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地嘶吼,凝固的血迹,永远也没有尽头的出路……以及源源不断的溃烂的行尸走肉!
前方有了微弱的光芒……是出口吗?
她握紧了手中的长刀,死水一般的棕色大眼毫无波澜,仿佛是两块深色的玻璃,映照着那抹白光。
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妈妈,死掉了……爸爸,死掉了……伙伴,也死掉了……
已经什么也不剩了……
背在身上的包袱在人生的旅途中全部掉落了,身体轻得快要飞起来,要去向何处呢?地狱吗?
不,她所处的世界,不正是地狱吗!
死气之炎不知为何失去了控制,开始猛烈的燃烧起来。额头上摇曳的橙色火光映衬着颜色鲜艳神色冰冷的眼睛,惨白的脸色越发死寂。信子手上的大空戒指发出强烈的,激荡着的橙色火焰。精致的指环,开始缓慢的崩裂。
连最后的东西都留不住了吗?
到底是为什么活着呢?一直拼命地活下去,厮杀,厮杀,厮杀!!连自己活下去的原因也忘记了。活着,似乎已经成了本能。
“活下去!!”
对她这么说的人,都死掉了。繁华转瞬即逝,熙攘的团队最后只留下了她一个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呢?非常的迷茫。
长刀划过溅满血迹的地面,向前移动。她没有任何感触的任火炎燃烧着,无动于衷地,执着地走向出口。
至少,让我死在阳光下吧。
大家……这次抱歉了呢……你们的希望,我不想再背负了。
好孤独……
指环终于碎了,变成灰色的渣滓从手上掉落下来。
爸爸,你看,你所守护的彭格列,坏掉了呢,呵。
用生命作为燃料的火焰也在渐渐地减弱,在她终于走进那一团白光的时候,小小的火苗摇晃了一下,“哧”一下灭掉。
什么也看不见……一片白……
她徒劳地睁大眼睛,无力地倒下……长刀落到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这个世界……啊……撒哟娜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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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她迟钝地伸出手,接着这小小的白白的一片雪花。
醒来的第一瞬间凭着直觉摸索到了身旁的长刀,牢牢地握住,用那种能够握断这可笑的人生的力道。
然后她睁开眼睛,将这些白色的小精灵们映入了浅棕色的瞳孔。
碧蓝色的天空,下着白雪。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到了只穿着一条太过宽大的,肮脏裙子的小女孩身上,被她身上的体温融化,和已经凝固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污秽的红色在雪白中流淌。
她躺在地上,棕色的眼睛开始聚集水光。
这是并盛。没有丧尸,没有爬行者的安宁小镇。很多年以前,它是这个样子的。在记忆里出现了无数次的,诞生了她幸福的回忆的小镇,再熟悉不过的场景。
这是……天堂吗?
天堂里……有大家吗?
……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
女孩敏捷地从地上爬起来,拽着长刀开始飞奔。
和无数活着的人类擦肩而过,在干净的没有血液和腐肉的街道中穿梭,脏得纠结成一股一股的棕色短发在风中飘扬,她向着记忆里最温暖的地方跑过去。
……我的家……我的爸爸和妈妈……
越来越熟悉的景色,越来越靠近……
即使和爬行者搏斗也平静如常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心脏狂跳。
看到了!那是,那是她的……
站在院墙大门前面的女人疑惑地转过身,视线下移,正对上小女孩闪着泪花的的眼睛,她露出女孩记忆里的温柔笑容,弯下腰对着小女孩说:“小朋友,怎么了?迷路了吗?”
记忆里的声音……温柔中带着活泼的轻快声线。
泪水模糊了视线,女人的脸在朦胧的水光中变成了一滴泪,被包裹进小小的泪滴中,坠向地面。
她像一颗炮弹一样猛地扑进她的怀里,把女人撞得摔倒在地。小女孩拽着女人的衣服,浑身开始剧烈地在颤抖,哽咽着不断地掉着眼泪。
茫然的女人迟钝地眨了眨眼睛,抱住这个莫名其妙的脏兮兮的小孩子,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乖宝宝,不哭了哦,乖。”
“妈,妈妈……”
女人凑近了小女孩,才听清楚了她小小的喊声。
她在喊“妈妈”……
稚嫩的童音嘶哑的喊着“妈妈”,透着绝望和欣喜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感情。
女人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更加柔和,在女孩的耳边回应:“我在这里哦,妈妈在这里哦。不要再哭了啊……”
如果这是梦的话,如果这是梦的话,不想醒……
一直到被泽田奈奈抱进家门,洗得香喷喷的,信子才从激动的情绪下缓和下来。
她垂着眸子看着自己右手的中指——那是曾经带着彭格列指环的地方。指环因为碎裂,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诡异的黑色伤痕。
这个东西给她的感觉非常不好。
“呀咧呀咧,露出这种委屈的表情,是肚子饿了吗,小朋友?”泽田奈奈端来茶点摆在桌上,亲切地摸了摸信子的头。
信子收回脸上深思的表情,像是害怕泽田奈奈消失不见一般,用小小的手指揪住泽田奈奈的衣角,她咬着唇抬头看着泽田奈奈。
我当然知道啊,眼前这个人并不是我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