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场北风一吹,又下了一场雪,户外早已经天寒地冻。但是梅村里面却暖意融融,毕竟有一万多两的银子当生活开销。
雪满长安酒价高,这是唐末诗人郑谷的一句经典。其实在凉州也是如此。凉州虽然酒价腾涌,几个人倒是不缺酒喝,不过莫聪又动了贩酒的念头。
这天又下了一场雪,黄昏时分,刺史曹义金突然来访。曹义金刚接手刺史还不到三个月,整天忙着熟悉公务。闲暇之余,突然想起老朋友来。所以就来梅村登门拜访。
莫聪赶忙让孟知微整治酒宴,其余四个人陪着曹义金喝两杯。军旅出身的人,有几个不爱喝酒的?曹义金连饮了几碗后,感慨道:“你们几个人的日子过得比我还要好啊。”
“你是一城之主,说这话不是嘲笑我们吗?”莫聪道。
“说实话你也不相信,我这个刺史连酒都喝不上。”曹义金道。
“刺史号称两千石,两千石粮食还不够你喝酒的呀。”李克用对官俸比较熟悉。
“我才来几个月,哪有两千石的俸禄,再说了,手下几十名兄弟,都靠着我吃饭,我不能一个人喝酒,让他们看着吧。”曹义金解释道。
“曹大哥想喝酒尽管到我们这来。”萧玄衣道。
“看来你们几个小弟兄在凉州混得还不错。”
“不瞒曹大哥说,前阵子我们到甘州赌马赢了万把两银子。”莫聪将在甘州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回鹘强盛时,可以和吐蕃抗衡,虽然现在没落了,家底还在,不过我没想到回鹘人这么有钱。”
“是啊,回鹘宰相输了六百万两银子。还跟没事似的。”莫聪又提了一下契必浑。
“这么说,回鹘宰相契必浑失势了。”曹义金的政治头脑相当敏感。
“估计是,要不然可汗怎么会整他。”莫聪道。
“我有件事情,想请几位帮个忙。”曹义金道。
“曹大哥尽管开口。”
“契必浑既然失势了,打落水狗的机会到了,各位能不能借我一万两银子,我去跟他追贼赃去。萧兄弟的白马既然到了湖心山,他也拿不出来,弄个十来万两银子还不成问题。到时候咱们哥几个不就发财了吗?”曹义金也是穷极了。
“喝完酒我就给你送去,如果曹大哥追到贼赃,把本金还给我们就行了。追不到的话,那一万两银子就给弟兄们买酒喝。”莫聪道。
“便宜都让我占了,这怎么能行啊。”曹义金道。
“不瞒曹大哥说,我们也有件事情想请曹大哥帮忙。”莫聪道。
“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
“凉州境内的羊河和大通河有七、八里没打通,如果打通之后,凉州就有了一条水路直通酒泉,我们如果通过水路来贩酒,到时候酒价就没那么贵了,大家冬天里就有酒喝了。”
“这件事倒是一件好事,不过现在河水都冻了,水路也没法用啊。”
“水虽然上冻了,但水面是平坦的,我们可以用雪橇嘛。”莫聪道。
“此计大妙,用雪橇运酒的话,一头骆驼怕不要拉上一两千斤。”曹义金道。
“这样吧,曹大哥也不用出面,出几十个人手帮我们运酒,赚了钱咱们五五分。”莫聪道。
“那行,就这么定了。”
喝完酒之后,莫聪将一万两银子装了两匹骆驼,直接就送到刺史府里。
曹义金果然不负所托,第二天便令官兵晓谕凉州城百姓,开挖河道。在唐朝,服劳役是老百姓应尽的义务,只要不是农忙季节,官府便有权力征招百姓,开河,筑路,修缮城防。并且也不用付工钱,每天管两顿饭就行了。冬天虽然寒冷。却也是服劳役的最好季节。
三天以后,凉州城征招了两千丁壮,开挖羊河去了。曹义金却早已带着十来名护卫,去了甘州。
契必浑已经失势,可汗也乐得落井下石,所以追讨贼赃几乎没遇到什么阻力,白马在海心山,契必浑也拿不出来,只好用银子抵账,曹义金轻松追到了近十万两银子,但是萧玄衣的白马当时的赎金就二十万两,还有十万两的缺口,契必浑借口变卖牛羊,竟然讨之夭夭。十万两银子,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十天以后,曹义金带着十万两银子回到凉州,连本带利还给莫聪两万两银子,莫聪推辞不过,只好收下。曹义金此人做事也挺讲究。
这时,莫聪早将驼队准备好,又买了八十匹骆驼,加上原来的二十匹,一共是五十匹。又买了两多千张羊皮筏。
鲁奇也招募了十来个木工,赶制了一千五百个简易雪橇。这雪橇虽然简易,却制作的相当有水平,每个雪橇按一张羊皮筏的尺寸制作,三根竖木刨平一面当底木,每根底木的另一面凿出四个榫口,然后用四根横木当支撑,每根横木上凿出三个榫口,使用时,将四根横木和三根竖木的榫口,用斧头敲在一块,雪橇就制成了,不用时,便将横木拆下,装在一个口袋里,往驼背上一搭,水陆两便。
曹义金看到这里,不禁叹为观止。莫聪说道:“我们已经试验过,一匹骆驼在冰面上拖三千斤酒毫不吃力。这一百匹骆驼,能拖三十万斤,运回来以后,除去本钱,按十斤酒赚一两银子的话,一趟足能赚三万两银子,一个月来回两趟,最少能赚六万两银子。”
“既然做,就做大一点嘛。”曹义金胃口挺大。
“不瞒曹大哥说,酒泉的酒十斤一两银子,三十万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