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甫嵩与朱儁在讨颍川郡黄巾的时候,尚书兼北中郎将卢植,以护乌桓中郎将宗员为副军统帅,统领北军五校尉所属将士,带领皇室部分禁军及从各州郡招募的精兵猛将于京师洛阳北上讨张角等。
由于北部黄巾人多势众,张角、张宝、张梁三兄弟主力部队盘踞在冀州邺城周边,并不断向京师逼近,北部危机日重。
卢尚书驱兵北上,在邺城西南遭遇张角黄巾大军。当时张角人多势众,并且起义刚起士气正旺,根本没有把卢植当回事。两军相遇,都在试探对方,如此僵持了下来。
“大人,角贼人数众多。将士畏惧,恐有变。”护乌桓中郎将宗员提醒卢植道。
护乌桓中郎将这个官职来历颇有故事。乌桓与鲜卑同属于东胡所属部落之一,公元前三世纪末,匈奴打败东胡,东胡部落部分迁至乌桓山,以山为部落名。汉武帝元狩四年,霍去病率军击破匈奴左地,将匈奴逐出漠北,乌桓臣属汉朝并将其南迁至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等塞外诸郡,代汉北御匈奴。西汉置护乌桓校尉管理乌桓所在诸郡,俸禄两千石,继而并于匈奴中郎将。东汉中兴初年,班彪上书后复置其官,汉末改为护乌桓中郎将。
“这个不是最主要的。如今贼虽众,君不见尔等拖家带口,此实为累赘。能战之军不过十之三四,且不习战法,此为乌合之众。张角不过一介不得志教书先生,统帅如此,其战法可知。将士携刀剑甚少,锄头、镰刀为兵器。一战,皆知。”卢植在高处观察着张角大军的情况,胸有成竹地说道。
“正面交战?”副统帅宗员接着问道。
“对此等造反之众,不用拘泥于兵法。你来看……”卢植指着前方的说道,并将具体的作战之法给简略说了一遍。
“这合适吗?大人您就危险了啊?”宗员听后担忧道。
“没事。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没有甜头,他们怎会轻易越界?就这么着,趁天黑就布置。明日决战。”卢植二人边说边退到了营帐内。
宗员得令后,将命令传到了各营寨内。天黑之后,两支队伍悄悄地出了大军营帐,向大营后方进军。很快两支队伍消失在了无边黑夜里,四周只剩风吹草木的沙沙声。
第二天一早,卢植将战书送到了张角大营。
张角打开战书勃然大怒:“小小尚书真是欺人太甚。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我等承黄天之命,下讨气数已尽之汉室,何来反逆之词。投降!哼哼哼!”
“将军息怒。以将军神威!定能大败小小尚书。弟子愿当先锋,定当提卢植头颅来见将军,以泄心头之狠。”张角得力弟子之一的马元忠慷慨激昂,其人为被车裂洛阳的马元义的弟弟。
“好,加急派人通知我二弟张梁前来增援。昏君解除天下党禁,唯有我等不赦,此乃赶尽杀绝之意。我等唯有打到洛阳,铲除昏君,方能解除头上悬刀。”张角振振有词道。
“将军所虑甚是。弟子这就去办。”马元忠倒退着出了张角帅帐。
马元忠没有停留,先派人向广宗张梁大营方向投信调兵支援。然后径直到了发令堂,将张角口令向众大方、小方传达,并对汉军挑战之事添油加醋地叙说了一遍。
“此等狂徒,不狠狠地教训他,不知道自己有几两重。”
“我等立刻组织大军杀将过去,将其拔除,直捣洛阳。”
“天公将军之意,先去探查敌营虚实,再做计较。我们人数虽多,但能打仗之人十之三四,鲁莽不得。”马元忠听了几个大方、小方的话提醒道。
“报……报告大方,卢植在大军前邀战。骂我们……骂我们……”探马突然在门外来报。
“说!别吞吞吐吐的。”马元忠呵斥道。
“骂我们鼠……鼠辈!黄鼠狼!”探马不敢抬头看眼前的众人。
“狗日的!黄……黄鼠狼?”一大方看着自己的一身蜡黄衣服怒道。
“杀!欺人太甚!”众人愤怒地吼道,对于马元忠的忠告给忘得一干二净。
“天公将军令大方您立刻调兵捉拿卢植。”就在马元忠控制不了局面将要向张角报告情况的时候,张角身边的贴身侍卫过来通知马元忠。
“将军又收到了战书?”马元忠眼皮直跳。
侍卫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马元忠转身朝几个头目一摆手,众人立刻四散赶往大营。
等马元忠调齐大军,走到卢植阵前的时候,紧张的情绪终于平稳了下来。卢植所带大军看来只有一两万人,而此刻自己身后的黄巾大军五万不止。马元忠心中暗自冷笑,对方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
“卢植,你这狗奴才,纳命来。”马元忠看到卢植就眼红,这样让他想起了哥哥马元义的死。
一声令下,卢植根本不理对方谩骂抢先进攻了。马元忠反应也不慢,五万大军成包围之势向卢植卷来。
可两军刚接触不久,卢植大军就如山倒一般往后节节败退,士兵丢盔卸甲,战马粮草辎重都丢在了道上。很快黄巾大军将卢植追到了一个狭长地带,大有葫芦之样,而两边高地耸立、草木茂盛。
马元忠在马上向四周观看,等他发现不对的时候一切都为之已晚。狭长地带前方不远处遗落的战马、盔甲、兵器等辎重满地都是,黄巾众士卒平时寇略四方习惯了并且大都有贪小利之心,顾不得统帅的制止上前哄抢起来,整齐的队