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大陆
云遥帝国极东边境,山涧清风爽人,幽绿林间,一小木屋独然而立。木屋前,一方石桌俨立,石桌上摆放着一副棋盘。博弈之道,密密麻麻的棋线谱上,透出的是一股苍茫的古老气息。
木屋一侧,一条小溪蜿蜒而过,不知何时流入深林。小溪边缘,种植着些许的花儿,俯身凝视,脚下的赫然是唯美的薰衣花(熏衣花,纯是凭空想象出来的花,现实中并不存在)。
熏衣花的样子在百花中算不得出众,却胜在清新。微风拂过,远远望去,随风摇曳的熏衣花似一张张美丽的笑脸,融入人的心窝。
此处四面环树,又有溪流环绕,以山林为乐,以虫鸟为伴,无争无怨,是谓“镜花水月”。
镜花水月位处山腰间,九曲十八弯的道路延至山脚。山脚下,一处村庄坐落,人称“贝尔镇”。
诸葛瑜武艺通绝,又是云遥大陆少有的医师,却因不喜世俗的权势争斗,多年来隐居于这偏远小镇,因济世救人而享誉美名,当地人多称呼他一声“瑜先生”。
自林姗过世,诸葛瑜承其遗愿,亦是带着年幼的(林剑心)来到了此地。[因二人双生共体的秘密尚未被识破而加了括号,以便区分]
林姗临终前再三叮嘱,切莫传授(林剑心)武艺,诸葛瑜不敢违背,自打(林剑心)跟了他,每日所授无不是济世救人的医术。
要说这孩子的性子当真内向,来到贝尔镇数月有余,从不见他与生人说过一句话,就是诸葛瑜也是问一句答一句。时常呆坐于医馆一角,任凭嘈杂的声音却无法动摇他那颗死寂的心。
医馆中,他,还是那么一个人坐在角落,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点年轻人该有的朝气,神情忧郁,好像这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而他要做的,只是静静等待,等待生命的终结。
“哎。”
诸葛瑜执子的手微微一顿,他望向角落目光呆滞的(林剑心),微微轻叹。他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拯救这个少年。
“你也莫要太操心了。”
与诸葛瑜相对而坐的中年人亦是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笑道:“我看这孩子就甚是乖巧,比起香薰可是让人省心的多,你又何须这般烦恼。”
此人姓韩,单名一个愈字,与诸葛瑜以棋相会,乃是其挚友。至于他口中的香薰,则是其养女,也是诸葛瑜所收的唯一弟子,二人博弈之时皆是这韩香薰坐诊医馆。
诸葛瑜看了眼并未因为韩愈的话而宽心,反倒摇起了头,道:“医者,尝百草。他心中有苦,尝什么草药都是苦味。那日他更是将木芥子误识为灰心草,配到药方中,若非我发现的早只怕要出人命。”
木芥子,剧毒植物,却有着极大的药用价值;灰心草,与木芥子外形相似,无毒,同为医药用品。(两种药材纯属虚构)
韩愈闻言,分析道:“兴许是他不喜医道一途呢。依我观察,这孩子常关注我们这边,该是对博弈之道颇有兴趣,你何不成全他,让他学习四书五经,考取个功名也好。”
(林剑心)所求岂是功名?但他要的,诸葛瑜不会给,也不能给。他摇了摇头,道:“他哪是对博弈之道感兴趣,他看我,是想让我传他武艺。”
(林剑心)的遭遇韩愈有所闻,继诸葛瑜之后,他也沉叹一声,收起了玩笑的口吻,道:“他心中念武,你这般打压并非良策,时间久了这孩子待你还要生怨。”
岂想,诸葛瑜断然道:“习武之事绝不可能,他若能明白我的苦心最好不过。”说罢,放下了迟疑许久的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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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阴霾似纠缠不清的梦耗,同样的梦境不知出现过多少次,亲人惨死的痛萦绕心头,任凭如何挣扎却始终挥之不去。到底是死去的人可怜还是独存下来的人更痛苦?
“我要杀了你!”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响彻镜花水月。幽静的小木屋中,一男孩蜷缩于墙角的床上,双手紧握着,头上的汗水清晰可见,怨毒的言语好似与谁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窗外,鸟语虫鸣,从噩梦中惊醒的少年总算平静了下来。悄然间松开了紧握的小手,却是止不住眼角的泪,“娘,心羽好想你。”
繁星似灵动的瞳孔,他不禁记起儿时姐姐说笑的一句话:“人死后便会化作天上的星星。”虽说没什么依据,可这句话他却记得好牢、好牢。望着满天的繁星,却不知哪颗才是自己的亲人,漫漫长夜,唯有那一声微微自语:为何要留我一人独活?
(林剑心)为梦境缠身,再无睡意,他起身而坐,不自主地环视四下。这间小木屋布局简单,除了几张桌椅再有该是那满屋的医书。
这小木屋原是诸葛瑜栖息之所,但自(林剑心)到来便让与了他,自己则住在医馆。这里环境清幽,本无不好,只是(林剑心)心境悲凉,置身这般环境是万万不妥。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林剑心)苦寻解脱之法,却不知是不是老天怜悯他,静谧中一曲笛声隐约入他耳中。
这笛声柔和轻缓,似仙乐、如天籁,令其浮躁的心一时沉寂了下来。心有所往的他不觉出了小木屋,默然凝视着黑夜深处,终究是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寻声而去......
这笛声来自小溪上游,(林剑心)寻着声音,来到了一片竹海。此处翠竹清新,灵气浓郁,只可用另辟星辰来形容。
“唧唧!”竹林中,不时可闻叽叽喳喳的叫声,想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