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比赛的这一天,两人每人骑着新买的快马,赶着二十头骆驼来到赛场外,赫然发现竟然有十几支骆驼队,每支都有上百匹之多。还就数他们的骆驼少。上次萧玄衣看到的那辆黑色毡车也在里面。虽然只有两匹马比赛,但是越简单的东西越刺激。看来这将是一场豪赌。
赛场上的人,以看热闹的居多,因为经过几轮的角逐,钱都跑到十几家大赌家里面了。萧玄衣和莫聪早就下了注。萧玄衣买了萧飞霜五千两。莫聪买了天马两万两。这都是按莫聪的意思,因为变数太多,不能把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
可汗和宰相上了讲武台,一通锣鼓之后,两个骑手骑着一白一红两匹马走出场来。莫聪事先嘱咐萧玄衣做两件事情,第一件事就是是辨别天马的公母,如果是公马就记住天马的样子,以及比赛结束后天马去了哪里。第二件事就是注意讲武台上可汗和宰相交谈的内容。
白马无疑就是萧飞霜,天马是血红色的,比枣红色要鲜艳得多,天马是不是经过打扮,不得而知,反正这种红色特别少见,公母就很好辨别了,因为马又没穿衣服,天马果然是一匹公马。
可汗和契必浑两位都是大人物,自然要矫情镇物,就象两尊泥塑坐在看台上,俯瞰着众生,不悲不喜。
号令发出,比赛开始,规则和上次一样,也是跑一百圈。前三十圈,两匹马都没有使全力,就当热身了。过了三十圈后,两匹马便开始互相角逐,都想在气势上压倒对方,高手过招,讲究谋势,策略便退居次要地位。因为领先的那匹马便占据了主动地位,处于攻势,一旦能将对手拉出几十步,就很难再扳回来。
天马也确实不是浪得虚名。和萧飞霜难分伯仲。第一第二的位置变换了数次,到了七十圈的时候,天马努力了数次,却再也无法超越萧飞霜。
到了第八十圈的时候,萧飞霜已经拉下天马一个马身。天马免不了要吃萧飞霜扬起的尘土了。就在这时,萧飞霜马上的骑手做了一个很细小的动作,就是用左手拂了一下左腿。这个动作莫聪看到了。
还剩下最后两圈,萧飞霜已经领先天马十几步,眼看要锁定胜局。讲武台上的宰相契必浑这时竟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台前。
突然,萧飞霜上面的骑手从马上坠落在地,一条腿还卡在马镫里,萧飞霜嘎然而止,这种在疾跑中突然驻足的本领,让赛场上的人尖叫起来。
一眨眼的功夫,天马已经超过萧飞霜,只剩下一圈的距离,萧飞霜再也没有取胜的余地。契必浑长叹一口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可汗竟然纹丝不动。这种处变不惊的能力,也让回鹘人惊叹不已。
场上过来几个人,把骑手抬走了。骑手全身已不能动弹。场上只有寥寥几声喝彩声,大家都对萧飞霜惋惜不止。
“真主保佑,没有让我输掉三千金黄金。”可汗笑了。
“幸亏我有自知之明,买了天马三百万两银子。”契必浑也笑了。
“这么说,你就不用出银子了,把赌券拿过来就行。”
契必浑举起双手击了一下掌,不大一会儿,有个侍卫捧着一个盒子走上讲武台。契必浑打开盒子一看,大惊失色,跑到台前叫道:“校场戒严,有盗贼。”
士兵正要行动。可汗站起来晓谕道:“赛场上大部分都是我的子民,不要惊扰了他们。”然后又对契必浑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要输得起。”
这些话能听到的外人不多,当然这都是萧玄衣事后告诉莫聪的。
比赛结束以后,可汗和契必浑首先退场。接着是赌输的人,赢钱的人等待着兑奖,看热闹的人永远存在。
萧飞霜和天马都在赛场的一角,被擐甲持械的卫兵们分别看管起来,估计是等人散尽后再走,因为这两匹马经过一场大赛,都价值飙升,别看萧飞霜输了,其实她才是真正的王中之王,这一点大家都有目共睹。
萧玄衣尽管替萧飞霜愤愤不平,但这也是没奈何的事情,政治这种东西,必要时连父子兄弟都可以背叛,何况是牺牲一匹马。
萧玄衣正在胡思乱想时,莫聪喊他去兑银子,因为他们连本带利赢了四万两,这也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目,比起别的十几支驼队可能是小数目。但那十几支驼队有一大半以上早就走掉了。剩下的几支驼队中,那个有黑色毡车的驼队竟然还在,并且他们这次连本带利赢了一百万两。估计是出了可汗之外最大的赢家了。
两人赶着二十只骆驼到了兑银子的地方,将四万两银子装进四十个口袋,再把四十个口袋两两结好搭在二十头骆驼身上,还要防止骆驼走丢,莫聪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看看暂时不会有什么情况,就把萧玄衣喊过来帮忙。
两人把银子装上骆驼,正要走的时候,突然发现,他们新买的两匹好马不见了。七万五千两银子,相当于他们总资产的三分之二。
两人不禁着急起来,萧玄衣说道:“要不要报官啊?”
“契必浑报官都没有用,更别说咱们了。”
莫聪倒也冷静,怕再出什么意外,便对萧玄衣道:“此地不宜久留,你到城西去,追出五十里,再原路返回,如果没有什么发现,就到咱们新买的院子里,把四匹马牵出来赶我,我先回凉州去了。”
莫聪这种计划也算是妥当,因为甘州城虽然有四个城门,但是在河西走廊之中,常用的也只有东、西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