打扫一遍,把佛堂里的琉璃盏都添满油,灯光拨亮些;净瓶内的水和桃花都换成新的,要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静慈师太仍然安详的端坐在寝室的床榻上吩咐道。
妙玉满脸狐疑的看看师父,又疑惑不解的望了望妙春。
妙春肯定地点点头道:“去吧,快去叫他们先烧热水吧,多烧些。其他的事你就去按师父吩咐的交待下去,让他们按照师父吩咐的去做好了,记住,你再弄两把带露水的桃花来,把师父这里的这两瓶花也换了吧,你看瓶里的花都快蔫了。”
妙玉出去安排外边的事宜去了。
妙春把那个蓝格子包袱取出来放在静慈师太面前的床边上,打开里面有一黄一灰,一单一棉两件真丝僧袍,一条银灰色真丝棉裤和一身白色的细布衬衣,一双白细布长袜,和一双千层底黑色云头软缎僧鞋。
妙春看着包袱里的衣物,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不由得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静慈师太见状道:“妙春,人活百岁,终久还是个死,在这个世界上,能像凤仙仙姑和紫阳真人那样的人,少之又少,恐怕你我永远也修不到那个境界。师父如今也活到了这把年纪,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也算是师父的俗世涅满,这也是一件好事儿,你们应该替师父高兴才对,怎么掉眼泪了呢?”
“师父,话虽如此,你我朝夕相处几十年,现在说分开就要分开,阴阳相隔,永世难见,你说怎能叫人不伤心流泪呢?想当年凤仙仙姑离开时,还说日后有相见之日。却去得干净,尘世间没有留下一丝想头。至今没有一点儿信息,让我们悬悬空望几十年。如今师父又要抛我们而去,虽说出家人四大皆空。可是,我们和师父相依相伴几十年,这样的师徒之情,怎么一个情字了得?你说这叫我们怎么一下子,割舍得下这些相思情呢?”妙春一边收拾师父的衣服,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不一会儿,妙玉端了一银盘花瓣进来,叫两个小尼姑把浴盆搬进了寝室,提了几桶热水倒入。
霎时间,满屋子里热气腾腾,妙玉把银盘内的花瓣洒在水中,随着花瓣的放入,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
妙春弯腰用手试探了一下水温,不热不凉,正好沐浴。他们便关上门,为师父宽衣洗澡,更换新衣服。
院子里十几个小尼姑,出出进进的扫院子、洒水、擦窗户,插花、焚高香,他们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觉得怪怪的,看着妙春和妙玉神情凝重的样子,好像庵里要发生什么大事情?师祖的身体昨天还不是好好的,出来进去的和他们说说笑笑,怎么今天早晨一起来就要洗澡,还让他们打扫卫生,不知今天到底有什么重要的贵客到来,需要这样隆重的接待啊?如若是有贵客到,两位师父表情怪怪的,两眼噙满了泪水,有一种说不出的忧伤?他们一个个都用疑惑的眼神,互相探问?得到的答案都是轻轻的摇头,不知道。
直到日上三竿,妙玉才从静慈师太的寝室里走出来,见小尼们窃窃私议,见她出来,欲问言又止的样子,便吩咐大伙儿道:“你们快去把佛堂里,师父诵经坐的那个大蒲团座垫搬出来,放在院子中央,顺便把你们的坐垫也搬出来围成一圈,一会儿我们要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