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卡拉陪着侍女推着早餐来敲西别墅的门。
布雷诺给她开了门:“布莱克小姐,早安!麻烦你亲自送来。”
“没事的,父亲嘱咐我一定要好好招待你们。”卡拉很懂事地指挥着侍女给他们准备餐桌餐具。
“布雷诺!早饭吃什么?”夜莺像平时从阁楼上下来似地从楼上一路蹦下来,看到卡拉眼前讲究的餐具和食物,愣了一下。似乎明显感觉到自己太过粗鲁,连忙收敛了动作,低下头挪着小步子走到布雷诺旁边。
布雷诺看夜莺别扭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背:“坐吧。”
夜莺看了看布雷诺,又偷偷打量了一眼卡拉,见她正对自己友善地笑,便在餐桌边坐下了。
布雷诺把夜莺那份早餐端给她。夜莺拿起叉子,盯着黄油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汤,犹豫要不要换成勺子,又觉得吐司似乎要用刀切开,刃角不同的几把餐刀顿时让她陷入手足无措。
布雷诺看她这个样子,想笑又不好笑出来,只好回头对卡拉说:“剩下的我们自己来吧,你忙你的事吧,不麻烦你了!”
卡拉领会了布雷诺的意思,点点头,带着女仆离开了。
“好了,别绷着了。”布雷诺推了推正襟危坐的夜莺,“挑你自己喜欢的吃。”
“我……我第一次坐在这种餐桌上吃东西,第一次碰到那么复杂的早餐。”夜莺有点泄气,把叉子丢回盘子里,抬头看了一眼布雷诺。
“没别人了,你随便就好了。”布雷诺转身倒了一杯咖啡,“其实我也很久很久没有正经吃早餐了。”
“早。”亚历山大走进餐厅,看到布雷诺手上的咖啡,“那个,给我也来一杯。”说着他也走到布雷诺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布雷诺倒了一杯咖啡递给亚历山大,然后自己也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哈勒德还没起来吗?”
亚历山大喝了一口咖啡,熟练地拿起刀抹黄油:“他很早就起床了,带着纳特去晨练了。”
夜莺低着头拿刀戳着面前的吐司,时不时偷偷瞄一眼布雷诺和亚历山大——首先她喝不惯咖啡,那种又苦有涩的东西,这些贵族为什么每天早上习惯来一杯。其次,布雷诺之前跟她一样啃啃粗面包,亚历山大也整天懒懒散散的,所以她从来没觉得有什么差别。但是坐在这种长长的餐桌上,优雅地喝着苦咖啡吃着复杂的早餐的样子,说实话这种距离感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心理落差。
“陛下有给你提供什么找老师的线索吗?”布雷诺跟亚历山大聊起正经事。
“克洛丽丝说老师是去调查路德维希族的事情,那也是五六年前陛下托他有空去看看的。”亚历山大拿餐巾轻轻擦了擦嘴,“所以,我们也调查一下路德维希的事情吧。追着这个线索肯定就能找到老师了。”
夜莺现在觉得认定亚历山大这种自由散漫不思进取的人肯定没有贵族的样子的自己真的是太傻了!
“夜莺你不吃早餐吗?”布雷诺注意到夜莺不自然的样子。
“我……我不习惯。”夜莺看了看布雷诺和亚历山大手上的咖啡,“早餐是不是一定要喝那个?”
布雷诺和亚历山大对视了一眼。亚历山大先笑了出来。布雷诺摇摇头,站起来去给夜莺倒了一杯奶茶——也倒在一样的咖啡杯里面,放在夜莺眼前。
“如果你以后跟布雷诺结婚的话,你打算怎么办?”亚历山大笑着挖苦夜莺。
夜莺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我……我只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不适应,你何必嘲笑我嘛?”
布雷诺摸了摸夜莺的脑袋:“别理她,你喝奶茶也是一样的。”
“对不起对不起!”亚历山大给夜莺的奶茶里夹了一块方糖算赔罪,“反正没别人,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吧!”
夜莺胡乱搅了两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这个味道真精致!夜莺抿抿嘴,往奶茶里又加了一块糖,然后端起来喝了两口,顺了顺气。
“早餐还有吗?”哈勒德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布雷诺指了指餐车。哈勒德跑上前,抓起吐司两口塞进了嘴里,一边倒了一杯咖啡,一口闷了进去,刚喝进去就猛地咳了两声:“咖啡?苦死了!咳咳咳!”
“你们继续吃吧,我去给纳特洗个澡!”说完哈勒德就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
亚历山大心里暗爽——纳特都有专人照顾了,有得懒偷,他能不高兴?
愣愣地看着哈勒德风风火火地吃完早餐,布雷诺回过神继续跟亚历山大商量:“那路德维希族的事有线索了吗?”
亚历山大摇了摇头:“不能算有,也不能算没有。”
“什么意思?”夜莺和布雷诺异口同声。
“关于路德维希的记载,在三十年前忽然消失了——其实在那之前的记载也不多,毕竟人数太少,但是至少都有准确的说法。我看过的资料也很有限,布雷诺你要是养伤!”亚历山大吃完了他的早餐,收拾了餐具放到了餐车的最下层。然后站起来又倒了杯咖啡,回到座位上啜着。
“好的,那我今天去一趟书店。”布雷诺转念一想,又问道,“路德维希陛下就是这个部族的人?”
“是啊。书上说,这个部族极端崇拜强者,是从事游牧和佣兵的。每个孩子根据各自特长命名,如果身体素质太差,难以承受训练的,会被毫不犹豫地遗弃。”亚历山大轻轻叹了口气,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