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一样,恶霸看到警察照样会腿软,恶鬼首先得到了黄纸的祭祀,其次,王麻子是阴阳大夫,恶鬼也惜命的,他们也怕死的。
所以,招魂仪式很顺利,在事发地点,我看到了一个和周安长得一摸一样的孩子无助的徘徊着。
仿佛在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走过去呢!
周安的身体很薄,如同纸片一样,难道这就是魂魄的形态吗?
他好像十分胆怯,害怕的看着周围,孤零零的站在门前,好像一个迷路的孩童般无助。
我有心想要喊他,但是又怕贸然喊话给王麻子添乱。
这时候我看到那个逝去的妇女,传说人死了魂魄会停留在身边三天,所以,有摆灵一说。
我们那里的风俗是,家里有人过世了,披麻戴孝,停灵三天,当久久不愿意离去的魂魄看到白色的孝服之后,就知道自己的大限已经到了。
妇女如同泥塑雕像一般呆立在那里痴痴的看着自己的灵柩,此时心中怕是多有不甘吧,看上不去约莫30多岁的年华,就要与黄土作伴了。
这时候,我第一次直面死亡,比在殡仪馆之中要震撼许多,我看了看周安的父母,他们依然在徒劳的呼喊着。
他们不能看到周安那薄如纸片的一魂,也看不到逝去的亡者,我当时候想到的是,是不是只是阴阳大夫的必要条件之一呢!
找到了周安的那一魂之后,王麻子烧了一道黄符落在了周安的手中,黄符变成了一道纸鹤,承载着他“咻”的一声,化作一道长虹,消失于天际之中。
等到我们回到了周安家中的时候,他已经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了,只是身体有些虚弱,按照他的说话,好像跑了绕着操场跑了4圈800米一样。
**阵中果然有东西,不过不是鬼魂,而是妖物。
王麻子不动声色的看了看那一片空间之中惊起的水波一样的纹路,来来回回,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始终找不到出口,它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随着王麻子手中念念有词,地上摆着的铜钱阵开始变化,以波纹为中心,从四面八方向中心聚拢。
“吱吱——”
只听见一道闷哼之后,如同老鼠一般,铜钱化为了粉尘,而地上多了一个已经千疮百孔的青铜人偶。
我当即就愣住了,怎么鬼还有形体呢?
周安已经他的爸妈也是一愣,这是什么玩意啊?
“没什么的,这个东西随便找个便器或者茅坑扔进去就好了。”
周安父母看到这玩意就瘆的慌,得知有解决的方法,自然是求之不得,我和王麻子从周安家告辞之后,王麻子领着青铜人偶就往外面走了过去。
“师傅,你说,这东西怎么会自己动的啊?”我不解的问道。
“难道是鬼气摄物吗?”
看到王麻子那锐利的眼神,脑海之中顿时蹦跶出了一个词语,王麻子微微颔首:“不错,总算这一段时间,书没有白看!”
“只是可惜了他这一生的修为啊!”我没来由的一阵叹息。
“小哥,你真好,要不,你求求情放了我呗。”
“呀——”
漆黑的夜色之中,传来一阵犀利的尖笑,青铜人偶,青铜人偶,竟然真的说话了。
王麻子呵呵一笑:“怎么,是不是真的想要被扔进茅坑之中啊!”
顿时青铜人偶乖乖闭上了嘴巴,我只是没有准备好,开什么玩笑,堂堂的阴阳大夫竟然会被一个青铜人偶给吓得半死。
“小兄弟,你也不用这么担心,我也是机缘巧合,数千年在拥有这般气运的。”
青铜人偶都能够说话的啊,是不是表示人也能够长生呢?
“好了,别想太多了。”
王麻子及时扯开了话题,幽幽说道:“小真,准备好了吗,一会儿要闯一下鬼门关了。”
闯鬼门关?
难道和上次一样呢?
“红衣老头知道我的存在,不一定会开门了,所以,要你这个童子去。”
至于有没有危险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是不会傻乎乎的问了,没有风险就不会叫我去了。
“师傅啊,要是我身体稍有不适,明天可不可以请假啊,十天半个月的啊都可以啊。”
我想到了周安因为身子弱都需要休息几天,像我这样的情况,没有半个月估计调整不出来啊。
“想得美,你以为从小吃到大的老鳖,野鸡炖蘑菇,都是白吃的啊!”
别说,王麻子对我其实挺好,不过,我总觉得他这是晚上闲得无聊,才下河捕鱼捞虾的。
干咱们这一行的体力很重要,打不赢的情况之下,你总要跑的过人家啊。
只是,我一直有一个疑问,咱们这样跑能够跑得过鬼吗?
“笨蛋,报怨的鬼只要不是找你的,你跑得过别人,还是蛮安全的。”
王麻子拍了拍肩膀示意,他不是一直活得好好的嘛。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一直到子夜时分,鬼门关打开的时辰,地府都是在这个时候开门,无常鬼差押着鬼魂往地府去,同时,头七之夜的魂魄再被鬼差给带上来,看最后一眼阳间的亲人。
红衣老头也是在这个节骨眼敞开他的鬼门关的。
青铜人偶因为年代久远,可以说是一本百科全书了,从西晋开始的历史事件,他似乎都说一二。
这样至少能够大发一点时间,对于那些近乎于野史密文的事情,我也就当成故事来听了,当真不得。
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令我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