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是夜,两名男子疯狂地拍着长孙府上一间屋子的门。
院内,聚集了许多长孙家里的人,一片惶恐的景象。
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儿战战兢兢走到门前,小心推开了门,抬头望着那两个男子。
“快说,小娘子在哪?”一个男人质问道。
那男人紧蹩双眉,瞪大眼晴,完全没有耐心,那女孩儿吓得有些结巴,道:“娘子,她……她不在。”
旁边的人一脚将她踹出几米开外,“啊”她叫了一声,捂着肚子抽泣着,然而二人并没有管她,直接进入屋中
“水华,你没事吧?”一个跟她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儿连忙抱起水华,担心地问道。水华努力笑了笑,道:“娘子,我没事,您可得小心一点。”
这时,旁边的人急了,拉起女孩儿道:“娘子,三公子请您去一趟。”
女孩儿知道大事不好,手心微微冒出冷汗:“哥……哥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另一个男子不耐烦道:“我们这些下人怎是到,小娘子,请。”另一个人见他不愿意走,直接扥着她离开了
“水华……”她频频回首,水华强撑着站起来,用微笑让她安心。
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了长孙府的大厅前,“嫕卿。”高氏看到女儿出来,赶忙喊她。“娘!”长孙嫕卿也赶快跑过去,高氏一把搂住嫕卿,望着怀里正在哭泣的女儿,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嫕卿,娘在这里呢。”
这时,一个男子不慌不忙地走了出来,扫视了大家一遍,狠狠盯了一眼长孙无忌、长孙嫕卿以及高氏。他冷笑一声,想到那丰富的家产,再想到自己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还有他的姨娘,竟不由的咬牙切齿,紧攥双手,狠狠道:“现在家里,我为父亲最年长的儿子,自然应该管理这个家族,大家也都应该听我的!”
高氏、长孙无忌、长孙嫕卿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一愣,嫕卿大声道:“凭什么!我们做错了什么了!”
长孙无宪并不回答她,只掏出一张纸,扔到地上,道:“先父去世前,以留下休书,你们三人自然也应当离开长孙家。”长孙无忌仔细看了看,抬头对长孙无宪道:“这明明是你伪造的,先父字体不是这样的。”长孙无宪怒道:“还敢狡辩,来人,把他们三人轰出去!”
几个人应了一声,便跑过去,想要将三人推出去。嫕卿气急再也忍不住,怒吼道:“你的良心呢!我们好歹是你的兄弟姐妹呀!手足之情何其的重,在你心里又算什么?”说着,竟想要冲过去,长孙无忌忙拦住她,劝道:“妹妹,发火有何用?走吧!”
说着三人被推搡着离开了。此时,却听身后有声音道:“手足之情?呵,手足之情不能吃不能喝,要它何用?”
长孙嫕卿身子一阵颤抖,似乎这句话刺中了她的心间。
阿耶,您不是说,即使您走了,哥哥们还有母亲也会好好对我吗?
阿耶,我好想您。
出门后,长孙无忌咬着牙,怒不可遏道:“待到我有机会,一定要亲手杀了他。”高氏却仍于心不忍,对无忌道:“都是兄弟,你干嘛非要至他于死地,虽然他今日负了我们,我们若有机会也没必要非要一报还一报吧。”
三人不说了,嫕卿抬头,正是月明星稀之夜,月华如水,可秋风一吹,却有一种透骨的凉意,她不犹得发了发抖,本应是阖家团圆之夜,为何却在此夜,让自己成了一名没有家的人呢,她以没有闲心欣赏这景色了。
正此时,忽听后面传来喊声“娘子,夫人!”嫕卿回头一看,正是水华追了出来。“水华?你怎么跟出来了?”嫕卿很惊讶,问道。“娘子,是您跟夫人当初可怜我,好心收留了我,如今你们走了,我在这里也呆不长了,您们就带我走吧。”说着便跪下来想要叩首,嫕卿赶忙扶起她,对高氏道:“娘,您就带她到一起走吧。”高氏本就心软,见女儿与水华关系这么好,便道:“好吧,水华,你还跟着嫕卿吧。”水华高氏这么说,连连道谢:“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他们四人不知走了多少天,也不知遇到了多少事,但是这绝对是大族娇生惯养儿女难以承受的。
遗产,只是因为遗产,他们未能嬴,于是就只能漂泊。
终于他们来到了高士廉家了,有个立锥之地。待府衙禀报后,高士廉跑了出来看着自己的妹妹以及侄子侄女变成如今的样子,有些惊讶,心猛的抽了一下,道:“你们怎么了?变成这样了。”高氏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让我们先进去吧。”高士廉忙迎他们进去了。酒足饭饱之后,高氏讲起了此事的前因后果。高士廉越听越生气,愤然起身,道:“不想安业这厮竟如此猪狗不如!妹妹,你不用担心,嫕卿、无忌,我都会当自己的孩子一般照顾的。”高氏心里这就有了着落,笑道:“多谢哥哥了。”高士廉见妹妹如此,也笑道:“妹妹何苦如此?兄妹之间不必言谢。”
若说他们三人不恨无宪,那也是不可能的,只是,谁又能想到,兄弟姐妹,竟是因为府上的财产而反目成仇。
长孙无忌也正因如此,一心想着有朝一日高中三甲,能报此仇,夜以继日的读书。嫕卿为他端上一杯茶,坐在对面道:“哥哥,你不能这样不睡觉的读书,对身体不好。”无忌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仍目不转睛地盯着书,良久,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