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波回到家,死猪一样的横在床上,身体好似完全失去了控制,却又隐隐传来针刺一般的轻微疼痛。
“去哪吃的饭啊,这都几点了。回来还有车吗?你怎么回来的?……”老妈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连环袭来。
好在他也算是见怪不怪了,只躺在床上懒懒的给了几下哼哼算作回答。
而老妈对他也同样是习以为常,又进屋唠叨了半天,很快就走出去到客厅里去看热播的电视剧去了。
卫波没有洗澡,更连牙都未刷,他就那么倒着,好像全身上下的力气都在这整整离奇而又莫名的一天中耗尽了似的。
从早上自己说出那句话开始,他就像打了鸡血的怪物一样兴奋不已。然后再一直到晚上吃饭结束,他与赵斌更是一路走着回了家。
就算送走了赵斌之后,他同样还是没有坐车的意思,硬是一路整整一个多小时走了回来。
赵斌居然答应了!
卫波心中有些困惑。他本没指望对方会答应下来的。至少,也不会那么容易的答应,毕竟这可是让他们整整三年都未相见的死结。
但是……那家伙居然真的就答应了,而且还是如此的爽快。爽快的让卫波甚至有些措手不及。
原因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赵斌会在下个星期二带他去见于特。
卫波闭着眼睛,脑中一片混乱,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于特、赵斌还有于洋,然后是这许许多多曾经遇见过的人和事,数不清的人影不断在脑中闪现。
他太累了,却无法轻易睡去……
不知什么时候,也记不起梦到了什么。窗外一阵阵猫叫惊醒了卫波,他猛地坐起来,一阵寒意袭来,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似乎是两只公猫在争斗,一番惨叫与打斗之后,一切又都归于宁静。
自己何时睡着的,已经记不清楚了。
他这才想到脱下衣服,将毛毯披在身后慢慢走到窗边去。
夜并不如想像的那般安静,有机车行过的声音,有不知名的虫在这个季节还在“吱吱”鸣叫着,有风吹起树叶发出的令人不安的“沙沙”声。还有不时几只猫儿的身影在夜色下矫捷的闪过。
卫波抬起头,金色的月亮旁,只有两颗星星一上一下将其夹在中间,相伴在天上。
很快,他就会再见到那个女人。
自己是不是疯了?去见那个只有一天爱情的女人!卫波苦笑了一下,忽然没来由得感到一阵孤寂。
也许结局注定不会美好!但管它呢!我早已一无所有,又何必要在乎再失去什么!
星期二,剩下唯一可做的便只是等待而已了。那一天,一切都应该要有个了结……
早起的时候天还有些阴,其实卫波倒很喜欢这种昏暗的天色,总带着些许莫名的梦幻般的感觉。
与那天一样,他来了精神,早早便无法再安然入睡。于是起身,去外面跑了几圈回来,然后理了发,洗了澡,再一看时间,却才只有上午九点多钟而已。
今日下午,自己便会见到她了!
卫波心中不安的想着,不知是否开始越来越紧张的缘故,身上竟带起一阵说不出的疲倦。
走进洗手间照了下镜子,苍白的面孔上是粗糙的皮肉配上带着些许血丝的双眼。
“真是该死!”卫波无奈地晃了下脑袋。这种样子只怕走在夜里都会吓到一个两个,更别提是去见于特了。
放松!一定要放松!卫波不断的告诫着自己。只是那无效的自我警示却只能让他的神经越加紧崩而已。
终于等到中午了,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但卫波却已等不及了。他理了理头发,再次确认自己穿戴整齐后就立即离开家向约定的地点进发。
早上的乌云已经散去,暖暖的阳光带着些许和洵的轻风。
这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开端。卫波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大好,好的天气总会带来好多的人,数不清的人群晃得到处都是。
各式各样的车不断在马路上奔腾着,形形色色的人在大街小巷中穿行着。嘈杂的声音混和着刺鼻的气味儿,让本就紧张万分的卫波感到更加慌乱无助。
公园里,约定的地方早已让一群正在健身的老年人占据。他们有说有笑,除了三两群玩牌的之外,大部份都几乎是处在聊天的阶段。
看来选在这里真不是什么好事情!卫波开始有些后悔起来。也许选个咖啡厅也好,自己虽然不是来相亲的,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是会不免紧张。
卫波寻了处地方就那么傻子一样的坐着,看着来往的人群不时望向自己,还有那永远没完没了的笑声。
自己老了也会那样吗?还是身边再不见了伴儿,只能孤独的在家中享受着静谥与无奈!
“来得挺早的嘛!”赵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卫波看了眼对方,忍不住又瞧了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近半个小时左右。这家伙居然也会这么早出现,让他不免有些意外。
“才一会儿而已!”卫波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怎么样,有些紧张吧!”赵斌笑着,竟然好似在安慰着他一样。
卫波摇了摇头,却无法出言否定。
“其实有些事情呢,说开了比较好!”赵斌连拍扫一下尘土都没有,就那么一屁股沉沉的坐在他身旁:“我这个妹妹是不错。你也知道这可不是我在自夸,她人长得漂亮不说,能力更不是一般的强。我不是想要打击你,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