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地百草干’或许正是秋天对生命的掠夺。秋天总是带给人们无尽的悲伤和凄凉。看着树上最后一片叶子掉落在院中,周韬,这位堂堂的左军都督也不由得心声悲凉,长长的叹了口气。
站在他身边的左斩问道:“都督为何叹气?”
周韬看着光秃秃的树干说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有时想想真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活,或许到我最后死的时候还不如这一片随风飘落的树叶有一个归宿。”
左斩没有去接周韬的话,因为他也不知道,所以无法排解周韬心中的疑问。
周韬接着说道:“左斩,这次朱棣忽然不远千里派我去庐州府修缮黔国公墓,而且不准我带重兵前去,不知道是何用意,我看多半是对我有了猜忌,想要消了我的兵权。”
左斩说道:“会吗?我们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他怎么会知道。”
周韬叹口气说道:“你以为朱棣是个蠢笨的皇帝吗?这么多年来他总是把我留在身边,反而派些能力远不如我的人去镇守边关,恐怕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一旦把我放出去,就很难再掌控我了。”
左斩忙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不如我们直接反了他吧?”
周韬摇头道:“你想的太简单了,你以为他会没有准备吗?如果硬来,就更给他借口除了我们。”
左斩不知道周韬的意思,不解的问道:“那都督的意思是?”
周韬接着说道:“我还是按照圣旨出行,这一次我只带着暗影和一些随从去。但是你要记住,我走之后,你要派人将我的家眷尽数迁往白帝城,记住一定要秘密进行。”
左斩又问道:“那我们就这么走了?主人那边会不会觉得您没有了兵权就……。”
周韬一摆手说道:“这个我也想过了,等我家眷迁出京师,你马上用我的兵符将五军营调离京师,然后到庐州府的稻香村找我。这一次不管朱棣是何居心,我都没得选择了。”
左斩应道:“是,都督。那您什么时候出发?”
周韬抬头看了看淅淅沥沥的秋雨,转身向着屋内走去,边走边说道:“明日面圣之后我便出发,记住,我嘱咐你的一切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你我必死无葬身之地。”
右军都督府中,冯骁正想着莫雨凌临走时的眼神,每次一想到她冯骁都情不自禁的表现在脸上。时而面露微笑、时而陷入沉思。冯远山上朝回来一进屋子,便看见冯骁正双手拄着下巴坐在桌边傻傻的想着心事,便知道他又在想莫雨凌。
走到冯骁身边轻轻一拍他肩膀说道:“傻小子,又在大白天想媳妇呢?”
冯骁正想的入神,忽然被冯远山一巴掌拍的回过神来,听见父亲如此说,立刻闹了个大红脸,忙狡辩道:“没有,我是在想以后我们该怎么对付朱棣的事。”
冯远山笑了一下说道:“你是我儿子,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冯骁还要辩解,冯远山阻止他正色道:“今天有件大事,我看我们得好好研究一下。”
冯骁见父亲说的郑重,知道有大事。忙问道:“什么事?”
冯远山反问道:“你可知道周韬前些时日被派去庐州府整修黔国公墓的事?”
冯骁点头说道:“这个我知道,当时我们不是还说起此事有蹊跷吗?朱棣竟然会派左军都督去做这种事,怎么了?难道出什么事了?”
冯远山点头说道:“正是,今天上朝的时候,朱棣突发圣旨,要夺了周韬兵权。可是去宣布圣旨的太监却被左斩杀了,而且他已经用周韬的兵符将周韬所辖的五军营官兵全部调离京师,看来应该是去找周韬了。”
冯骁听后大吃一惊,马上站起来说道:“什么?您是说他们已经反了?”
冯远山点头说道:“看起来是这样,我想周韬之前一定是如此嘱咐左斩的,只是他们没料到朱棣会这么快下手。我想他们的情况和我们差不多,早已经被朱棣的东厂所监视,派他去庐州府只不过是借口而已。”
冯骁颓然的坐回椅子,两个人沉寂了好一会,冯骁才问道:“父亲,您说他会不会对我们下手?”
冯远山皱皱眉说道:“这个我却看不出来,不过此时不可轻举妄动,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冯骁连连点头说道:“父亲说的是,那朱棣打算怎么做?”
冯远山接着说道:“这也是我赶回来的原因,朱棣已经将周韬的左斩的家眷全部抓了起来,并且命令你带兵出征去剿灭周韬一伙叛军。”
冯骁奇怪的问道:“怎么只派我?按照常理应该是派您为主将我做副将啊?”
冯远山叹口气说道:“这次恐怕是要留我做人质了,他一定是怕我们也跟着叛逃,所以只让你一个人去。”
冯骁听了焦急的问道:“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被他牵着鼻子走吗?”
冯远山说道:“也只能这样了,既然他还要用你,一时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如果他想对付我们也不用费这么多周折。”
冯骁点点头,然后问道:“既然如此也只好这么办了,那我何时动身?”
冯远山说道:“圣旨已经下了,这次还会调集三千营骑兵给你,届时还有地方兵力供你调遣。看来朱棣势在必得,他不会允许周韬这根肉中刺留在身上。”
冯骁哦了一声,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事出突然,他没想到会忽然发生这种状况。他担心的不是如何对付周韬,而是担心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