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铮~……啷哒啷当……”海潮般澎湃的光晕带来的是海潮般澎湃的琴音冲击耳际,沐浴在二者之间,就连斯帝雅戈这样的家伙都感觉到了一丝惬意与放松,就像一片孤叶飘零水中,随波逐流,未知远方,上上下下虽然都不随自己心意,却难以拒绝、也难以释怀这种无可辩驳的绵软操控;沉浸其中,几乎无人会察觉得到暗藏在音波与光晕潮涌下的一丝冷冽,直至这股诡异的冰冷已经成长到无法忽视的危险地步,在无声无息间显露獠牙。
这片区域似乎独立于空间之外,是另一个宇宙,一个将封于修尊为造物主的宇宙,一个能让老天爷都坐以待毙的宇宙;而就如同真正的宇宙那样,斯帝雅戈失重般漂浮在暗绿色的光晕之中,宛若沉沉睡去似的紧闭双眼,身体僵硬的绷紧以及毫无生机的气息,给人更直观的感觉是已经挂了很长时间。
“纵然你有千般万般不可思议,终究敌不过自己的梦与幻,你就这么永远睡着,亲眼看着自己的过去与未来被慢慢消逝吧……咳咳!”志得意满的封于修高傲的仰着头,欣赏着自己完美的“杰作”,突然间脸色一白,随即嘴角渗出了些许殷红,“呵,狮子搏兔,亦尽全力,可不知道为你这个无名无姓的老头子,我这么拼到底值不值得……”“裂裂……”忽然,封于修自嘲的声音戛然而止,周遭空气的流动眨眼间变的不同寻常,奇怪的音爆声一阵高过一阵,很像是将两个充满气的气球使劲挤在一起摩擦一样刺耳。
“人类啊,无知方无畏,殊不知这个自然有一种平衡万事万物的力量吗?每每某种违背常理的事或物出现,那时那刻自会产生另一股与之抗衡的,并且绝对能将其击垮的力量,”明明像条死尸那样毫无生气可言,偏偏这讨厌的声音就是从斯帝雅戈那里传来的,所以才觉得更加讨厌,“去敬畏自然吧,人类。”
“哼,强弩之末,”尽管有点惊讶,但封于修依旧很自信,感觉胜利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挥手朝空中一招,泛着阵阵光晕的光圈骤然缩小,大小近乎和一个手镯无异;下一刻,光圈缓缓飞向了生死不明的斯帝雅戈,准确的停在了他的脑袋正上方,“或许你的运气不错,侥幸活下来一次又一次,但这一次,我不会失手的。”远远的朝着斯帝雅戈一握拳,封于修在斗笠的掩藏下,露出了残酷的笑容;另一边,斯帝雅戈头顶上的光圈忽然发出一阵嗡嗡的怪响,随即像是忍者的分身术真实上演一样,凭空出现了数十、数百个一模一样的光圈残影,眨眼间,残影变成了现实,数以百计同样泛着绿光的光圈组合成了一条沉重的锁链,恍惚之间竟是紧紧的捆住了斯帝雅戈。
“逃过了一劫又一劫,这足以要你命的一劫,我看你如何躲得过?”虽说有不对劲的感觉在脑海中游走,但有点被即将到来的胜利喜悦冲昏头脑的封于修显然没有注意到,“妖链?惊寂,能够直接捕捉与蚕食灵魂的利器,你的能力再怎么逆天,现在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魂飞魄散!我本不想如此,到这般田地全是你咎由……等等,惊寂只能捕捉灵魂才是啊,根本绑不住人类的身体,那个老头子难道……”
“有功夫去猜这猜那的,不如想想怎么保留个全尸,或者想想谁能来为你把骨灰收集起来。”身体违背物理定律而缓缓摆正,斯帝雅戈的脑袋却歪歪的还是没有活着的感觉,但声音听着倒是底气十足,完全不像个半只脚踏进黄土或是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样子;好不容易战胜内心,决心打破沉默的形象却只能用这个样子讲话,可想而知斯帝雅戈的心情是如何烦躁,所以他的话便不是随口说说的厥词。
“老鬼!大言不惭,就凭你现在这样……”
“千雷天动!”隆隆的雷声盖过了封于修歇斯底里的叫嚷,一道道重叠的银光照亮了他眼前最后的美,深深的刻印在其逐步模糊的记忆中,走马观花似的看遍自己的人生后,封于修只觉得这闪光异常的美;有位名人曾说过,生活就是由一个接一个不现实的虚幻组成的现实,其实放眼望去人生处处都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不现实,封于修遇上了一个远超常理之外的对手,而花月霜则遇上了一个远超常理之外的“队友”:
“……如果仅仅是这样,我还是无法认同你,”衣裳上沾染或浸入的血液都已干涸,美妇人脸上的表情也如干涸般僵硬,她怔怔的望着这个突如其来的“盟友”大显神威,扮演着一个救世主的角色,“可我却不得不去依赖你。”
“暗曜重光——狱门月!”一件黑袍……或者说是一个穿着黑袍的人?或者是一只披着黑袍的鬼?总之这件浮在半空中的黑袍,脑袋部位摇头晃脑的似乎在念什么咒语,手部则微微抬起冲着某一处掐诀弄印,下一刻地面上逐渐浮现出了一块半径约两三米的蓝紫色阴影,暗沉的阴影中似乎充斥有数十个晦涩难懂的古怪符文以及规则的弧线,整体隐约组成了一个庞大的阵法构图。
随即,一道半球形的蓝紫色能量波开始在阵法中心处向外逐步扩大,“啵”,几秒钟后,冲破阴影的能量波似乎摆脱了什么束缚一般瞬间增值不少,眨眼间便吞噬了周遭的一切;而待其扩增至一定大小时,阵法中心又再度出现一道颜色更为浓郁的能量波,第二道能量波向外拓展时,如同海啸的原理一般将前一道能量波连带着一起撑大起来,紧接着第三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