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你怎么突然从越鹤山庄消失了?”周御风看着晴宜问。
晴宜反问道:“我不见了,当时你伤心吗?”
周御风沉默了,当时他找不到晴宜时心里是很难过,可也就是一时的难过,过了几天也就没有多想了。
周御风答道:“也没怎么,过了不久也就忘了。”
晴宜听了,站了起来,看着那奔流不息的河水,自嘲的一笑,她童年留给周御风的记忆只是昙花一现,她很清楚,也就是她离开后不到一年,一个女孩走进了周御风的世界,成为周御风生命的重点,这个女孩就是她的姐姐陆小蝶。
晴宜道:“我离开越鹤山庄,是爹的安排。你真的很优秀,爹才会这样欣赏你。爹知道你遇见我后,一天里至少有一半时间陪我一起在玩,觉得这是耽误了你读书练功,就让干爹把我带离越鹤山庄。你知道吗,与你离开后我哭了整整一个月,后来干爹心疼我,去求我爹,后来爹同意我一个月能有一次在暗地里来看你一眼。几乎就这样过了这么多年。”
周御风当然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听到一个这样的女子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心里有坚冰也会融化。他看着晴宜面对着滚滚流淌的河水,风吹过,带起她几缕秀发,衣袂随风飘逸,有种柔情似水的美。
晴宜道:“很可笑,在很长的时间里,干爹把我易容成别人偷偷来看你,干爹的易容术妙绝天下,从来没有让你发觉是我,却总是让我看见你和我姐姐的一幕幕,干爹无数次劝我,可是我……”
“我想喝酒,这只有你,再说你也很能喝,陪我喝几杯。”周御风突然站起来就走。
天色已暗,又是一个月如钩。
周御风坐在一个偏僻的墙角下,手里捧着一坛酒,这个地方没有树,抬头就能看到那弯月亮。
晴宜坐在周御风不远的地方,手里也是一坛酒。
“你这么会喝酒,我很有兴趣知道为什么?”周御风喝下一口酒,随意一问。
“我知道你很好酒,我也就想学着喝酒,希望有一天能与你喝个开心。干爹平时也爱喝一口,开始时,他喝得多时候也带我喝一点,发觉我酒量还可以。在教中什么能人异士都有,干爹后来就请了夏先秋专门教我品酒,一直好几年过来,我就成现在这个样子。”
周御风摇头一笑,道:“就是外号‘量如江海’的夏先秋,你干爹真是会找人。”
“夏前辈真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他说一个小姑娘喝酒要擅于品,若一味牛饮就不雅了,他把他收藏的四百六十七种酒让我一一品过,还详细讲解了每种酒的妙处、优点和不足,包括产地、酒的分类、酿造过程讲的也是清清楚楚。细细回想起那段与夏前辈学喝酒的日子,觉得非常有趣。”晴宜边说边带着微笑。
周御风露出一种羡慕的神情,道:“你一定要介绍我认识夏先秋夏前辈。”
“没问题。”
“还有,顺便问一句,夏前辈有没有告诉你,他心目中天下第一的酒是什么酒?”
“说过,说是他娘自己酿的米酒,那醇厚清纯,香甜可口的滋味让他一生不论到哪都没齿难忘。”
周御风爽朗的一笑,道:“夏前辈乃孝子,其母酿酒之技一定也非同一般。”
晴宜看着周御风这一笑,感到和身旁这个男人间的距离一下子近了很多,俏脸上也露出含蓄的笑容。
酒这种东西有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能把与你一起喝酒的人迅速从普通朋友变为知己。
次日清晨,周御风从昨夜的醉意中醒来,他真是一个天生喝酒的人,不论喝的有多醉,第二天起来很少会头痛,一般都非常清醒,这一点赵成功就羡慕的不得了,说周御风的娘是用酒把他味大的,是个异类。
杏儿还是跟从前一样,服侍周御风洗脸更衣,再送来精美的早点。
周御风以前总是劝杏儿不必服侍的这么到位,他自己能做,但证明他劝的都是徒劳。
周御风当杏儿是好朋友,然而长时间的相处,杏儿只当周御风是主人吗?
或许完全不只这些。
周御风刚吃完早点,雇开颜走了进来,面带他固有的随和同开朗。
“周老弟,回来了也不来找老哥,真是太无趣了。”
“大哥来了,是小弟失礼。”
“怎么搞的,如此拘礼,不像以往那么放荡不羁了。不过这根本不是问题,你近来这段故事教中上下无人不知,兄弟们都羡慕死你了。”
“大哥见笑了,无奈一个人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一切都身不由己。”
“老弟眼光要看远一点,有教主这样人在,在他身边的人要学会这种无奈,就老弟这点委屈算的了什么。告诉你,教主回来了。”
“知道了。”
在越鹤山庄东暖阁里,周御风跪下给陆轻柏行礼,陆轻柏一脸春风得意。
陆轻柏先是控制了魏忠贤,虽魏忠贤老奸巨猾,但陆轻柏下的这味药实在是狠,五蛊尸虫丸天下无药可解,连陆轻柏自己也没有,仅有延缓发作,减轻症状的方子,受制于人的滋味绝对让魏忠贤不好受。之后,又与上官天恒联姻,得到了天下首富的支持,使陆轻柏称霸武林的梦想进度大大加速。
“风儿,起来,勿须多礼。”
周御风站起来,可他不敢直视陆轻柏。
陆轻柏看着周御风,凌厉的一笑,问道:“还在想小蝶吗?”
周御风咬紧了牙根,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