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柴荣,远离红尘
食朱草,入圣超凡
且说柴荣得了还阳草,返转森罗殿。那袖中仙草却被秦广王看见。秦广王大怒道:“好个柴荣,我等请你观赏地府,你却盗我仙草,实在可恶。众鬼卒,与我拿下。”这鬼卒得了王命,呼喇喇全冲上来。慌得柴荣连连后退,不防一脚踩在金阶上,身向后倒,口中只叫:“摔死我也!”当时惊醒,正值谯楼上鼓打三更三点,却是南柯一梦。呆愣多时,方才清醒,只觉遍体冷汗。回忆梦中之事,依稀记得入华山,由铜镜进地府,得还阳草等事,只这镜中所见却如何也记不起来。想起还阳草,向袖中摸时,真个拿出九株。此时柴荣更是惊恐,不知方才是梦?是实?是真?是假?正迷惑间,一阵冷风由窗而入,吹得柴荣打个冷战,自觉全身无力,眼前模糊,迷迷茫茫伏在龙书案上。
翌日早朝,文武百官于金銮殿两旁列立,只等世宗上朝。忽有内侍上前宣道:“陛下昨夜偶感风寒,龙体有恙,今日早朝免了。”有那南平王赵匡胤、北平王郑恩,二人闻听,急忙忙奔殿后来。进了寝宫,先与符皇后见过礼,赵匡胤问道:“娘娘,可请御医看过么?”符皇后哭道:“怎么不曾看。御医也开了方子,熬了汤药,只是陛下牙关禁闭,汤药不进,却如何是好?”赵匡胤闻听,到那龙榻前来看柴荣,只见他:
龙目紧闭,面色变焦黄;难观那万紫千红,不再是相貌堂堂。银牙紧咬,美髯不如常;已无法开口传旨,消失了英俊倜傥。
赵匡胤看罢,心中大惊:“看此情形,怕是不久于人世。”这郑恩也上来看,道:“大哥也忒不济,怎的就成如此模样?若依着乐子,吃他十斤牛肉,必然无事。”赵匡胤怒道:“莫要胡言,陛下怎能似你一般?还不住口。”郑恩见二哥发怒,忙住了口不再说话。赵匡胤又转头来对符皇后道:“娘娘不必担忧,自今日起我与三弟帮着娘娘一同照顾陛下。”符皇后听了,忙道:“如此甚好,多谢二位叔叔了。”自此,赵、郑二人日日入宫,服侍柴荣左右。
闲言少叙,约有一月光景。这一日,柴荣忽的醒来,并不言他,只叫内侍将南平王赵匡胤、北平王郑恩、宰臣范质三人召进宫来,余人尽门外候旨。内侍哪敢怠慢,急忙忙领了三人入宫,来至龙床前。只听柴荣道:“我自觉命不长久,日后天下之事俱靠你三人。”范质忙言道:“陛下切莫出此言。如今天下纷争,唯我后周国力强盛。再者陛下正值壮年,身体虽有小恙,不久必能痊愈。日后平定天下,四海升平,此百姓之幸也。”柴荣听了,勉强一笑,道:“我自知大限将至,难留阳间。你三人可记着,我早拟了遗诏,放于金銮殿匾额之后。待我病亡,可依诏书另立新君。”又对赵匡胤道:“二弟,切记定按遗诏立王。”言罢,龙目一闭,不再言语。三人再看,柴荣早已咽气多时。郑恩见了,嚎啕大哭;赵匡胤亦流泪不止。门外符皇后闻听屋内哭声,知道不好,还未言语,早昏厥于地。众人又急忙一番抢救,不提。
单道宰臣范质,见柴荣驾崩,一面命人为柴荣预备后事,一面命人于金銮殿匾额后取出遗诏,准备新王即位。且说他捧了遗诏在手,本待于百官前宣读诏书,忽又一想:“这南平王赵匡胤素来英勇,广有谋略。我见陛下弥留之际,频频看他,莫非其中有事?”想至此处,四顾无人,偷偷打开诏书来看。只一眼,慌忙忙合了诏书,直奔东宫来见符皇后。此时符皇后才得醒来,忽听范质求见,忙命侍女宣进。范质进内施过礼,向符皇后道:“娘娘,祸事也。”符皇后闻听,又是一惊。“陛下方才驾鹤西去,又出何事?”范质不敢怠慢,将这遗诏递与符皇后。符皇后打开看时,吃惊不小。却原来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将王位传与南平王赵匡胤。只听范质道:“娘娘,这皇位如何能传与外姓之人?若被朝臣得知,岂不天下大乱?”符皇后道:“大人所言极是。只这遗诏乃陛下所留,我等有何办法!”范质略一思索,言道:“事已至此,唯有更改遗诏,将王位传与梁王柴宗训,可保无事。”符皇后闻听,心中左右不定,口中言道:“这岂非篡改圣旨?若被他人知晓,如何是好?”范质见了,急道:“娘娘,切不可再犹豫。那赵匡胤与我一同受了先帝遗命,如今他将来到。此事若被他知,天下必将大乱。还请娘娘速做决定。”这符皇后早已惊恐,哪还拿得定主意。范质见了,稳了稳心神,拿过纸笔,按着柴荣字迹,又写了张遗诏。只这上面将“南平王赵匡胤”几字改作“梁王柴宗训”。写罢,用了玉玺,转头对符皇后道:“娘娘,这圣旨已写,此事只你我二人知晓,却再不可告知他人。”将那原来遗诏用烛火烧了,径出东宫。自此,世人只知柴世宗传位与七岁梁王。这范质自以为得计,却不想日后赵匡胤受苗光义进言黄袍加身,陈桥兵变,灭周建宋,一统华夷,终得天下。
按下范质等人不表,再说陈抟老祖。这一日正在洞中默运元神,忽的心血来潮。手在袖中默默一算,早已知晓。唤过清风、明月、清翎三人道:“为师有事去走上一遭,你三人须尽心看守洞府。切不可再似前番玩忽职守。”三人齐道:“师父自去,再不敢犯。”老祖点了点头,驾起香风向汴梁来。不消多时,早至汴梁半空。拨开云雾向下看时,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